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虽以前手里有部落,也不如在京城时候过的舒坦,可到底有权有势,屁股底下能多垫一块羊皮,碗里也可多一块肉,平日还能淘换些布匹茶叶享用,可若是丢了部落,这一切就都没有了。
“那你有什么主意能让索尼帮咱们把部落抢回来呢?”一个觉罗问道。
那人摇摇头,他只是意识到这个问题,却没有解决之道,他摸了摸还发凉的脖颈,忽然拍手道:“我想起来了,今日看那年轻僧人似乎很有来头,他又出手相助我们,咱们不如找找他,看看能不能得到寺庙的帮助。”
众茹点头,正合计着凑些什么礼物能打动那位神秘僧饶时候,一个牧奴进来,禀告道:“主子,噶尔丹上师在外求见诸位贵人。”
“噶尔丹上师?是不是就是一位很年轻的僧人?”一人问道。
“正是贫僧!”噶尔丹已经掀开布帘走了进来,见众人都在,他双手合十,口诵佛号,算是见了礼,而一众贵酋也是起身还礼。
众人都从未见过噶尔丹,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但见他容貌年轻,气度不凡,方才出入衙门的时候,也看到了他那些精悍如鹰隼的护卫,自然知道这位上师并非普通僧人,大家伙相互看看,都不知道这位坦然坐定,闭目念经的僧人是何等来意,但见他宝相庄严,专心念经,也不好打搅,而一众贵酋都是信奉黄教的,对于僧人口中的经文一点也不陌生,当下也是有人坐定念诵,也不知是心中戚戚,还是真的虔诚。
过了好久,噶尔丹才是从入定之中醒来,微笑看向周围的贵酋,道:“诸位贵人佛缘深厚,信仰虔诚,实在是贫僧从未见过的。”
大家笑了笑,也不会当真,这种话僧人都会,一般下一个话题就要要钱要牛羊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太想接这个话茬,最终还是一个年级大的贵酋问道:“噶尔丹上师,不知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布道。”噶尔丹轻声道。
一众人都有些失望,方才念念经是多半是为了让自己安身静心,如今是遭逢战乱实在是没有什么人愿意听一个僧人讲经,噶尔丹又:“自然不是在这里。”
“那在哪里?”
“喀尔喀河,敌军袭击的战场!”噶尔丹道,他解释道:“贫僧听闻,东番敌人冷酷无情,肆意妄为,杀人太多,贫僧想要在喀尔喀河畔建浮屠一座,收敛死难之人以安葬,亦可悯怀大清阵亡将士,贫僧准备在浮屠之下,做一场法师,超度所有亡灵,不知诸位贵人是否愿意随贫僧前往?”
一时间,帐篷里安静下来,忽然有人脸上绽放出笑容,激动异常的问道:“噶尔丹上师,您是邀请我们这些人参加法会,对吗?”
噶尔丹对那人回以微笑,这个笑是真心的,至少自己的用意有人领会了。
那人立刻跪地谢恩,但其余人却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人起身,在帐篷里转了一圈,兴奋大喊:“上师邀请我们参加法会啊,参加法会啊!”
被他这么一喊,贵酋终于明白过来,僧侣的法会是草原上极为有影响力的盛会,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在法会上更是不可有杀伐之事,所以草原各部也会借着法会,调停矛盾,赦免罪行,大家伙既然受邀参加法会,那么索尼就不能在此期间杀害众人了,这样既能保住性命,还不用离开呼伦贝尔,实在是一举两得的。
噶尔丹笑了笑,:“法会之事,希望得诸贵人相助,若能安民心,靖地方,对于大清的皇帝也是大功一件,诸位可明白否?”
众人哪里不明白,这位上师不仅要保自己的性命,还要借着法会给己方戴罪立功的机会,实在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