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今武道人群似乎看起来少，但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元乾帝的话，并未加任何掩饰。
魏冉垂首答是，便迈出席位，平静地看了苏言一眼....
苏言的眼神，同样也很平静。
魏冉知道，这是他如今关门弟子的表妹，更是他学馆里的学生。
虽二人本就有了师徒的情谊，但毕竟又有些不同。
他只是没想到，这南伯候会突起发难，而且南伯候脸皮厚至极点，提起本朝文坛大家，那是满脸骄傲自豪。
最令人语塞的地方便是，一代大家，让他用来“对付”西元王朝的一名刚有些名气的少女...
从魏冉的眼中，苏言读到了几分不忍，几分怜悯，几分思索。
苏言知道，自从表哥杨季然拜入魏先生门下之后，很多的事情，也慢慢转变了轨道。
若是魏先生，真的是那样心思歹毒的人。
如今瞧着她，即便是演，也能演出几分无奈和心疼的。
毕竟，京城所有人都夸赞魏先生不计较杨季然的身份，仅仅只凭其才华与品格，打动了他，这才将其收为弟子。
而苏言作为他千文学馆名义上的学生，自然也并非是陌生的关系。
魏先生有魏先生的立场。
魏先生有魏先生的无奈。
苏言以得体的笑容，回答了那份未曾流于表面的担忧。
“好，那便是用半柱香的时间为限。”
宫殿之内，无比的安静。
似乎自从南调使臣南伯候开始找茬之后，那些议论声，都渐渐变得更加声了...
魏冉示意婢女为两人抬上书案，以及备好文房四宝。
苏言缓缓迈出席间，朝着靠近着自己方向的位置走去。
这边热闹一些。
这一场喧嚣，便是越加，与她无关。
至少那件事，不需要与她有关。
墨桓自从元乾帝那番话后，眼神更加平和了许多，甚至称得上是无悲无喜。
他淡定又从容坐到了苏言不远处的对面。
提起笔，没有过多的犹豫。
沉淀吗？
苏言并没有急着提笔，而是慢慢地将纸张铺得平滑齐整，所有的工作都整理好了之后，方才悠悠提笔。
杨氏冷淡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担忧，就在苏言走下去的那一瞬间，她忍不住看了坐在对面的苏陵成一眼。
这一眼，不看，倒也就罢了。
一看，她不由柳眉紧蹙。
成儿究竟怎么了？
难道言儿应承下这场助心比试，是极为凶险的吗？
为何成儿的脸色那般难看....
上一次看到他这般模样，还是年幼的时候，他在外面打了一架。
回家脸肿得老高。
当初看思远的模样，就知道他心中是又气又心疼。
当爹的打，当娘的哄不得。
作为将军的儿子，跑去跟老百姓的儿子打架。
成儿声嘶力竭朝他爹吼着，凭什么那个孙子要这般辱骂我娘，爹，他骂我娘，我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不打他？
我若不是手下留情，那孙子能打中我？
杨氏记得那时候，思远的表情是她很少见到的凝重。
思远一直都是一个温暖的人。
他不愿意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南征北战，为这个家，更为了下苍生。
对于成儿，他充满了愧疚。
她不在乎的谩骂，年纪轻轻的成儿在乎。
没有意外。
苏思远并没有因为打架的理由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