“好。”萧风轻描淡写点了下头,“然后呢?”
“原来是个识时务的,这样更好。”红衣人怔了下,低笑,说话间他摸出枚黑色药丸来,“吃了它,然后跟我走。”
萧风微笑,“这是什么?”
“惑心,一种能让人很听话的毒药。”红衣人玩味说。
萧风从墙角走出来,缓缓说,“这个,对我来说,很不划算。”
红衣人轻轻哦了声,“所以呢?”
萧风已走到了红衣人面前,仅三尺之隔,仰头看着他,“我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只要不犯错,本尊保你无恙。”红衣人挑了下眉,将药丸举在萧风面前,示意了下。
萧风视线偏转看着药丸,眸色晦暗。
红衣人手里的药丸出奇得黑,是那种黑到极致泛出一种幽蓝的黑,散发着淡淡香气,便给人莫名的诡异感。
他看了会儿,忽然抬头问,“这附近应该有不少人吧?”
“本尊在这里,又何须其他人再盯着。”红衣人饶有兴趣看萧风,“但是这间房间,你硬闯,出不去。”
“最后一个问题。”萧风表情没任何变化,认真凝视红衣人娇艳的面颊,又偏头看了眼红衣人肩头直勾勾盯着他的绿婴,“这种怪物,你应该不多吧?”
“它若死了,你会生不如死。”红衣人笑吟吟说。
“那真是倒霉呢。”萧风笑了下,终于伸手向了那枚药丸。
红衣人嘴角渐渐勾起。
然而,萧风的手在触及药丸的前一刻却忽然闪电般抓住了红衣人手腕,左手寒光一闪,直接斩去。
红衣人面色微变,身形微偏,顺势一带拉了下萧风,与此同时,他肩上的小怪物直接往萧风身上扑了过去。
萧风一剑的速度加上红衣人那一带,萧风若还一剑砍过来,铁定是没有闪避的时间了,而以小怪物的能耐,他便是不死也必然要褪一层皮。
红衣人的意思是,反正你杀不死我了,砍我一剑与好好活着,自己选吧。
一切太快,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只是,一切却并没有按照红衣人的预计发展。
刺啦。
一声轻微的丝帛开裂声。
电光火石间,萧风还是一剑递出去了,没有任何犹豫,但是绿婴并没有扑到萧风身上,准确的说,是不知什么原因它在空中滞了下,所以萧风就险之又险避开了。
红衣人眉头微皱,倏忽后退,然而几乎同时,他忽然觉得心悸,硬生生止了退后的趋势,一下子往前疾冲。
再次有一剑,从红衣人背后划过,鲜血瞬间浸湿了后背。
红衣人身前背后都已经鲜血淋漓,可他没倒下。
他捂着肚子,豁然转身,便见到少年不知何时竟是到了他身后。
刚才的那一剑,那身法,都快得不太像话。
红衣人却一下子放松,冷笑起来,“怎么,还想挣扎?”
他不远处的少年已面色惨白,满头冷汗,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那少年却深吸一口气,“那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怎么,付出了这么大代价,你还有手段吗?你若束手就擒,本尊饶你不死,如何?”红衣人讥讽说。
萧风冷冷看着红衣人,一言不发。
“真是不乖了,”红衣人遗憾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要好好敲打敲打了。”
“你可以试试。”萧风挑起了剑尖。
“咿呀。”绿婴蹒跚着走到红衣人脚边,叫了声。
“宝贝,去找他玩玩。”红衣人踢了踢绿婴,笑眯眯说。
萧风脸色难看了几分,咬了咬下唇。
绿婴又咿呀了声,瞬间成了一条绿色的影子,便扑了过去。
萧风咬着牙避开,奈何还没缓口气绿婴又扑了过去。
一大一小便如同捉迷藏般躲闪起来。
红衣人看得津津有味,见到少年几度踉跄,渐渐眯起眸子,某一刻忽然身影一闪,一掌往少年心口印去。
然而,下一刻他就暗道不好。
因为,他看到少年那双眸子冷静淡漠到了极点,没有倔犟与痛苦,那几乎都不像人的眸子了。
只是,这次他却没有闪避的时间。
一掠白虹直接飞了过去,快得无声,瞬息穿胸而过,直接飞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少年衣袖一挥,那绿婴也飞了出去,砸在了墙壁上,又掉落在地,一时间竟是爬不起来了。
“这般,你还是奈何不得我。”红衣人跌坐在地,却面露冷笑,看着几尺外的少年说。
萧风直直站在那里,浑身都开始颤抖,满脸痛苦,却咬着牙说,“这般,你也奈何不了我。”
“何必呢。”红衣人这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
萧风踉跄了下,便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缓了缓,冷冷说,“你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那就看你能不能撑着不睡。”红衣人玩味说,“你现在应该就很累了吧?嗯,一天,最多,我不着急。”
萧风却不再说话,伏在地上,微微阖起了眸子。
红衣人啧了声,盘膝而坐,也不再说话。
两人都太警惕对方,从一开始就是,如今,还是。
另一边,欧阳子与青木南已经从另一病人家出来了,那家的婴儿倒是没丢,情况与第一家也没什么两样,只是情况稍微好一点,具体的说就是没那么绿。
这让两个老人都有些费解。
既然有人不让他们细查第一户人家的婴孩,为什么这一家的没化了?难道第一家与这一家不太一样?但这也说不通。他们将婴儿上上下下都扎了个遍,就差没剖开了,没觉得什么不一样的,难不成以他们的眼力还能漏点什么?要不是他们巧了碰上人来化尸?但这更荒谬,难不成还看是不是腐烂好了才能化了,婴儿又不是果子,要看成熟不成熟,想想就觉得胡扯。
“再去其他家看看?”青木南皱眉道。
欧阳子点点头,“既然不赶时间,去叫上小风,我总觉得心慌。”
“好。”青木南没什么犹豫答应。
两人按原路返回,可令他们纳闷的是,半盏茶的时间都到不了的一段路,他们走了挺长时间也没走到,不由有些面色古怪。
“鬼打墙?”青木南捻了撮土在手里,低喃。
“大中午的,哪来的鬼。”欧阳子四下打量,抬头看了看天,没好气道。
进第二家门时还是烈日高悬,现在已经阴云密布了。
“鬼打墙只是一种称呼,我的意思是可能是阵法。”青木南摇摇头,站起身来,“有人困住我们了。”
“我没看过阵法,但也有点了解,这四周景致都没重样,阵法做不到吧?”欧阳子反驳道。
“那就是有人用阵法误导我们,让我们一时半会儿回不去,”青木南点点头,揪了揪他的山羊胡,“或者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