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去了勇王府第二天,勇王府的人就大张旗鼓地去了靖勇公府,领头的管事还是当初俞斐的陪房,如今仗着俞斐,回了老东家这里也自诩要高人一等了,见着往日的熟人,说话都端着架子。

徐夫人得了勇王府的人要接许氏过去照顾俞斐的消息,自己不好决定,这事儿也不是能跟俞玫和俞敏两位闺阁姑娘商量的事情,便索性带着人去了福寿堂。

进了福寿堂,拜见过了老太太,俞老太太端坐在上,看着管事,久久才问道:“王妃要接她娘过去小住?这快到年下了,王府事务繁忙,她娘去叨扰,怕是不大合适吧?”

那管事在别人面前敢摆架子,到了老太太这里也只有恭恭敬敬回话的份儿,“回老太太,咱们王妃这一胎怀得不容易,这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人眼看着就瘦了。王爷心疼得厉害,王妃也拿自己的身子没办法。越是这样,就越是想念亲娘。王爷得知,特让小的过来请示,看能不能请二太太到勇王府住一段时间,好歹照顾王妃过了这段时间。”

老太太顿了顿,人家连小带老,甚至还搬了勇王这尊大佛出面,俞家能不同意吗?俞斐虽说当初嫁得不是太光彩,可也是堂堂正正过了六礼出府的小姐,她如今身怀有孕,王府又没有身份适宜的婆母或长辈照看,要接自己母亲过去照顾,老太太也不好说要拦的话。

如今王府来接,若真以许氏受罚禁足的名义将人拦了下来,靖勇公府可就当真是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了。

“王妃初次怀孕,难过一点也是正常。既然如此,也不劳烦王府车马,明儿靖勇公府派车送许氏过去。”老太太一手数着念珠,缓缓说道。

那管事一笑,回道:“哎哟,不巧。王妃听说小的今日要来请二太太,说什么都要小的将车马备上,今日就将人接过去。小的们也劝不住,老太太您看……”

俞老太太眼中一沉,面上还是一贯的和缓,“既如此,那便今日去吧。省得你们白跑一趟,王妃可有说,住多久?”

“这小的们哪里说得准呢?”管事讨好一笑,“这女人家怀孩子,身子时好时不好,小的愚昧,可听说怎么的也要三个月之后才会消停下来,想来这次要劳烦二太太一段时间了。”

俞斐如今诊出有一个月身孕,现在勇王府的意思,竟是要许氏在勇王府住两个月?呵,前脚刚罚了许氏静思三月,这后脚勇王府就来接人,还一住就是两月。

等许氏从勇王府回来,这三月的禁足也差不多该到了。如今是罚了也等于白罚,老太太都快被气笑了。可生气也没用,俞斐那是皇族宗室的媳妇儿,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勇王府的车马浩浩荡荡地将许氏接走,俞老太太虽然有些生气,可也没真往心里去。倒是徐夫人冷眼看着,不免有些感慨。

许氏失势了又怎么样?有个好女儿,还不是说翻身就翻身。等她从勇王府回来,只怕又能抖起来了。

勇王府。

许氏被勇王府下人引进了正房,一进屋,就见俞斐跟俞筱都在里面等着她。这段时间许氏在俞府可谓连受打击,许氏乍一见到能给她撑腰的俞斐,也忍不住有些眼眶微红。

母女俩见了,少不了要哭一阵。

“好了,王妃,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不能伤心。”许氏哭了一阵,将俞斐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拉着俞筱走到下首坐了。俞斐擦了擦眼泪,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筱儿来了也说不清楚,只是到是因为两个下人连累了母亲。母亲当家多年,就算下人们一时有错漏,何至于此了?”

“哪里是因为下人!”许氏咬牙道,“这次是有人故意要对付我呢!”

