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随着一身唱喏,只见一道明黄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萧煜鸿跟萧煜霖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只因为萧煜鸿如今年近不惑,又常年操劳国事,面容比不得萧煜霖这个年轻福禄王爷而已。
赵太后放开萧煜霖,又执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然后看向外头。
萧煜鸿带着内侍总管赵来祥走进大堂。
萧煜鸿微微躬身,作揖道:“儿臣见过母后!”
赵来祥抱着拂尘,跟着弯下腰,道:“奴才给太后请安!给瑞王爷请安!”
赵太后抬手虚扶一把,道:“都免礼吧!”
“谢母后!”
“谢太后!”
萧煜霖对着萧煜鸿随意一拱手,道:“臣弟见过皇兄!”
“免礼!”
萧煜鸿也是随意一。
“谢皇兄!”
“参见皇上!”
宁寿宫的宫人对着萧煜鸿躬身行礼,随后又垂手而立,微微垂着眼眸。
赵太后转身,青莲扶着赵太后回到上首座坐下,万禄在一旁照应着,随后两人分侍两旁。
“你们都坐吧!”赵太后道。
“是!”
萧煜鸿和萧煜霖在大堂两边的椅子坐下了,不多时,有宫女奉来香茗。
赵太后对萧煜鸿道:“皇儿国事繁忙,到宁寿宫来,可是有什么事?”
萧煜鸿道:“儿臣许久不曾到母后这里来看看了,心里甚是挂念。奈何事务繁忙,儿臣无暇分身。今日听得十七过来了,儿臣也难得与十七见上一面,便也过来走一遭,我们三人也好团聚一番。”
赵太后道:“既然皇儿事务繁忙,当以国事为重。哀家这里一切都好得很,皇儿无须挂念。”
萧煜鸿笑道:“儿臣见母后容光焕发,气色甚好,儿臣的心里也就大安了!”
随后,萧煜鸿又对萧煜霖道:“十七,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进宫来了?不要多久,这宫门可就要关了,你莫不是还要在母后这里过夜?”
萧煜霖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笑着道:“哦!臣弟也是有段日子没到母后这里来了,臣弟一个人吃饭也不香,就想到母后这里来蹭点好饭好菜吃!”
赵太后唬道:“胡!你瑞王府还少了手艺高超的厨子不成?我看哪,你是无事便不往哀家这里走!自你渐渐长大后,你都甚少到宫里来走动了。一来,就是给哀家找事情来的!这次不也是吗?”
萧煜霖只笑着道:“儿臣年岁渐大,老往后宫里跑也不好不是?莫是皇嫂心里有意见,就是皇兄也不喜欢啊!只是碍于脸面,皇兄他不好出口罢了!”
萧煜鸿道:“你菌!你到宫里来,向来都不是来找朕的,一来就直往母后的宫里跑。朕甚少陪在母后的身边,有你陪着母后也好,朕又何来的意见了?”
赵太后道:“就是!你皇兄一国之君,肚量大得很,你可不要人之心!”
萧煜霖又笑着对赵太后道:“母后和皇兄都把儿臣当孩子般来看,儿臣可不就是人么!”
赵太后嗔怪道:“又歪理!”
萧煜霖道:“歪理也是理嘛!”
萧煜鸿对萧煜霖道:“十七,这次又闯什么祸啦?”
萧煜霖垂下眼眸,扭扭捏捏地不肯话,跟刚才那个猴儿样可是判若两人。
赵太后对萧煜鸿道:“哀家本打算派人去跟你通报一声的,既然你人来了,哀家也好当面跟你了。”
萧煜鸿微不可查地挑眉,道:“哦?看来,十七这是又闯祸了?”
赵太后板着脸,道:“哼!岂止是闯祸,这可是要他命的事情!”
萧煜鸿又皱了皱眉,道:“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啊?”
赵太后道:“他私自下令,把环彩阁的那个姑娘给放出来了!”
萧煜鸿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嘴上却道:“不过是放一个姑娘而已,放了便放了吧!”
“你可知,他放的是什么人?”
“环彩阁里面的人,不都是罪臣府里出来的吗?”
“岂止如此!他放的,是钟家的那个姐!”
“啊?”
萧煜鸿故作惊讶,然后生气地看向萧煜霖,呵斥道:“十七,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萧煜霖也知道萧煜鸿是在做戏,但脸上却不显,只讷讷地道:“皇兄刚才不也了,不过是放一个姑娘而已!”
萧煜鸿道:“那钟家的姐,岂是一般的姑娘?”
“不都是罪臣府里出来的嘛!有什么不一样的?”
“大胆!钟家,乃是谋逆之臣!当年要不是你向父皇求情,父皇又岂会容下这等余孽?如今,你胆敢私自下令放人,还是要犯,这简直是罪上加罪!”
赵太后道:“所以哀家才要,霖儿这次犯的,是要命的事情嘛J儿,你,这个事情该怎么办吧?”
萧煜鸿明知道,赵太后是想要他不要追究萧煜霖的死罪,只是不好明着出来罢了。而萧煜鸿也知道,他怎么能定萧煜霖的死罪呢?
莫萧煜霖是他的亲兄弟,即便他是大义灭亲,就是赵太后这里就不过关哪!萧煜霖就是赵太后的命丶根子,治萧煜霖的死罪,那可不是要赵太后的命嘛!
因此,萧煜鸿道:“母后,此事,是大事,也不影响朝廷。是事吧,又与朝廷的法度不符。事已至此,唯有把此事处理好了。十七年少无知,犯错也是在所难免的,只需严加管教即可。儿臣身为十七的兄长,亦有管教不严之责。”
赵太后道:“皇儿心系家国下,哪能面面俱到了?”
赵太后又对萧煜霖道:“还有,霖儿你也是!都这么大个人了,不要你为你皇兄分忧吧,你只要不给你皇兄添乱就好了!”
萧煜霖只乖巧地应道:“儿臣知道了!”
赵太后道:“光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得去做!每次都‘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还不是再犯?犯了错,又跑到哀家这里来撒娇!尽给你皇兄添乱!”
萧煜霖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