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现在是披头散发的,脸上和身上也有些邋遢,就连她的华丽衣裳及首饰等值钱物件,也都被剥了个干净。
牢房里面没有床,更别提被子了。只地上有一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稻草,还有一个马桶。整个牢房里面散发出各种难闻的味道来。
许是月舞已经适应了这里,平时享福的她,如今也是落魄地坐在稻草上。当看到有人过来了,这才打起精神来,然后站起来看向来人。
“你是谁?”
月舞的声音粗哑,中气不足,可以想象到,她之前在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看着月舞这个样子,钟玗琪的心里只觉得很是悲凉。
不论是在什么时候,弱者就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而且,身份卑微的人更是命如草芥,别人想要他们死,只要一个理由就行了!
什么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不过是别人眼中所看到的罢了,其中不乏有黑暗之处,就看能不能掩饰过去。如果有青大老爷在的话,草芥还有个期望。
钟玗琪对月舞道:“你为什么要收买刺客来刺杀我?”
一听这个声音,月舞就知道是谁了。然后,月舞几步走到钟玗琪的面前,与钟玗琪隔栏相望。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的吗?”月舞冷冷道。
虽然身陷囫囵,但月舞那高傲的性子,依旧让她在钟玗琪的面前不输气势。
钟玗琪道:“我是来问你,你为什么要收买刺客来刺杀我?你就这么恨我吗?我都了,我不会跟你争头牌之位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一旦事情失败,你的下场是什么吗?你真以为,有太守大人给你做靠山,你就什么都不怕吗?你太高看你自己了!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在别饶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哈哈!”
月舞干笑两声,然后道:“我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分量有多重!正因为我做事知道轻重,所以,我才在环彩阁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头牌。”
钟玗琪道:“那么这次呢?你为什么失算了?”
月舞看向钟玗琪,脸上很是严肃,道:“如果我,这事不是我干的,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是你干的了,不过是你指使的罢了。”
“我是,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是冤枉的!”
“但是,太守大人已经查实,人证物证俱在,你要如何狡辩?”
“哼!我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以致别人要来杀你。好巧不巧的,之前我跟你起了争执,这便成了替死鬼了。”
钟玗琪在心里想着,这个月舞果然不简单!
钟玗琪道:“起来,我也是不相信你会这样做的。你想杀我,都不用等我出门,在环彩阁里,你就有多次下手的机会。况且,我都了,我不会跟你争头牌,而我的背后也有贵人撑腰,你没必要大费周章,还给自己惹来麻烦。”
月舞又嘲讽地干笑两声,道:“呵呵!现在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被定罪,不久之后就要被处以死罪了。今后,不论环彩阁的头牌是谁,都与我无关!”
钟玗琪道:“那么,我现在再问你一句,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哼!我已经了,这事跟我没有关系!既然你不相信,又何必再问?”
“我就问你,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
钟玗琪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X头,我去跟太守大人明此事。只是,如今你人证物证俱在,而太守大人也要结案,你这个罪名是逃不了了。不过,我会跟太守大人求情,免你的死罪。”
谁知,月舞并不领情,道:“要我老死狱中,我不如被处以死罪!这样,我死不瞑目,让我的冤hun去跟阎王爷伸冤,然后去找害死我的人报仇!”
钟玗琪轻轻笑了笑,道:“你太真了!要是这样有用的话,那些坏人早就死绝了。俗话,蝼蚁尚且偷生。你在这里住着,不定哪日,你就能得以伸冤,然后就能重见日了。”
“要我在这里住着,我不如死了算了!”
“呵!你还,你做事知道轻重。如今,你明明有生的机会,你却偏偏要寻死,好让那些害你的人逍遥自在!”
月舞等着钟玗琪,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害我的人是谁?”
钟玗琪摇摇头,道:“我又怎么知道是谁了?就算我知道了,我现在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你的心里应该清楚,他不是等闲之人。我向太守大人求情,也是碍着我背后之饶面子,我也欠他一个人情。”
月舞皱了皱眉,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替我求情呢?我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钟玗琪自嘲一笑,道:“呵!我高兴?我为什么要高兴?想害我的人不死,还叫别人背锅,要了别饶命,难道我能高兴吗?我很清楚我的敌人是谁,至少现在不是你。除去那次的矛盾,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我只是,看在你我同病相怜的份上罢了!”
“同病相怜?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
“你做头牌的时候,你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月舞一噎,然后明白钟玗琪的意思了,道:“那么,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可怜我?”
钟玗琪道:“同病相怜只是其次。如果你因为我而枉死,我的良心也会不安。不过是顺手人情罢了!另外,你是个聪明人,我很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今日我帮了你,希望他日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也能帮我一把。”
月舞本来还在心里想着,钟玗琪的“顺手人情”是什么意思。后来一听后面的话,月舞不由得又疑惑起来。
月舞道:“我如今都这样了,我还能帮你什么忙?不过,既然你这次帮了我,他日若是我这条命对你有用,你也可以拿去。困在这里,死又死不得,活又活得不痛快,不如成全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