俞斐原就有此心里准备,听见许氏这样说,也不觉得奇怪。倒是俞筱在一旁听着一惊一乍,又不敢插嘴,揪着帕子一脸惊讶。

“母亲如今也过来了,筱儿再留在这里就不像样了。”俞斐一看俞筱那个样子,怕她听多了管不住嘴巴,便对许氏说道:“先让筱儿回去吧,我接您过来还可以说是怀了身子需要您照顾,筱儿再待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要跟府上打擂台呢。”

俞筱一听她姐要送她回去,满脸不乐意。如今在俞府她是事事都要低头,远不如在勇王府,仗着她姐是王妃又有身孕,很是找回了几分以前在府上的耀武扬威之感,所以俞筱还没怎么痛快够呢。

许氏一想,也是这个理。俞筱见母亲跟姐姐两人自说自话地商量好,也没人管她乐不乐意,失落之下还有了几分委屈。可她委不委屈不重要,许氏跟俞斐连什么时候送她回去都说好了。

两人又三言两语将俞筱给打发了出来,自己留在屋里说着事。俞筱带着自己身边的丫鬟翠羽从屋里走了出来,嘟着嘴一边扯着自己的帕子一边往外走,翠羽看了看俞筱,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咱们这就要回府上了啊?”

俞筱停下脚步,拿手帕打了一旁的树枝一下,没好气地说道:“刚才没听见吗!明儿一早就回去!”

翠羽见俞筱生气,想了想还是劝道:“小姐别气,是回咱们自己家,又不是去别的地方。”俞筱转身看着翠羽骂道:“没见识的丫头,自己家又怎么样?我在自己家也没在这里爽快X去了又得看着俞玫跟俞敏那两个人的脸色过日子,要个东西都要不到……”

俞筱又想到勇王府里自己姐姐的威风,羡慕道:“还是姐姐好,勇王年纪大又怎么样,如今怀了孩子,勇王府上上下下还不是捧着她敬着她,就连母亲都得靠她。”

“在府上,母亲身为当家太太,说罚了也就罚了,连门都出不了,父亲、大哥还有文敏,咱们几个都只能干看着,谁都没有办法。结果你看,姐姐不过一句话,母亲就出来了,还能在王府住两个月……”俞筱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去了,以前不知道,以为自己是公府小姐天生尊贵,结果经过了许氏这回的事她才明白,公府小姐算什么,只有像她姐姐这样,嫁个有权有势的丈夫,才是真的靠得住。

“母亲是说,那慕晴泠跟您离了心,这次还故意坑了您?”俞斐端着一碗燕窝粥,一边搅动着一边跟许氏说话,许氏此时跟俞斐一起坐在了罗汉床上,许氏随手帮着丫鬟将补药放到她们中间的小炕几上,有些顾虑地看了看送安胎药跟燕窝粥进来的侍女。

“母亲放心,这丫头信得过。”俞斐说道,然后放下手里的精致瓷碗,皱着眉头说道:“不应该啊,不过是去了一趟杭州罢了,怎么能转变得这么快?难道以前在府上,她就是装得不成?”

“那倒也不至于。”许氏用了口茶说道:“我估摸着,是俞文远撞见了冯家的事情,没有瞒她。所以说得连她都跟我疏远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丫头是不能留了。”

“现在她就敢在老太太面前说三道四,撺掇着老太太疏远我。再大点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许氏一说到慕晴泠就咬牙,千防万防,没防住以前不当回事儿的人这次咬了她一口。许氏决意要慕清泠好看,不只是因为此次的事,更重要的是,这死丫头对老太太的影响力太大,她要成事,就不能让这死丫头就在老太太身边坏她的事!

“要我说,当初老太太说要将她配给文敏的时候,母亲就该同意。”俞斐说道,“她跟了文敏,慕家的家产还能长腿跑了?”

“她算什么东西!一个没爹没娘的玩意儿也配得上我的文敏?”许氏一听就不乐意,俞斐看着许氏笑了笑,说道:“母亲,你想差了。若她嫁了文敏,是死是活,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若真不喜欢,无声无息地让她病逝了就是了,碍得着什么?总好过现在,她跟您离了心,眼见着是哄不回来了。”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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