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从喜笑了笑,道:“原来是从盛京过来的,难怪,本老爷看着气度不凡。”
萧煜霖道:“府令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蒲从喜又在心中计较着,此人不对他行礼,不叫他大人,直接以府令称之,莫非他是个什么大人物?
钟掌柜见蒲从喜没有话,便笑着对萧煜霖道:“蒲大人听,客官与夫人在游街的时候,遇到歹人行刺。如此大事,蒲大人自然要过来查问一番了。”
萧煜霖道:“怎么,以前云州城中都没有发生过行刺的事件吗?”
钟掌柜道:“呵呵!客官,这种事情,在云州城中着实罕见。平时,市井之中免不得会有争吵、打架斗殴之类,但还没有出现过行刺这种事情。可先前有见,客官将两名刺客带回了客栈。如今,蒲大人在此,还请客官将刺客交给蒲大人审问吧!”
萧煜霖道:“此事就不必劳烦府令了,本公子自会审问的。”
蒲从喜一见萧煜霖这态度,就知道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但是,他也得弄清楚明白萧煜霖的身份,免得他什么时候被萧煜霖拿了短处去。
因此,蒲从喜道:“在本老爷的地盘上,居然有人敢在光化日之下行刺,如此重要案件,本老爷岂能不亲自审理?况且,这是刑事案件,必须由本老爷来审理。萧公子,还是把人交出来吧!”
萧煜霖道:“此事,本公子自有计较。待到本公子查明之后,自会交给府令处置的。”
钟掌柜见两边相持不下,便打了圆场,对笑着萧煜霖道:“客官,蒲大人是这里的父母官,刺客行刺这种事情,自然是由官府来审问的。客官若是想知道与此相关的事情,自然可以到公堂上去听审的。”
萧煜霖道:“为避免出现意外,本公子必须亲自审理。”
这时,站在蒲从喜身边的捕头终于忍不装了。
那捕头对萧煜霖道:“你这厮好生无理!即便你是从盛京过来的富贵人家,可这里是云州城!云州城内的案子,一律由州府审问!念着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又是被行刺的对象,如今我家老爷才对你百般礼让,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马六也不甘示弱,对那捕头喝道:“大胆!我家公子又没不叫你们审理,只是,等我家公子审问清楚后,再交给你们州府处置。谁知道这刺客是什么身份,又是谁人派来的?若是其中生了什么差池,这事,谁又能得清楚明白?”
捕头道:“这是州府的事情,与你等何干?”
马六道:“那刺客要行刺我家公子,怎么就与我家公子无关了?你这么急着想把刺客带走,莫非,你与那两个刺客有什么渊源不成?”
“你……”
捕头气得不出话来。
蒲从喜这才抬手制止了捕头,道:“秦捕头,这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又在我云州城花了大笔的银子,那便是我云州城的客人,你应该礼待客人才是。既然客人有这个要求,便让客人先行审问,本老爷过后再来审理便是。”
秦捕头对蒲从喜道:“大人,如此案件,怎能交由一个外人,还不是公职人员来审问呢?出去,岂不是要被别人笑话?”
蒲从喜对着秦捕头笑了笑,道:“刺客既是来行刺萧公子的,那萧公子自然知道其中的一些内情了。若是由本老爷来审问,那刺客未必会开口,亦或者会寻短见,那本老爷又如何审理此案,给萧公子一个交代了?”
秦捕头一噎,觉得蒲从喜得也有道理。
蒲从喜又对萧煜霖道:“既然如此,那便由萧公子来审问犯人,本老爷旁听。萧公子要在哪里审问犯人呢?”
这时,躺在床上的炎月咿唔了几声,不知是因为疼痛的缘故,还是因为他们在这里话打扰到了她。
见此情况,萧煜霖便道:“既然要审问,自然是要敞开来的好。就在一楼大堂吧!掌柜的,你到一楼大堂去打点一下。”
“是!”
钟掌柜应了一声,忙匆匆去布置了。
蒲从喜看了一眼门口,随后对着萧煜霖拱了拱手,笑着道:“这里没有外人,不知萧公子可否告知,萧公子是哪个府里的?”
萧煜霖负手而立,没有开口。
马六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知道得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秦捕头对着马六喝道:“放肆!”
马六也对着秦捕头喝道:“大胆!”
蒲从喜忙又制止了秦捕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秦捕头这才咽下心中的恶气,对着马六怒目而视。
蒲从喜对萧煜霖道:“萧公子,那便一道去一楼大堂审案吧!请!”
萧煜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道:“府令请!”
随后,萧煜霖牵着钟玗琪往外面走去,蒲从喜跟在后头。
秦捕头想什么,又被蒲从喜抬手制止了。无奈,秦捕头只得憋着一口气了。
就是这一耽搁,马六都走到了他们的前头。不过,蒲从喜也没有什么表示,还摆手示意秦捕头不要话。
秋实和其他侍卫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春华在这里照顾炎月。
来到一楼大堂,只见大堂里多余的桌椅移到一旁去了,只留下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摆在那里。
萧煜霖示意一个侍卫去把那两个刺客带来,随后便拉着钟玗琪坐在了椅子上。
钟掌柜见状,先是懵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赶紧又亲自搬了一把椅子过去,请蒲从喜坐了,又吩咐伙计上茶。
很快,有两个侍卫押着那两名刺客走了过来,让他们跪在地上。
“抬起头来!”马六道。
两个侍卫抓住两个刺客的下巴,将他们的头抬起来。
“啊?怎么是他!”
众人不由得惊呼一声,连萧煜霖和钟玗琪也都是惊诧不已。
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江北城城南的那对人贩子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