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休沐日,俞恩祥却仍然一大早就出门了,他要去他的好女婿三皇子的府邸。自从当日他亲自去三皇子府告诉三皇子俞筱有孕之后,这几个月一直没有机会再去面见他的好女婿。

这可急得他抓耳挠腮,明明攀上了高枝,总不能如锦衣夜行吧?尤其是,他从他的另一个好女儿那儿得知了三皇子的远大志向,就更得攀附好这根高枝了。

幸好,机会来了。这几日俞筱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他耳不聋眼不花当然听说了。俞恩祥眼睛一转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赶紧递了帖子求见。

三皇子允了他今日前往三皇子府,所以俞恩祥特意起了个大早,务必要准备周全,连嘴边的胡须都再三梳理整齐,保证根根分明。

三皇子府

虽然今日休沐,但是萧怀悯也没闲着,一大早就在和他如今的第一心腹齐先生在议事,两人商量了一大早,又说到俞恩祥,“殿下,当初我劝你抻一抻他,现在时机差不多了。”齐先生抿了一口茶说道。

萧怀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还是先生看的明白。上赶着不是买卖,总得人家心甘情愿才是。看看现在着急的是谁?”俞恩祥这几个月已经递了好几次拜帖,不过三皇子都给驳了。

他倒是乖觉,打着看望俞筱的名头,做足了父母情深的模样。呵呵,打量着谁不知道他俞恩祥喜欢卖女儿?还真当自己是个慈父呢。

齐先生一捋胡须,双眼一眯,“俞恩祥此人,速来爱做戏,成天以爱读书的端方君子自居。可谁不知道他的功名是他家老太爷特意求来的?凭他自己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身为次子,又把持了靖勇公府多年,哪一个饱读诗书的君子做得出在哥哥家里,当哥哥的家,做哥哥的主这种事情?不过是又要名声,又要实惠罢了。”说白了就是不要脸。

“这样的人,殿下太给他脸的话,他反倒还要“矜持矜持”了,殿下若是洒下饵食,他明明想咬,却还要装模作样的挑一挑饵食的口味,挑一挑鱼钩的形状。现在,殿下别说洒饵了,连河边都不去,他反倒着急了,眼巴巴的想要跃出水面看一看。可惜他不明白,他一条任人宰割的鱼,并没有矜持的权力。”齐先生缓缓说道。

萧怀悯笑了笑,“虽然此人脑子不好使,但是运道确实不错,托生成了俞家人,虽然不袭爵,但是毕竟是老国公的儿子。可惜了老国公殚精竭虑一辈子,子嗣却实在一般。哪怕是这个不袭爵的儿子,在老国公还在的时候,与那些老国公的军中故旧只怕也是多有往来,后来他又掌家多年,靖勇公府的势力,他多多少少也掌握了一些。若是这些能为我所用,也不枉我钓他这一条鱼。”

“王爷,门房来报,礼部主事俞恩祥俞大人来了,正在门上候着。”两人正说着,小厮就进来禀报。

齐先生站起身来,“殿下,不如我去迎一迎,好歹也是俞侧妃的父亲,多少给他点颜面。”说得好像刚才被贬得一无是处的人不是俞侧妃的父亲一样。萧怀悯颔首应了。

不一会儿,齐先生就亲自领着俞恩祥进了三皇子的外书房。

“殿下!臣罪该万死,臣教女无方!竟连累的殿下的清誉,臣,臣真是无颜面对殿下啊!”人还没到跟前,俞恩祥就先痛哭出声,没走两步更作势要跪下请罪。

萧怀悯也是个做戏高手,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扶起俞恩祥,“岳父大人何出此言,我是筱儿的夫君,没保护好她,已经是我无能了。岳父大人不怪我就好。”一声岳父大人,叫的俞恩祥如堕云端,飘飘欲仙,他脸上毫无遮掩的惊喜混杂着刚才的眼泪,真真是丑态百出。

好在俞恩祥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搽了搽眼泪,又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好像刚才滑稽可笑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萧怀悯亲自扶俞恩祥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回到座椅上,又命人看茶。

