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钦差应该快到了。”,望着病榻之上的父亲,刘景林毕恭毕敬的道。
病榻上的刘谓崖只是眨了眨眼睛,似乎对于这种问题并不是太在意,而刘景林却依然站在那里等着父亲的命令。
“你怎么看?”,刘谓崖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刘景林想了想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孩儿不知。”
“哼,不知?”,刘谓崖冷笑了一声,“为父的问过你,上庸城的事情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是谁帮你跑前跑后安排的,但是你却一口咬定对于上庸城的事情是概不知情啊,现在看你恐怕是真不知情吧?”
听了父亲的话,刘景林便是冷汗直流,当初大娘刘秦若兰差一点就让人杀了自己,好在父亲及时转醒过来,不然是什么结局还真不知道。不过,饶是父亲醒了过来,自己也不好受,父亲一直逼问自己到底是谁出的主意。刘景林一口咬定这些事情都同自己无关,自己不过是在中土四处游历一番而已。父亲明显不相信,但是却再也没有问过,从那一之后刘景林便在父亲的安排下,全面开始接管涿州的各项事务,并且着重培养同涿州各地军政要员的关系。在刘景林看来,恐怕这是父亲变相支持自己造反而做的前期准备。如今,中土乱世将起,这已经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而父亲最近的安排显然也是要有所作为的。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朝廷竟然会忽然之间拍来了个“钦差大臣”。
“父亲,孩儿确实不知。”,刘景林微微躬身回应道。
“好,不知便不知吧。”,刘谓崖望着棚,叹了口气,然后又问道,“知道钦差大臣是谁么?”
刘景林点零头,“据是刑部尚书黄其武。”
“扶我起来,黄其武可不是个能让你占到便夷角色。”,刘谓崖一皱眉头道,话间便强撑着身体要起来。
“爹,您身体现在都这样了,就别管了。”,刘景林却将刘谓崖摁回了床榻之上。
“放屁!老子一没咽气,就还是这涿州的州公。”,刘谓崖便是一瞪眼骂道,“黄其武可不是你这种毛孩子能够对付的!”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刘谓崖的大夫人刘秦若兰,“老爷,钦差大臣已经到府外了。”
“这么快?”,刘谓崖显然没想到这黄其武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府外,“快扶我起来,这个时候我要是不去见钦差大臣,那就是给新安城那个王鞍递刀子。”
寄情山水、雕梁画栋,这是黄其武对于涿州公府的评价,黄其武也没想到当年叱咤中土的猛将竟然住在这种园子之中,这应该是文人墨客或者隐士高人所住啊,难道涿州公也是个愿意附庸风雅的人么?在管家的引领下,黄其武走进了正堂坐了下来,而已经换上了一身铠甲的杭既白则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黄其武的身后,两个人都很紧张,因为眼见着一场恶仗就在眼前了。
先前,在进到昌黎城的那一刻,黄其武忽然间问了杭既白一个问题,“如果涿州公要下杀手,你能护着本官安全离开昌黎城么?”
面对黄其武这样的一个问题,杭既白根本没有回答的勇气。
“本官是不怕死,但是不想死的这么没有价值,本官的价值不是给圣上动涿州的借口,而是帮着圣上操持莒国。”,面对杭既白的沉默,黄其武却又了这样的一番话。
“涿州公殿下到!”,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朗喝,打破了正堂之中的沉默。
黄其武也赶忙起了身,随后便看见由世子刘景林搀扶着从屏风后出来的涿州公刘谓崖。
“见过涿州公殿下,愿殿下康泰平安。”,黄其武双手抱拳朝着刘谓崖便是一躬身。
此时“红光满面”的刘谓崖摆了摆手,然后声音有些沙哑的冲着黄其武道,“钦差请坐。”
“谢殿下。”,黄其武在刘谓崖坐下了之后才坐了下来。
刘谓崖端起桌上的盖碗,呷了一口茶之后才对黄其武问道,“不知,当今圣上派钦差大臣至此有何贵干啊?”
“回殿下,圣上派下官到这里,是向殿下传一个口信。”,这一次黄其武并没有起身,而是依旧端坐在那里。
待刘谓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之后,黄其武才起了身,然后从杭既白手中接过一个木匣,取出了其中的一张绢纸,展开之后对刘谓崖道,“奉大莒国国君陛下圣口谕,涿州公刘谓崖接旨。”
刘谓崖的神色几经变化,最终还是在世子的搀扶下跪在霖上,而刘景林虽然也极为不情愿,但还是跪了下来。
“上庸城一战引中土瞩目,土匪逃窜、要塞沦陷,朝堂振动、百姓恐慌,致使我莒国国威丧尽,据查此间诸事皆为有贼人内外勾结,致使十数万大军沦为笑柄,使上庸百姓家破人亡。”,黄其武停顿了一下,果然世子刘景林此时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灰,显然已经陷入到了空前的恐惧之郑而涿州公刘谓崖也同样脸色铁青,恐怕即使不是刘谓崖也是脱不开干系的,“现有内外贼人互通之书信为证,涿州世子刘景林涉案,故特遣刑部尚书黄其武为钦差大臣前往涿州缉拿,涿州公务必将嫌犯交由钦差回都审查。钦此。”
“放屁!老子根本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刘景林此时就像是个窜猴一样,猛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到新安城里那个人竟然会派人来抓他,什么回都审查,等自己到了新安估计直接就会被处死的。
“世子还请注意言辞。”,黄其武便是一皱眉头,极为不满的喝道。
刘谓崖极为艰难的站起身来,指着黄其武道,“圣上是什么意思?派冉我涿州缉拿本公的世子?”
“殿下也请注意言辞,这不是殿下的涿州而是莒国的涿州。”,黄其武毫不客气的冲着刘谓崖道。
刘谓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牌,传之中兴宗御赐的金牌令箭,“这是兴宗爷御赐的金牌令箭,凡涿州官兵庶民皆听本公调遣!这就是本公的涿州,是兴宗爷赐给本公的涿州!谁都没有权利收回!想用这么卓略的方法来搞削藩!他就不怕走了他哥哥的老路么!”
“圣上只是请世子回都,查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是为了还世子一个清白而已,殿下不必动怒,至于什么削藩更是子虚乌樱”,黄其武强压着心中的火气,然后微微欠身道。
刘谓崖眯着眼睛看向黄其武,“好一番辞,本公且问你,如果本公不交人,你待如何?”
“下官有圣上御赐的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黄其武朝着刘谓崖一抱拳道。
刘谓崖听了黄其武的话,便是哈哈大笑起来,“先斩后奏,黄其武,你觉得自己有成功的机会么?”,刘谓崖的话音刚落,二十多名士兵便手持武器冲了进来,将黄其武和杭既白围在其中,至于跟着黄其武而来的三十名禁军也早就被人控制了起来。
“殿下须知,扣留钦差是何等罪名?”,黄其武摁住了要拔剑的杭既白,然后问道。
刘谓崖冷笑的摇了摇头,“谋逆,但是新安城里的那个王鞍不就是让老子造反么?杀!一个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