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玗琪看了萧煜霖一眼,然后对闫润生说道:“先生是书生,那个人是摸金校尉,先生又是如何与摸金校尉相识的呢?听先生说起,前太子选葬的地方,是先生与那个摸金校尉一起选的,先生是否跟前太子也有些渊源?”
闫润生摸了摸山羊胡子,说道:“小姐是钟御史的后人,这些事情,不才跟小姐也是说得的。”
闫润生:“太子当年喜欢到各地巡查,曾经到过云州城。太子重学,有到学堂来看过,见不才有些浅见,便过问了不才几句。前太子又嘱咐不才好好读书,将来好考取功名,为朝廷效力。当时,前太子还赏了一方砚台给不才。”
说着,闫润生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行子出来,打开,将里面的砚台展示给众人观看。
钟玗琪对这些东西不懂,没有发表意见。只萧煜霖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好东西。
萧煜霖说道:“本王曾听闻,有人送了一方好砚给前太子,前太子见了,很是喜欢,经常用着这方砚台。后来在一次出巡中,前太子将这方砚台赏给了一个学生。不曾想,这名学生竟是闫先生!”
萧煜霖:“看来,闫先生果真是大才,那个时候就已经入了前太子的眼了。只是,先生后来为什么不考取功名了呢?”
闫润生说道:“不才与前太子相遇、相识、相知,不才本是打算考取功名,将来好效力于前太子身边的。只可惜,后来前太子蒙冤,以致丢了性命。”
闫润生:“不才看透了朝堂,又心中悲戚,故而不愿意再进入仕途。就做一无名小辈,在这小地方终老,也是不错的!虽心有遗憾,但终究不会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
钟玗琪说道:“先生还没有说,先生是怎么与那个摸金校尉相识的呢!”
闫润生说道:“不才是读书人,本不该与鸡鸣狗盗之士来往的。况且,那摸金校尉干的又是极损阴德之事。可那个摸金校尉,不是一般的摸金校尉,他入古墓中盗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些稀世之物。”
萧煜霖不由得嗤笑一声,说道:“呵!稀世之物,难道就不是财宝了吗?”
闫润生说道:“那当然也算得上是财宝了。只是,那个摸金校尉盗宝,不是为了金银,不是为了营生,而是为了爱好之物。比如,他曾盗得一些字画,一些玉饰,乐器等物。”
闫润生:“他盗得这些东西后,不是放到黑市中去换取金银,而是拿到文人馆去,与众人欣赏交流。不才就是在文人管中,与他相识的。当时,不才并不知道,他是干这行勾当的。”
闫润生:“直到后来,不才发现他有研究这些古墓的兴趣,而不才刚好也有这方面的涉略,便一起探讨了起来,成了好友。后来,不才隐隐觉得,他不似真正的文人,这才问起他的来历。他也没有跟不才隐瞒,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闫润生:“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当年江湖上有位名士,叫做‘方圣手’的?”
萧煜霖略微想了一想,说道:“似乎听过!当时还是在本王小的时候,从冯妙手的嘴里听过。不过后来,本王就没有听别人提起过这个人的名字了。难道,那个摸金校尉,就是方圣手?”
闫润生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是他!”
萧煜霖颇为惊讶,说道:“不对呀!当年方圣手伪造书信,嫁祸于前太子,后来方圣手就被……”
被萧煜鸿给灭了族。
后面的话,萧煜霖没有说下去,只尴尬地看了钟玗琪一眼。
闫润生说道:“那个方圣手,其实是个假的。那人与方圣手也是好友,他得知方圣手有模仿笔记的造诣,便拿了别人的字帖来叫方圣手临摹,骗了方圣手几张字帖。然后自己拿了这些字帖到外面去说,他临摹的技艺高超。因此,他在江湖上就有了名气。”
闫润生:“不过,他始终只是一个假冒的,因而不常临摹别人的笔迹,只搏个名声。方圣手当时也知道这个事情,他便去找那人理论。”
闫润生:“那人却威胁方圣手说,若是方圣手敢揭穿他,他就把方圣手是摸金校尉的事情,告知天下人。到时候,方圣手不仅名声扫地,还要获罪入狱。因此,方圣手只得忍气吞声,还要时不时地被那人威胁,临摹别人的笔迹。”
闫润生:“方圣手还跟不才说过,像那样的人,迟早会被自己的贪心给害死。因为,谁人喜欢被别人临摹笔迹了?方圣手只当是,每给那人临摹一次笔迹,就多增加了那人的一份罪孽。”
闫润生:“这不是,后来皇上请那人临摹钟御史的笔迹,污蔑前太子密谋造反吗?方圣手就知道,那人这次不仅死到临头,还要连累家人了。”
听到这里,钟玗琪说道:“不对呀!那个方圣手曾经对我们说过,前太子与他有救命之恩。若是他知道有人要诬陷前太子,他又怎么会去做这样的勾当呢?”
闫润生淡淡一笑,说道:“前太子与方圣手是有见过面,那是在文人管里,前太子与方圣手切磋字画。只此一面,两个人并无其他交情。”
闫润生:“后来,那人威胁方圣手伪造书信。当时,方圣手是犹豫的。一方面,他想借此机会来报复那人。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样陷害太子,是罪孽深重。”
闫润生:“那人又对方圣手说,即便不是方圣手伪造书信,前太子也会被别人除掉,何必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丢了自己的名声和性命呢?正是这句话,激怒了方圣手,方圣手这才伪造了书信。”
闫润生:“殊不知,正是因为方圣手这一时的气愤,最终量成了大错。前太子被灭满门,钟府被诛连九族,与之相关的家族都受到了牵连。方圣手自知犯了大错,从此便退隐山林,隐居在大秦山原中,为前太子守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