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诺站在自己的院子中，抬头朝天空看去，云彩已经被其他力量震碎了，只剩下一片纯净的天空，但跟他平时看见的天空又有些不同。
很多时候，江哲诺都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他出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他一定是整个世界的中心，将一切物体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身披着霞光，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注视着这个世界。
江哲诺呆呆地望着被光芒包裹的莫明，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或许这就是神吧。”
话音刚落，他耳边响起一阵奇怪的旋律，还没等他细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世界变成了原来的模样，那让人神往的景象不见了，赵元光一只手抱着昏迷的莫明，无声无息地站在他面前。
“他……怎么了？”江哲诺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没有大碍，只是用力过度晕过去了而已。”赵元光看着江哲诺道：“你是谁。”
江哲诺愣了一下，正想如何解释这个奇怪的问题，忽然发现赵元光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着他的身后。江哲诺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之前跟莫明一起将苏子希送回来那个叫做秦霜的女人。
“比你早一点。”秦霜指着晕过去的莫明道：“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无权跟他接触。”
“你是老王的人？”赵元光问道。
“明知故问。”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就交给你了。”赵元光将莫明递给秦霜，“在我走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是你们违反约定在前。”
秦霜愣了一下，知道赵元光说的是秦岚的事情。这件事她们理亏在前，所以眼下只能保持沉默。
“因为你们的原因，据点已经被米娅奈破坏了，所以在找到新的据点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将风不眠交出来。”赵元光看了一眼一旁的江哲诺，走出了别墅大院。
江哲诺注视着离去的赵元光，等他回过头来，秦霜已经抱着莫明回到了屋内。
房间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秦霜随意将莫明放在一张还算完整的地毯上，起身对走进来的江哲诺道：“你还有别的住处吗？”
“不用换。”江哲诺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手机说了两句，立马从外面走进来一大批黑衣人，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被破坏的别墅。
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别墅已经修葺一新，速度之快，出乎秦霜的预料。
“看来你早就预料到这些事情了。”秦霜调侃道。
“多做一手准备，总比事情发生的时候手忙脚乱要好。”江哲诺在沙发上坐下，微笑着说道：“现在我们有时间谈谈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秦霜在江哲诺对面坐了下来。
“很多，比如说你跟赵元光的关系，为什么跟在莫明身边，刚刚阻止他们两个人用的是什么方法。”
秦霜无视掉了前面两个问题，端起桌上冒着白烟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阻止了他们，你看起来自是一个普通人。”
“基于已有的事实，算是我的优点之一。”江哲诺道：“当时在场的包括我在内，不过四个人而已，你能够无声无息出现在我家，还让赵元光如此忌惮，应该有些特殊的本事才是。”
“眼光很敏锐。”
“多谢夸奖。”
“要不你先说说看，在你眼中，我是什么人。”秦霜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哲诺，散发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味道。
江哲诺想了一下说道：“从你跟赵元光的谈话来看，你跟他似乎在同个部门，但彼此间有着某种矛盾。”
“继续。”
“其实这不是你跟他的矛盾，而是你的上司跟他的矛盾。也就是说，在共进会被扳倒以后，对于如何处理秦少爷等人以及莫明的办法上，出现了不同的意见。所以王志成才会被突然调离，我猜的还对吗？”江哲诺顿了一下，端起桌上的咖啡，静静地看着秦霜。
要猜出这些真相，其实不算什么难事，但需要大量的信息，很显然江哲诺掌握了这些信息，这让秦霜有些惊讶。
“听说你只是苏子希用天书令创造出来的一个人而已。”秦霜低下头，不做所以的笑了一声道：“果然从那里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
江哲诺心头一震，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从秦霜这句话，他能够听得出来，秦霜口中的那个地方，很大概率就是原来的异能调研部的实验室。以此也可以证明，莫明等人却是参与过某项实验，而且是其中的产物。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必要跟你绕圈子。”秦霜坦然道：“现在的调研部中，确实存在着许多声音，不过大致是分成两种态度。”
“哪两种？”
“和平与毁灭。”秦霜深吸一口气道：“当一种不受控制且对大部分人而言属于危险的力量存在的时候，在他清醒过来之前毁灭他，是最好的办法。”
江哲诺脸色一沉，这句话不只是针对莫明等人说的，同时也是对他说的。
归根到底，江哲诺之所以能够存在，是因为天书令的存在。如果身负天书令的苏子希被毁灭，那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办法了。
“所以你是站在哪一边的？”江哲诺盯着秦霜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似乎也是天书令的持有者。”
秦霜轻笑一声道：“你似乎没有完全理解我刚刚说的话，毁灭这种力量的前提是，它不受控制。”
“也就说，你是处于被控制的条件下？”
“我在调研部出生、长大、掌握力量。”秦霜摊开手道：“其他的事情你自己领悟。”
江哲诺沉思不语，心脏却砰砰直跳。秦霜的一番话，无疑一记当头棒喝。
在这一瞬间，莎士比亚那一句：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完美地阐述了江哲诺此刻的想法。
秦霜看着沉默的江哲诺，轻声说道：“顺便说一句，我跟秦少爷是一起长大的。”
江哲诺脑子嗡嗡作响，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秦霜，张着嘴道：“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