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震惊不已,她忍不住问,“二哥哥难道就不怕死吗?”
此刻再看对面,风启幕神色定定,一字一句道:“大丈夫,为国死,何惧哉?”
短短九个字引得言浔心头一震,万千敬畏油然而生。
顿了顿,惺帝开口,一本正经道:“二哥哥,朕敬你。”
……
风启幕将余下的事交代完后便告了退。
那人自殿内走了出来,只见不远处风泽与一众风家军正提刀立着。
“父亲。”风启幕走上前去,一如既往的恭敬行礼。
风泽手中扶刀,看着儿子,面色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肃,“嗯。”了一声,略有疏离之感。
风启幕弯腰听着父亲的声音,心中不免有些落寞。挺身站直后佯装平静,说,“父亲受累,还要在此保护皇上一夜。”
“无碍。”
风泽与风启幕的对话想来都是言简意赅,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如今亦是如此。
至于风启幕,也早就习惯了这种淡漠疏离,俯身再行一礼,他并未着急离去,接着说,“父亲,如今虽说宴会已经结束,但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只要天不亮,暗爪依然在。还望父亲小心,不要出了差池才好。”
风泽闻言,沉了口气,侧目看向殿门,眸色也欲沉,顿了顿方道:“这个为父知道,你且放心,刀甲在身,风家军定会寸步不离,力保陛下无忧。”
太尉素来沉稳,如今所言也是掷地有声。
听着父亲的话,风启幕稍稍安下心来,却还是忍不住提醒说,“父亲,白日宴上孩儿出言莽撞,辱了列国君主,只恐怕他们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眼下又是漫漫长夜,更加是危机四伏。为确保皇上能全身而退,就决不能让那些心存恶念的歹人有机可乘。所以,今夜无论如何,万万不能让皇上踏出寑宫半步。”
“好。”许是因为风启幕说了太多话,风泽的回答也总算是有了几分温度。
那声音有些温柔,不!在风启幕听来很是温柔。
微微抬眸,正经古板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扭捏,看了父亲一眼,又垂下头去,风启幕结结巴巴的说,“还,还有父亲,今夜你……你也要万事小心。”
最后一句话,终是抛开了臣子之礼,满满的都是儿子对父亲的关心。
愣了一下,风泽也有些尴尬,急忙别看开脸去,有意避开风启幕的目光,老太尉同样磕磕绊绊的回了句,“知,知道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抿了抿唇,“是的,父亲。”
……
风启幕离去许久,风泽才缓缓将脸转了过来,浑黄的眼珠望着那条早已不见人影的回廊,下一瞬,老将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
风启幕走后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自殿内走出了一行内侍。为首的见了风泽便俯身行礼,道:“风太尉,皇上说乏了,想休息,要奴才们先行退下。”
“嗯。”老将军手中扶着刀,一双眸子有意无意的打量过每一个内官,目送着一行人离去。
过了半晌,风泽仍站在原处。良久,眸色微凝,似是在想些什么。
顿了顿,“皇上。”风泽忽然在殿门前唤人。
“……”殿内无人应答。
“皇上。”风泽又提高了声调。
“……”依旧无人应答。
风泽没再继续开口,直到某一刹那,握着刀柄的手猛地一震,那双鹰眸顿现精光。下一瞬,见老将军解下佩刀,随手丢给身后的副将,二话不说,推门走入殿中。
副将瞧着有些奇怪,抱着刀立在殿外,直到风泽自殿内走出,见那人面色阴阴沉下,开口便是一句,“不好J上不见了!”
……
风启幕回到住处,提笔写了封信,转交给了一旁的内侍,并未高声开口,而是俯身在内侍耳边轻声说了些话。
那个内侍模样生的瘦瘦小小,闻言过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继而转身快步出门,最后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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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朗和詹戎一同回到住处,分别后詹戎看着轩辕朗离去的背影,眸中顿时生出了些许轻蔑。
身后理事走上前来,开口问,“大人为何要问那蠢物大鼎之事,这不就是等同于对牛弹琴吗?”
“蠢物?!”詹戎转身,径自朝殿内走,冷笑一声说,“呵,你当真觉得他是蠢物?”
理事一听,并未着急作答,反而笑了笑,直言不讳道:“难道不是吗?身为皇子资质平平不说,还唯唯诺诺,当初连皇上都骂他是一窍不通,愚不可及。如今大鼎之事,连太子殿下都参不透,更何况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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