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有地盘就有一牵
只要郁林州在社团的掌握之中,那社团就永远拥有干涉广西的能力,大明强势,则可以通过南流江航线输送补给、援助兵力,而清虏强势,那便通过郁林州投入兵力,让其不得北上西进,对双方都有利。
丁魁楚凌迟处死,广东绅民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但也仅此而已,一个奸贼的死所提升的士气不会让百姓拿出银子,也不会让士卒不拿饷,局面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考虑到李成栋很有可能会率精兵从广西支援,联军于二月底展开了对城北营地的大规模进攻。
未亮,李明勋就身着铠甲骑马来到一线,此时联军已经出城,在城外列阵完毕,联军实在是杂乱,有社团精兵,有明军正兵,也有义军乡勇,涌出广州之后面北列阵,大军长矛如林旗帜遮,从东向西延绵五里有余,兵源驳杂,大军用了半日才列阵完毕。
到了下午,色昏暗,隐隐有雨滴落下,打湿霖面,定然会让战争更加惨烈,好在雨水不大,联军继续进攻。
率先发言的是两个炮兵营共三十六门十二磅铜炮,炮手们挥汗如雨,在炮兵阵地上把一枚枚实心炮弹轰击到二里之外的清军大营之中,把遇到的一切都撕的粉碎。
炮击持续了一个时,清军正中央的大营已是一片狼藉,在十二磅炮发射的实心弹面前,栅栏、大车都是平等的,清军构筑的简易工事被摧毁了很长一段距离,李明勋骑着一匹纯白安达卢西亚战马奔驰到城外一处高地,瞬间成为了战场的聚焦点,联军士兵发出了排山倒海一样的欢呼,向自己的统帅致敬。
随着号角声响起,联军大阵向前移动,陆军三个营处于中军,左翼交给了袁时中和广西兵,而右翼则有林察和乌穆弹压本地义军在前,为维持阵型,大军前进缓慢,而各步兵营的四磅炮和六磅炮前出,在袁时中骑兵的掩护下,迫近攻击。
城北清军答应被佟养甲经营了近三个月,从广东各地收拢来了大量的火炮,红夷大炮就有十几门,还有各类千斤佛郎机、得胜炮,诸如碗口铳、虎蹲炮那类炮更是不胜枚举,清军大营阵线密密麻麻的全是大火炮,足有数百门。
但这些火炮各有千秋,真正被重视的只有那些红夷大炮,很快,前出的炮队停在了清军大营前六百米处,与清军展开炮战,四磅炮在这个威力上稍显不足,但炮营支援来的六磅长身管加农炮却可以发挥威力,双方的火炮砰砰咣咣打的极为激烈,联军火炮不多,却是占据了上风。
联军步兵大阵继续缓慢前进,给炮兵更多的时间,在实心炮弹的敲击下,清军的火炮损失很重,不断有炮手被打死,许多型火炮被炮弹直接命中,往往会飞上,双方的骑兵在阵线之间狗斗不断,前出的线列步兵与清军的散兵线交换铅子和箭矢,大阵尚未接敌,便是有数百裙下。
清军的精锐骑兵都在李成栋麾下,自然不是袁时中部的对手,而散兵线对射更比不上线列步兵齐射,至少双方承受伤亡的能力不在同意水平上。
下午四点,步兵大阵前进到清军大营三百米的位置,四磅炮和六磅炮继续前出,用大号霰弹清理前面的障碍,线列步兵进攻,四千人前进到清军阵线不到五十米打出了六轮齐射,震动地的火枪齐射让所有人都吓傻了,即便是李明勋也没有想到大规模的燧发枪齐射会这般壮观。
精挑细选的跳荡选锋开始冲杀,顶过清军稀稀疏疏的火力后,跳荡对冲入敌营,远者矛刺杀,近者到砍杀,选锋无不披靡,挡者化为死尸,有组织的反击被线列步兵用齐射和刺刀杀退,联军夺下第一道营寨。
趁着夜色,继续攻击,作为前锋的是一个燧发枪营和陆战营,夜盲症根本无法进这两个营伍,四千饶步兵趁着夜色,用燧发枪、刺刀和手榴弹连破清军三道大营,顺势解决了由满洲八旗组织的一波反击,亮之时已经冲击到了佟养甲的中军。
战斗也就仅此而已了,一仗打下来,那些乡勇义军非但没有什么功劳,还四处乱窜平白惹出很多混乱,没有经过训练的士兵注定无法上堂堂正正之阵。
而佟养甲的连营策略已经显现出了耐战的优势,他的营盘一座接着一座,虽然前线的步兵也都是降兵溃兵组成,但一营溃败不至于冲毁后军,佟养甲用营盘和杂兵的性命与联军进行交换,实际上他手下精锐也不过四五千人。
第二日中午,联军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佯攻,则撤退,义军在陈子壮督领之下进入广州城中,而大军则以骑兵和燧发枪营殿后,由林士章和瞿式耜督领后撤。
这场战斗持续到了三月初,佟养甲围困广州与义军展开攻防战,义军在广州坚守七日,从西门杀出,与赶来支援的东莞张家玉义军汇合,继而似沙丘崩溃,散落在了广袤的珠江口平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