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风闻声,先是稍稍一顿,然后转过脸去,只留给顾栖桐一个刚毅冷冽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和他紧抿的薄唇,毫无疑问在散发着极具威慑和不容置疑的气势。
她见状愣住,眼底浮现疑惑,只道他怎么突然变了神色,难道是自己不该这样问?
顾栖桐稍作思虑,男韧沉冷静的声音便响在耳旁,只见他剑眉微拧,唇角一扬,淡淡道:“是我失算,倒还低估了他。”
对于季凛风这个与人话思维跳跃的毛病,她早已经习惯,并能还算顺利地跟上他的思维节奏。
她长睫下的灵眸微动,立马想到今早那条财经新闻,稍作停顿,“你的是——韩奚泽?”她语气很明显的平静。
他转过来,脸一沉,眼底掠过试探的意味,“是的,你的老情人。”
季凛风犀利的目光在她脸上盘旋良久。
她秀眉一蹙,唇角却是扬起,“是,我还想着他念着他,希望他赶紧回来。你满意我的回答吗?”
关于韩奚泽,她不止一次裹挟在季凛风那试探性地目光中,这一次,她无法忍受了。
面前的男人并不傻,察言观色可是行家,他在顾栖桐脸上盘旋片刻,眼眸微动,立即一把揽过她纤细的腰肢,逼着她贴近自己,“怎么?夫人生气了,看来我得向你道歉。”
话音刚落,顾栖桐就见他紧抿但上扬的薄唇慢慢靠近,鼻尖已经抵在了她左侧脸颊,“停。”她将手搁在了两唇间,倒是贴着男饶薄唇。
“你道歉的方式还真是独特,我不接受。”顾栖桐着顺势将搁在他们之间的手稍稍一推,不料立马就被他紧紧抓住。
柔嫩白皙的手,被控制在季凛风那有力的掌郑顾栖桐瞥向他,正见他眼帘垂下,目光落在自己嫩若柔夷的手背上,接着便要将薄唇欺近,在柔腻手背上轻轻一吻。
顾栖桐没有动作,只细细地看着他,此情此景,他竟散发出绅士风度。加上手背传来的触感,她不禁心头一窒。
可不想,“绅士”这词到底还是不适合他。
就在顾栖桐凝视他而出神时,季凛风那眼底却闪过得逞的光,接着就将手放在她后颈,一下子将她揽到面前,狠狠地印上了她水润殷红的唇。
她倏然睁大眼眸,想去推开他。毕竟现在在办公室,谭秘书或何潇然随时都可能叩响房门,特别是何潇然,不准会直接推门进来。
她当然在他胸前用尽了力,不过无奈季凛风似乎铁了心地不退步,他压在后颈的手一个劲地往他那边送,配合着他在她唇上贴合的动作。
没挣扎多久,她妥协。
他力度很大,附在唇上的力度也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轻柔。渐渐地,他终于停下来,待沉重而缓慢的气息便传来,顾栖桐这才睁开眼睛,刚好对上他炽热柔情的目光。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一直保持收紧,并没有任何越矩。顾栖桐当然看清了他眼眸中的炽热渐渐地在被压制。
“桐,我不会再问你,我相信你。”季凛风凝视着她,幽黑的瞳孔里映着顾栖桐迷人清丽的脸庞,那殷红水润的唇此刻有些红肿,白皙的脸颊上也浮现赧然的淡红。
听此,顾栖桐长睫扑闪,唇角不经意勾起一个轻浅的弧度。她将季凛风附在腰间的手挣脱开,语气平静地:“不管你相不相信,在嫁给你之后,我并没有存过要背叛你的心思,即便……”
她就稍稍一顿,季凛风就立马问:“即便什么?”
他依旧是那炯炯的目光,直直地看进她眼中去。
在刚结婚那会,不可否认的是顾栖桐对他根本就没有感情,更多的是还在过往韩奚泽的温暖中回忆。但是,她知道,从结婚那开始,她就不可能回头,她所受的教养和面对的现实告诉她,她只能接受和季凛风这个男人相伴一生。
不过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向他心门大敞,并在每次亲密接触时,她准确地感受到,自己对这个以往让她避之不及的男人动了心。
顾栖桐沉默了片刻,才轻启唇角,回答道:“即便我当时不喜欢你。”
准确来,远远不是不喜欢这样简单。她看着季凛风炯炯的眼眸,心里到底还是温软下来,要是以前,她定要拿捏好这个机会,向他明确明自己是如何的避之不及。
“当时……”他不禁玩味起这两个字来,清玄低沉的声音在他薄唇间吐露,完轻扬唇角,目光落在顾栖桐清丽温婉的脸庞,盘旋良久,“我想你换个法——”
男人眼中溢出的神采分明是喜悦,顾栖桐在他炽热柔情的目光下竟红了脸。
她不回答,低垂着眼帘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顿了顿,便整理起衣服和有些乱的头发,“我过来是找你有事。”接着,她当真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他。
季凛风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见她方才那举动,简直哭笑不得。
他坐端正,看也没看文件,不紧不慢地:“夫人还没有给我回复。”
顾栖桐沉一口气,学着他惯有的腔调,“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要做无关的事,季总。”
她着还不忘引着季凛风的目光往黑灰色墙壁上的时钟上看。
还记得她最开始来季氏找他和谈,眼前这个男人指着这墙钟冷脸回绝,什么也将一分一秒的时间把握得死死的,捏紧她迟到了三分钟这事什么工作原则问题。
季凛风果然轻勾唇角,没再继续追问她的答复,不过从他含着微妙的光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他并不会善罢甘休。接着,他伸出手接过文件,一本正经起来。
韩奚泽在接任东建集团副总不久,一个关于市老医院翻修的合作项目便接起手来。因为涉及到外墙翻新和建材供应,对于东建集团,这便无疑是个千载难逢的大项目。
然而韩奚泽的心思,并不完全放在让公司如何更大化地获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