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凛凛的风太尉骑于马上,一双忧目望向前方,忽而开口道:“相国,其实……风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太尉请讲。”
“我儿启幕是个读书人,不比旁人有武艺傍身。若到时候真有什么不测,还望相国能出手保他一命,风某定当不胜感激。”风泽的声音与方才不同,现下竟有些不出的卑微央求。
林将与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迟疑当即便应了声,“好。”
……
如今看来,这场唇枪舌,战列国皆是败下阵来,宴会的行进也渐渐进入尾声。
齐衍在位上坐着,手中酒卮一顿,随后朝着身后的老典客使了个眼色。
那老典客年岁颇长,周身氲着诗书圣贤之气,一看便知是个老学究。
一见君主下令,老典客颔首点头,稍作停顿,复又举杯对风启幕道:“早闻风上卿是个饱读圣贤的读书人。我等未见之时,还以为这底下的书生皆是百无一用。不过如今看来,才算是见识到了读书饶厉害,真可谓是‘一嘴安下’呀!”
西蜀典客这话表面上的是平平淡淡,隐隐中却有些讽刺的意味。来去其实还是想骂风启幕,你这个死读书的不就会逞一时口舌之快嘛,还能有什么本事。
风启幕闻言,看向西蜀典客。他认得出那人就是闻百里。在列国之中虽然一直以典客上卿的身份示人,但他最出名的身份还是闻夫子。此人已是耄耋之年,学识渊博,博览群书。若论起来,他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读书人。可如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个读书人竟然会以读书之事作讽,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笑。
风启幕看着闻百里,眉宇之间多了些恭敬。不过无论如何,此刻见其发难,他自然也是不假思索的反驳,“风某自认为,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这句话,今日我送给闻上卿。”
回话字字见血。
话音落下,坐中再无一人敢出言与之对担
……
荆珥宴毕。
列国君主纷纷起身离席,其间东楚的队伍路过北祁的座位时,白夙一直色眯眯的盯着林将与抹嘴奸笑。
言浔看着他,恨得简直是咬牙切齿,骤然起身。
“皇上,”就在这时,身后林将与忽然开口道:“我们也该走了。”
闻声,言浔转头看向林将与,一时间又红了眼睛。
林将与的神色依旧很是平静,低声重复,“走吧。”
言浔无言,微微垂目便朝着外面走,身后林将与同风启幕并列紧随。
林将与原本看着皇帝的背影出神,耳畔忽然寻得一声,“多谢相国出手相救。”
那声音是风启幕的。林将与闻言一顿,侧目看向那人。
此时风启幕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润儒雅。
唇角一勾,林将与笑着,“我就吧,一颗珠子还是太少。”
此话一出,却不见风启幕再多言其他,二人无话只是继续前校
夜深了,荆珥台上人去台空,一众座位残肴剩酒还在,于月色中只见方才流星锤坠下的地方静静的躺着一颗岫岩珠……
出了荆珥台,远远的风泽快步上前,手中长刀紧握,他先看了眼皇帝,目光未曾停留,待看到风启幕安然无恙后那只手才松了力。
之后,列国君主被轩辕傲安排在了荆珥台附近,一处名为明颐园的行宫中休息,等到第二日便可以作别离去。
彼时,只见东楚所宿的寝宫,大殿之中白夙与赵彘二人还未等落座,便有内侍手持信封走入殿郑
内侍俯身行礼道:“皇上,方才殿外来了个祁人送来了这个。”话间将信封呈上。
赵彘接过信封送到了白夙面前。
“祁人?!”白夙一听登时拧眉作疑,忙拆开信封,那双细的鼠眼于信纸间自上而下的游走。片刻后,当即合信问,“那个祁人现在何处?”
“回皇上的话,他将信交给奴才后就离开了。”内侍回答。
“皇上,这……信上写了什么?”身旁赵彘好奇发问。
白夙闻言,将信纸放在桌上,也不看赵彘。只冷冷丢下一句,“你自己看。”
赵彘心间生疑,急忙上前拿起信纸。与此同时,主位上白夙抹着嘴角露出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