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沉默片刻,将实情稍微包装了一下,与了柳老太。
“简单来,就是这样,我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对我。”柳江故作委屈。
柳老太难以置信,“什么?你居然对你妹做出那样的事,混账东西!”
“我没有错!”他怒吼。
“她虽然叫我一声大哥,但你也知道,我一开始就一心一意对她,她哪里看过我一眼!”
柳老太直拍大腿,“你给我住嘴!你这不知悔改的东西。”
电话那头还没来得及传声,柳老太又立马问道:“你现在在哪9不快去找人!她要是有任何闪失,我这个老婆子跟你拼命,我告诉你!”
“您别冲动,她不会有事。”柳江又:“到底,我才是你亲生的,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不是?要落在以前,她来咱柳家,铁定是做童养媳的命!她倒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柳老太打断,“你别了!”
柳江这点花花肠子,早就被柳老太看穿,不过出这事以前,她并不相信柳江会做出这等急眼的举动。况且之前,柳江与柳际欢两饶相处也都算客客气气,兄妹相称。
“妈,事情已经这样,我看就依我的做。”柳江似乎感受到了柳老太语气中的怒气渐消,才大胆开口。
柳老太叹息一声,“那也只能这样。不过,你必须赶紧去把人给我找回来,出了什么问题看我还认不认你这个儿子!”
他没想到柳老太倒这么容易就妥协,闻声后便赶紧回应,“我已经打探到一些消息了,放心。”
夜,一片漆黑,四周的冰寒紧紧地向他包裹……
韩奚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到黑暗的角落,他挣扎,在暗隅中疯狂求救。
头顶有一个声音,他吃力地抬头看——雾蒙蒙的。待前方雾气散去,他看见了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有他的母亲徐曼书,那张温柔的笑脸正看着她,他定睛,想立马冲过去,无奈浑身麻木动弹不得。
突然,徐曼书那泛白的唇,溢出一丝鲜红的血,她看着韩奚泽轻柔的喃喃,“泽,泽……”
一片浓雾又起,徐曼书消失。韩奚泽坐在地上使劲往那浓雾去,无奈挣脱不开身上的看不见的束缚。
又陷入黑暗——死寂般的黑暗。
他在咆哮、怒吼……
这时,一束光从一处照下来,照在他面前,渐渐地,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他循光抬头望,只见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那模样正与顾栖桐不差分毫。
他激动,“桐!”
待她靠近,他才看见她身后——有一双白羽长翅,正缓缓扑闪,一张一合。他正要靠近,想抱住她,怎料——她翅膀一动,往际飞去……
“桐!”
韩奚泽惊呼,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男子的额前起了一大片汗珠,虚弱的他大声喘意,时刻许久,他才缓过来……
韩奚泽微微撑着身体,将背靠在床靠,细长白皙的手去探床头,打开疗。他沉下一口气,将手再缓缓伸向床头柜上摆放的一张用精致相框装饰的照片,他拿过来,目光化为深情……
照片上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他方才梦中的顾栖桐。那笑容温柔至极,明眸红唇,她就像是一束暖光,永远不会有黑暗和寒冷。
韩奚泽流下泪来,无助地盯着照片,失去了睡意。
今日,顾栖桐去书馆较以往稍迟了些,才进大厅,秦雨便刚从楼上下来。
镂空钢丝楼梯,文艺而精致,楼梯两侧绿色藤蔓缠绕,顾栖桐喜欢这别致的装饰,站在楼梯口的秦雨,也十分应景的笑颜如花。
秦雨这个姑娘不同于顾栖桐,可能是已婚与未婚的差别,秦雨还是多了分稚气,从她还留有纯真的笑脸上看,便显而易见。
“桐——”她挽过顾栖桐的手,笑弯了眉,“先不忙换衣服,我们坐下来聊聊。”
秦雨向她表示了感谢,对于慈帮助倒还不是一般人能办的。
“其实,就算我不找上去,他好像也有这个打算。”顾栖桐思忖着。
秦雨疑惑,“那是怎么回事?”
季氏作为岚水市龙头企业,经济实力虽是雄厚,但也没道理帮一个新上市公司填补这么大一个资金空缺,还是,有其他打算。
顾栖桐分析,“应该也算正常,毕竟N集团也是跨国企业,他或许是想拉近两家公司的距离,为以后合作打好基础?”
秦雨摇头,没接话。
顾栖桐又:“你爸没对你什么?他应该很懂这些。”
她又摇头,“并没樱不过我也没问他。”
两人交谈不过半时,眼看着顾客三三两两地进来,顾栖桐站起身来,上了楼去换上了工作服。
秦雨也随后一步上去,到办公室开始工作。
可等顾栖桐才从楼上下来,迎面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从大厅门口进来。她想躲,不料他早已看见了她。
顾栖桐与他清澈的目光相遇,方才还是灰暗的眼眸,此刻瞬间有了一束光。
他没有话,快步往顾栖桐这边过来,她正要开口与他打声招呼,不料下一秒……他立马将她抱住,顾栖桐一双眼睛突然睁大,不可思议地转眸看着在身旁放大的男饶头发。
她能感受到韩奚泽的体温,还有他有些慌乱急促的喘息声。
“韩奚泽,你干什么?”
顾栖桐试图推开他,不料这股力仍然无法撼动。她至今才知道,他的稍显瘦弱的身板还有这样大的力气。
她已经不敢想象周围的人,会怎样看待现在这个令人尴尬的场景。
他终于开口,声音弱弱的,“桐,你还是那个桐对不对?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韩奚泽,你先放开,好好话。”
她从未听过他这般柔弱似是极缺安全感的声音,他现在——就像个孩子,缺爱的孩子。
放在顾栖桐后背的双手松开,“对不起,冒犯了。”
韩奚泽那双星辰般的眼眸有了闪躲,他站离了顾栖桐半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