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点之事,而还是政审方面的。”
“咱们赵家可是身家清白呀,怎么还审?”赵志极不解问道。
“身家是清白,但孩儿若想在新朝出头,族中还是得拥护新政才是,不仅要拥护,还要为长乐模范的好。”赵文廷心道。
赵志极略略点头,有些明白了,他知道,如今的赵家,或者福建大部分的人还不能完全算是合众国国民,大家得到的是准国民待遇,如赵志极这类开明士绅,又有如此家产,是可以申报成为公民,继而竞选议员的,但一切的起源是国民,可国民并不是给行政区给发身份牌子就可以做到的,关键在于,国民要守国法,旁的不,方才书房外跪着的这两个仆役,便是犯了蓄奴罪,福建光复,便是定了三年之期,再过两年,若赵家还有奴仆,那赵志极就要被治罪了。
从旧制到新政,合众国给了新光复之地三年的期限,合众国取消了所有人在法律和税收上的特权,让大陆百姓用三年时间来适应,可如今的形势是,稍有特权的士绅和地主都在尽可能享受这类还存在的特权,想着或许新朝会遵循旧法呢。
“到了孩儿这个位置,政审也只是通过了合法性审查,但进步一栏还未通过。”赵文廷心道。
通过政审只是拥有了可以为官的资格,但想要更有前途,就要成为官员的翘楚,也就是优秀官员,这可不是有能力就能做到的,或者,对于东南士子来,并不是有能力就可以做到的,关键点就在于进步,什么叫进步,像赵志极这般协助国家清算士绅、收取赋税、丈量田亩,都是进步,但最大的进步便是拥护并且遵守合众国的法律。
赵志极想了想,道:“明白了,文廷只瞧着便是,这几日为父便把各房的人叫来,先把丫鬟奴仆的事儿了了,愿意走的,给盘缠和卖身契,不愿意走的,签雇佣合同,另外便是各方的眷属,通房丫头和妾一律抬成平妻,或者遣散了,总归是不能让我儿为难的。”
“是啊,文廷是咱们赵家的顶梁柱,日后各房都仰仗你呢,就按大哥的办,族会我第一个支持,谁敢不从,开宗祠除名便是了。”赵志义也在一旁帮腔。
赵文廷连连道谢,道:“父亲如此,孩儿实在不知如何感谢。”
“你我父子,何须言谢,这些事早做还能让你得利,非得等到两年后,那就是愚昧了。既然话开了,你七叔也在,索性还有什么需要为父要做的,一并了便是。”赵志极如今全部的希望都在赵文廷身上,眼瞧着儿子有了出将入相的坦途,若是因为自己,或者赵家本族拖了后腿,他必定是后悔的。
赵文廷道:“还有族权、族规和族产上........。”
“文廷,莫不是新朝要拆分宗族......。”赵志极警惕起来,这可是赵家之本。
“不不不,只是在宗族管制上要有开明改革罢了。”赵文廷率先道。
其实李明勋早就有整治盘踞乡里的宗族了,红朝开国领袖过,政权、族权、神权和夫权是代表了全部封建宗法的思想和制度,是束缚国人,特别是农民的四条绳索,政权也就罢了,以合众国替代封建朝廷是必然,合众国那严苛的宗教制度也能管理好神权,夫权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四大封建权柄中,李明勋最要整治的便是族权,改变皇权不下乡的境况。
想要达到‘皇权下乡’,除了要有深入底层的行政架构,最重要的是撬动族权,不然,派遣了行政人员到了基层也无法施展,而消灭族权肯定是不行的,那可比消灭士大夫还困难,李明勋在福建东南的试点是族权进行合法化改革。
“首先就是族田族产一样需要缴税,万不可偷税漏税,另外族规家训中,不可有诽谤合众国之言,更不能滥用私刑,一切刑罚惩戒都要以国法为准,总之一句话,父亲作为一族之长,行事都要合乎国家法规,若有违规逾矩,便是孩儿参政为官的污点,若父亲能从善如流,孩儿在东南新任官吏之中便是进步官员,优秀官员,日后更是前途无量。”赵文廷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