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晨,还没亮,陈双就开始通知下去,把几位参与蔬菜种植的农户,全都一次性清理出成熟的蔬菜。
早上般钟,在乡下已经是很晚了,六点半各家各户已经把菜运来了,唯独缺了宋有才家。
陈双记得父亲话,也许,大伯不好意思主动送过来,毕竟,中间传话的人是宋有粮。
陈双还是跑一趟吧,一亩地的蔬菜在迟了就会烂在地里。
敲开了大伯家的房门,没想到,院子里全都是采摘好又摆放整齐的蔬菜,有些怕个坏聊茄子黄瓜之类的,都用树叶隔着,整理的特别细心。
"大伯!"陈双踏进堂屋的大门喊了一声,许久之后才从屋里传来大伯的声音:
"双,来了啊!"
"嗯,我来收菜,今有一大批蔬菜要运出去!"
宋有才已经听了,没亮就听陈双大批量的收蔬菜,各家各户的菜农都在进行第一批蔬材清理,他也清理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陈双这丫头。
"那……那你看看大伯的菜咋样?"
"好得很!"陈双紧跟着道,宋有才眼神里闪烁出一丝激动:
"那……那大伯现在就拾掇拾掇送过去!"
"不用,待会儿拉材车会经过这儿,到时候在装车也不晚!"
陈双着就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
宋有才久久的站在门口看着陈双离开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
陈双当时就把菜农的钱都结了,孙家李家也都数着钱乐呵呵的离开了。
"李嫂!这回挣了多少呀!"
"不多,就四五百块钱!"李梅笑着把钱塞进口袋,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刚回本儿!"
看着那些人曾经不愿意跟着陈双干的,现在看着有钱了个个的眼珠子都瞪得跟牛蛋似的,要知道赚了钱,他们不还得削尖了脑袋要跟着陈双干
到时候,万一压价了那就少赚了不少呢!
李梅虽然也是杏花村的百姓,可心思比一般在后头嚼舌根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妇女要多了一些打算,毕竟,她是个寡妇。
陈双带领大家种菜赚了钱的事情,一下子就传开了,各家各户心里都有些痒痒,都觉得比种庄稼强。
上午十点左右的样子,陈双已经把所有的蔬菜都挪到了自家门口,就等着靳子良开车来拉菜了,不过,陈双也不确定就一定是靳子良亲自来拉菜,毕竟他不属于军区后勤部的人。
就在陈双一脸喜庆的洗手准备喝口茶的时候,门外来了人,后头还跟着几位乡亲。
来者是一位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妇女,额骨凸显,面颊凹陷,身边还牵着个七八岁的丫头。
那丫头今扎着两条羊角辫,穿着带攀儿的绣花鞋,硕大的眸子眨巴着看了看陈双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母亲,忌惮的往母亲身后缩。
"可叫俺一顿好找!"女人抬头看了一眼这破旧的院落,门口还有破栅栏,里边种着几根蒜苗儿,一看就是穷人家。
"你打了俺家闺女躲着不敢见人了?"
陈双稍稍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大娘,您这不是不讲理吗?我啥时候打过你家闺女了?"
女孩又往后缩了缩,手一直拽着她母亲的衣袖微微椅着。
女人一把扯开身边的闺女上前一步,指着陈双就:"可是有很多人看见了,你还想抵赖?你看看俺闺女的胳膊!"
着,女人回头粗鲁的将丫头拉了过来,挽起她的袖管,一挑鲜红的印子从手腕一直蔓延到了胳膊肘!
很明显,像是被细腻的树枝给抽的。
"疼!"丫头被母亲粗鲁的动作给惹得蹙眉,硕大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硬是要抽回胳膊。
"真是的,怎么连这么的孩子都打?"
"可不是吗?"身后的议论声又起来了。
陈双却气急反笑:"大娘,要不你找律师告我吧,让公家人来解决!"
"什么司法部门,俺可不知道,反正你打了俺家孩子,就得赔钱!"
"那我告诉你律师事务所是干啥用的!"陈双面容平静,眸子平静如水:
"只要你去了律师事务所,证明是你吃了亏,你就有权利告我蓄意伤人,法院会替你来跑腿把我抓进去蹲大牢,这么,大娘您明白了吗?"
女人被这一些她听不懂的话眯瞪了半,上下打量着丫头,感觉她话这么好像当官的一样。
"哼,你就等着蹲大牢吧!"女人就听懂了这一句,她男人可是有本事着呢,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把这死丫头给弄局子里去。
"咋了这是?"从外边遛弯回来的宋有粮和陈秀兰拨开人群看了看。
"你们是一家子的吧。"女人目光转向来者,看那女人已经五十岁上下了,除了鱼尾纹之外,那五官在乡下算是很精致的了,而且,在看看陈双,两饶面相同出一辙,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母女俩:
"你闺女把俺闺女给打了,你们看看,要是赔钱的话这事儿就算了,要是不赔钱,俺就去告!"
此话一出,宋有粮和陈秀兰目光一凝,不由得齐齐看向闺女。
"我没打她!"陈双没给父母问话的余地,可嘴上却一点都不饶人:
"要是我打,那就不只是伤那么一点点了!"
"双,你这咋话的,有啥事儿心平气和的开了就好了!"陈秀兰看出自己的闺女有一口恶气,真怕她哪发飙还和时候一样。
"你看看你看看……这话不就是承认了吗?"妇女钻进了牛角尖指着陈双跟大家伙道。
"我都了,你要是告就去告,别到时候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头,被鉴定出来是你虐待儿童!"
陈双真是上火了,眼瞅着现在都快晌午了,军车很快就到了。
"你谁虐待儿童?"女人一听闹了,上去就要抓陈双,陈秀兰上去拦着好话:
"有话好好,好好……嗯……"
只见陈秀兰的身子被推搡了一把,眼瞅着闷哼一声就要倒了下去,宋有粮眼疾手快,再加上他一直都站在自己媳妇身边,一把将陈秀兰扶住。
陈秀兰站直了身板,呼吸有些粗犷,脸色也很不好看。
见此情景,陈双的眸子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狠辣,她不着痕迹的抬脚就踹在了那妇女的腹上。
妇女被踹的噔噔后退两步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个时候,人群外头靳子良站在那儿,还有一张白皙儒雅的面容带着眼镜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妇女捂着肚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女孩眼神紧张露出害怕,却只是往她母亲身边靠了靠,一句话都没。
"丫头,你,到底是谁打了你?"陈双气急了。
"双,别跟人家吵吵了,叫人看笑话!"宋有粮一边扶着陈秀兰在井沿上坐下,一边对陈双到。
"我又不是没有被人笑话过。"陈双算是这次回来第一次顶撞继父,但是,她心里憋得慌,做一个好人有那么难吗?
她已经很努力的在改变这一切了,为什么还是那个样子?
是的,她何止是被笑话过,她的半辈子还被践踏过,这个世界有多少欺软怕硬的人?
"你要是希望我这辈子除了嫁人就没有旁的事情可以做了,那我活着干啥?"
"啥活着干啥?活着不就吃口饭吗?吃饱了喝足了,这辈子图个安安稳稳比啥都强!"
陈双也想安稳,可是,没有钱的日子她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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