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岂是这个局面啊........。”
周氏见高第伤心,心里淤积的怒火也消了大半,慌忙劝慰,拉来儿子高虎搭话,稳住了高第的情绪,见高第满脸淤青,脖子和手都有伤痕,周氏也是心疼:“老爷吃了好些苦吧。”
高第忙摇头,:“是跟人打架打的,以后不打了,不打了。”
“你怎么到了这里,不是该在青岛才是么?难不成你爹不管你了?”高第打量着妻儿,越想越是害怕,看妻儿的穿衣打扮,虽谈不上穷困,可也不富裕,二人穿的都是旧衣服。
“爹爹原本对我们是挺好的,只是.........。”周氏心解释起来。
周氏的父亲周子生是支持帝国光复山东的‘进步绅士’,也是胶州湾一带的工商业代表,山东彻底光复,周子生顺利成为了山东的议员之一,但随着帝国政治制度的确立,山东过补了几年也要选出国家议员,周子生是有意参选的,所以一直以来,周子生都把周氏母子三人藏起来,不让外人知道,可周氏听胶州的战俘已经北上昌平关押,其余分别安排各地,她不想放弃高第,几番打听,惹得周子生不快,父女二人正式切割了关系,周氏对战犯制度不了解,以为高第是要被押到京城砍头的,所以着急赶来,到了京城才是知道,所有战犯都关在了昌平。
“妾身也是没有办法,到了京城,爹爹给的银两被杀的贼偷偷走了,好在皇后娘娘出面,建工坊开粥棚,而妾身在青岛时见过几次皇后娘娘身边的几位女官,和儿子女儿才是有了生计着落,皇后娘娘听闻妾身是来寻你的,召见了妾身,仔细问过,又遣人安排,妾身才是到了这昌平来.......。”周氏抹着泪道。
高第眼眶通红:“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定会有福报的,夫人,家里其他人怎么样了,老大他们几个呢?”
满清入关的时候,高第就是山海关总兵了,家中妻妾不少,儿女不下十个,他在胶州一带兵败的时候,和前妻生的几个儿女多半嫁人和为官了,身边还有八个孩子,都是未成年的。
“当时新朝的将军俘了咱们一家,抄没了家产,把高虎和高英给了妾身,先给了妾身一笔银子,让回娘家安置,其余人都是军管会安置,妾身害怕,没敢多问,后来仗打到青州去了,妾身才是寻人打听,其余的孩子和妹妹们都被籍了奴,老大他们随后也被捉了,嫁了饶女儿就和高家无关了,妾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老大和老二虽承袭了绿营里的官职,但都是没上过阵的,全家被发配了,老大有爵位在身,发配到了澳洲,老二一家则是去了吕宋,以后就没了音讯,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那万里之外。”周氏伤心道。
高第摇摇头:“历朝历代改换地的时候无不是腥风血雨,新朝没有族诛我高家,已经是恩德了,发配海外就发配海外吧,一切看他们自己的命,那几个没成年的孩子怎么样了?”
“虽被籍了奴,但也给了出路,几个妹妹不是正妻,但凡改嫁的,就是和老爷划清界限,就不论罪了,妾身去过那犯官营里,哎,虽没短少衣食,但总归是不好过,云儿和他娘就是得病死了,都不知道被埋哪里,妾身实在不愿她们受罪,就替老爷做主,把几个妹妹给嫁了,都是嫁给了回乡的永宁拥军劳工,几个孩子和闺女也就随娘嫁了,她们怕日后再算旧账,索性连姓名也改了.......。”周氏为难道。
高第听了这话,颇为失落,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嫁了好,嫁了好,嫁了就不被我连累了。”
周氏道:“老爷,妾身句不该的,幸亏早嫁了,若不是早嫁了,就要发边墙之外,编成奴隶旗佐了,虽永宁也是苦寒之地,但......但总归嫁的是正经人家,日后孩子长大了,不影响婚嫁上进啊。”
高第更是点头,急忙:“你的对,的对,穷苦些没关系,比当奴才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