“殿下不怪罪是殿下大度,臣却不能因此忘了臣的本分。若是筱丫头平日里足够温柔贤淑,哪里会有今日的误会?说来说去,还是臣的不是……臣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以弥补殿下的声誉。”俞恩祥拱手说道。

这就沉不住气了?萧怀悯和齐先生交换了个眼神,却并没有接茬,而是老神在在的说道:“既然都是误会,岳父大人又何必如此自责?说起来都是些无知小人捕风捉影罢了,岳父大人不必当真。”

俞恩祥急了,“臣是真心的。就算是捕风捉影,但是对殿下的声誉有碍却是不争的事实。殿下,您给臣一个机会,臣一定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好不容易搭上了这条线,怎么能不早点上了萧怀悯这条船呢?

一想到三皇子若真的坐上龙椅,那他可就是有功之臣,从龙之功!他女儿现在为侧妃,到时候少说也是个贵妃,更别提俞筱现在肚子里那一个。

若是顺利,功臣、贵妃、长子,便是更大的也不是不能想!一想到这儿,俞恩祥就激动地整夜整夜睡不着。现在三皇子怎么能不给他这个机会,怎么能!

他这么多年怀才不遇,就是等的这一天啊!

俞恩祥又是再三赌咒发誓表忠心,连汗都急出来了。三皇子才闲闲的问了问俞恩祥手中的人手,俞恩祥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来是三分交情的也夸成了七分。

当三皇子问道天津的时候,俞恩祥眼睛都亮了,“殿下,天津卫指挥使司的正三品指挥使俞恩正正是在先父在战场上救下的孤儿,先父收他为徒,养在靖勇公府与我们兄弟一同长大,连名字也是跟着我们兄弟取的。”还怕三皇子不信,俞恩祥赶紧说了许多关于俞恩正的事,极力证明两人的关系够好。

“是这样的,岳父大人,眼看筱儿也快生了,我这心里头吧,老是想着,要给儿子多攒些家业。这天津建港,日后来往的商贸一定规模不小,我有心遣一些门客去赚个辛苦钱。只是苦于在当地无人照应,怕赔了,若是……”萧怀悯说一半留一半,可他话中的未竟之意俞恩祥哪儿能不明白?

天津港,据说建成之后每年有数百万之利,三皇子既然有意,怎么可能只是小打小闹,若是自己能促成此事,不但在三皇子这里立下大功,自己也能跟着分一杯羹。

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俞恩祥就心里一热,自从他那无情无义的兄长将管家之权收回后,他在银钱上日益捉襟见肘,若是能开这样一门财路,那他日后何需还在府上看人脸色?

一想到这儿,俞恩祥立刻拍胸脯保证,一定联系好俞恩正。三皇子见状,也许诺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小气,就送两成干股给岳父大人,总不能让岳父大人白白费力气。岳父大人可千万不要推辞啊。”话说得再漂亮,也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砸在面前让人心动。

萧怀悯指缝松得开,俞恩祥这条胖头鱼咬钩咬得也就更加扎实。

“这如何使得,能为殿下办事就是臣的福气,哪里还敢收殿下的东西……”俞恩祥眼中放光,嘴里却仍然要装模作样的推辞一番。

萧怀悯耐着心思陪俞恩祥演了一帆,于是一个坚决要给,一个坚决不收,好一阵推让劝说之后,端方君子俞恩祥才“万般无奈”的收下了这笔浮财。

“岳父大人,待会儿留下来用饭吧,咱们翁婿好好喝一杯。”萧怀悯话音刚落,外间就慌慌忙忙跑进来一个小厮,俯身在三皇子耳边嘀咕一阵,萧怀悯神色不变,看向俞恩祥,“不巧,刚说要留岳父大人喝一杯,现在怕是喝不成了,我这里还有些许事情要处理,下次再邀岳父大人过府。”

俞恩祥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当即提出告辞,“齐先生,好好送岳父大人出去。”萧怀悯一偏头,示意齐先生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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