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

订婚宴还未正式开始,慕时欢跟着容修寒和唐遇走到了稍显安静的休息区休息。

一路上,各种各样的视线悄然落在她身上。

或惊讶,或好奇,或探究,或轻鄙……

慕时欢全都无视。

她已经不在意。

恰逢侍应生端着酒水经过,容修寒和唐遇各拿了杯。

慕时欢没有接。

“不喝?”容修寒问。

慕时欢摇头,自从在北城那次厉憬衍不让她喝酒后,她隐约知道自己怕是酒量不好,还是不要喝为好,何况厉憬衍不在她身边她并不安心。

容修寒淡淡笑了笑,见她时不时往二楼方向看,轻声安慰:“不用担心,憬衍能应付得来。”

被看破,慕时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她呐呐地点头,小声地说,“就是有些担心而已,厉家人……”

她想说厉家人不安好心,意识到这里人多嘴杂隔墙有耳,防备心起,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没想到……

“只要你安分,老厉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充满嘲讽的凉薄嗓音猛地钻入耳中。

四目相对。

唐遇冷冽的眼中毫不掩饰深深厌恶。

慕时欢一口气直接堵在了喉咙口,小脸涨得通红,她气愤反驳:“关你什么事!要说话就好好说,阴阳怪气干什么?你才不安分!”

“呵。”

回应她的,是唐遇愈发不屑的冷嗤。

慕时欢:“……”

这人有病!

胸膛微微起伏,她怒目而视:“姓唐的!你……”

“唐遇,少说两句,”容修寒适时挡在两人中间,好看的眉头微皱,凉声提醒,“憬衍让我们照看好她,你非要这样?”

唐遇扯了扯唇,下意识摸出一根烟想点燃,想到此刻诚,他硬生生忍住,最后冷冷的视线扫过慕时欢。

慕时欢挺直了背脊回视。

想到什么,她收回视线,看向容修寒,深吸口气问道:“容医生,能和我讲讲黎烟的事么?她为什么要躲起来不肯回来?”

话音落地的瞬间,唐遇眼中寒意猛增!

那寒意……

几乎能将人冻僵!

慕时欢毫不畏惧,甚至还朝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分明是故意挑衅。

“容医生,可以么?”

容修寒清楚她是故意的,也清楚这两人如今不仅仅是针锋相对,更是因为黎烟和憬衍夹在其中,彼此互看对方不顺眼,厌恶。

他微不可查叹了口气:“时欢……”

“容修寒!”唐遇忽的出声,幽暗的双眸中尽是警告。

慕时欢脾气上来,就见不得他这样,尤其想到在南庄看到他还有新欢在身旁,更是为黎烟不值生气。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讥讽:“我和容医生说话又碍着你事了?听不惯可以走啊,反正黎烟和你没关系!她避你如蛇蝎呢,你还是去找你的新女朋友吧!”

“脚踏两条船,黎烟才不会喜欢你……”到底没忍住,她把心里的吐槽说了出来,只不过声音比较小。

眉目瞬间被阴鸷染满,唐遇胸口躁意翻涌,是沉闷压得他喘不过气,更是被慕时欢那番话刺得心

脏鲜血淋漓,钝痛蔓延。

“慕、时、欢!”

“时卸!”贺嘉焕突然欣喜出现,拽着祁深一起,瞥见唐遇,想到那晚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他顿时没什么好气,“唐遇也在啊。”

唐遇冷笑,懒得看他一眼。

贺嘉焕怒。

“唐遇你什么态度啊你,小爷我招你惹你了?”他忿忿不平又转头对祁深抱怨,“以后管他叫老唐,这脾气臭的跟更年期似的。”

祁深嫌弃他的蠢,明晃晃地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这才朝容修寒和唐遇颔首打招呼,最后又朝慕时欢点点头。

慕时欢也朝他打招呼。

被嫌弃无视的贺嘉焕:“……”

“时卸,”他决定也无视他们,直接看向慕时欢开心地说,“我们说说话啊,有段时间没见了吧?对了,我有事想问你!”

慕时欢大约能猜到是什么事,想到那个老男人三番两次闷骚地吃醋,她想着既然碰到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和贺嘉焕说清楚好了。

没作多想,她点头,指了指几步远的地方说:“去那边吧,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你说。”

贺嘉焕双眸瞬间闪亮璀璨。

“好啊!”

唐遇见状,眼中的冷意愈发明显,毫不掩饰,全都是针对慕时欢的。

慕时欢懒得理他。

于是她和贺嘉焕往旁边走了几步。

……

唐遇厌恶地眯起了眸。

“你究竟怎么回事?”容修寒看向他,一贯清冷的嗓音里多了些其他情绪,“杜绍生日那晚你说的那些话别说是憬衍,我都觉得欠妥,如今又这么针对慕时欢,你让憬衍怎么想?”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究竟明不明白,慕时欢对黎烟而言有多重要,你以为如果你这么对慕时欢黎烟知道,她会有回到你身边的可能?”

说这些的时候他并没有避着祁深,毕竟唐遇当初和黎烟的纠缠祁深也是知情者之一,再者唐遇和慕时欢不和几乎是圈里人都知道的事。

唐遇沉着脸没有言语,半天才冷冷地呵了声。

掀眸,他看向慕时欢和贺嘉焕所在方向,像是突然来了兴趣,幽幽开腔:“你们说,慕时欢会和贺二说些什么?”

话题转的突然,他的神情又是意味不明,容修寒微微皱眉,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祁深亦是。

却见这时慕时欢回来了,独留贺嘉焕还站在那里,一脸生无可恋的痴痴地望着慕时欢的背影。

很不对劲。

“我去看看贺二。”祁深开腔,点了点头后便朝贺嘉焕走去。

他直接拽着贺嘉焕去了外边儿的露天小阳台。

贺嘉焕拽着他就是一顿愤恨控诉:“老厉他妈的究竟哪好啊他,有我年轻有我帅?厉家能有我们贺家关系简单?你说宝贝儿怎么就看上老厉那个没心的男人了?当年不说,现在失忆了还非他不可?我都告诉她老厉有多残忍恐怖了。”

此时有侍应生端着酒路过。

贺嘉焕一手拿了杯便是一饮而尽。

祁深嫌弃:“贺小二,你他妈给我清醒点,是那次在医院被老厉揍的忘了疼,还是被他带去看他收拾人忘了害怕?嗯?”

“别他妈跟我提老厉!”贺嘉焕忿忿,“他明知道我对时卸只是……”

祁深额角跳

了跳:“闭嘴。”

“就不!”倔强脾气上来,贺嘉焕将剩下一杯酒喝光,直直地瞪着他问,“你知道我的时卸宝贝儿跟我说了什么吗?”

“呵,”祁深撩唇吐出几字,“老厉来了。”

贺嘉焕:“……!!”

身体近乎本能地紧绷,他僵硬转身。

……没人!

“操!”他怒,“祁深你他妈还是不是我最好的兄弟了?!”

“不是。”祁深扭头就走。

贺嘉焕:“……”

“我还没告诉你我和时卸都说了些什么呢!”

“没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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