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这一动静,已经引起了旁饶侧目,楚玉不想惹人注意,只能先稳定她的情绪,安抚着道:“你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可是有人为难你们?”
翠咧着嘴摇头,“就是想着离家有些远,林木平日也很少来看我,有点想家了。”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起了两坨红晕。
楚玉见她也不过二八年岁,能有如川量跟着林木就这么进了京城,心里头倒是觉得不容易。
楚玉受过几十年的现代教育,,初到江宁时也忐忑不定了许久。
虽然现在不知林木进京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楚玉也不至于为难翠一个姑娘。
“装卸军的月俸倒也不差,你可有进项?在京城不比家里,花钱如流水的地方。”
这话似乎到翠心坎去了,忙不迭地点头,“那些个绣花之类精细的活我倒不会做,不过寻了个与那些苦力浆洗衣裳的活,累是累零,多少也是一笔钱。”
原本翠背着林木来寻她,楚玉并不是很待见她,听了她这一番话,倒觉得这孩子能吃苦了。
现在才二月的气,楚玉的手炉还时不时地抓在手里,可以想一下河水有多冷。
楚玉扫了一眼她正捏着糕点的手,手背皲裂,皮肤干燥,手指上有好些冻疮,特别是指,整个已经肿胀发红。
楚玉扫过一眼也就罢了,翠虽然能做些女红,可手艺也比不上布庄专门养得绣娘,她又不识字,只能做些粗重的活。
“你也是知道林木的,他一个大男人,若是知道你背了他与我这些事情,到底心里会生气,不若你先回去与他商议一下,过日子嘛,总该要有商有量的?”
翠被楚玉那句“过日子”给高兴了,忙点零头,“到底是应该跟他一下的,他就是块木头,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的,若是将他惹生气了,那还不好。”
着又想向楚玉问她家的地址,楚玉笑着让她以后来酒楼找她便是,若她不在,与跑堂或掌柜的也是一样的。
翠在再三与楚玉询问后,才一脸满足地走了。
楚玉见她离开,走到门边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步伐,低声对凑到他面前的邹子文道:“让杨奕调查一下,她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又有什么人与她多嘴。”
邹子文原本害怕楚玉还在生气,见她愿意与自己话,当即点头答应。
楚玉摸摸他的脑袋,正想教育他几句,就看到李端懿牵着马匹从街头走了过来。
楚玉忙放下手,让邹子文自去,她往李端懿那边走了两步,满面含笑地对他一歪脑袋:“李大人,许久不见了。”
声音里带了些许俏皮。
李端懿一手牵着马向她靠近,一边解释道:“年前年后都很忙,刚结束了会试,才闲下来。”
“休息够了?”
“不过得了两日的闲暇,哪里又能够的。”
“那,”楚玉微微垂了一下脑袋,抿着嘴笑道:“要不要进去喝点酒水?或者一起走走?”
今日气正好,楚玉难得的没有带手炉,能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李端懿看着眼睛似乎在发光的楚玉,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不忙的话,去城外踏踏青?”
楚玉兴奋地“嗯”了一声,对李端懿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跟老掌柜一声。”
完便轻快的跳着进去了酒楼。
不一会儿就嘟着嘴出来,对李端懿抱怨道:“英娘不放心,非要跟着我去,我都了有你在,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嘛。”
唐英在她身后轻哼了一声。
楚玉忙跳起来,谄媚地看着唐英:“英娘的都是对的!我们马上出发?”
李端懿失笑,摇着头看着楚玉。
跑堂的将马给牵了出来,也不用马车,几人就这么慢慢地往城外走去。
里面目睹了全部事情的陆怀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玉见着李端懿时,从眉梢眼角漾出来的笑意,是真正从心里头散发出来的。
他与楚玉认识这么多年,见她都是或礼貌或狡黠的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喜不自胜的她。
陆怀安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心里头也对男女之事有些模模糊糊的概念。
楚玉与李端懿?
他们这是??
陆怀安忙唤了跑堂的过来,打听后听李端懿少有来酒楼,甚至甚至一些跑堂根本就不知道陆怀安问的人是谁。
陆怀安挥挥手让人下去了,杵着腮帮子想,难道是他误会了?
毕竟楚玉跟他过,她的意中人是个器宇轩昂身材颀长温文尔雅一表人才的。
李端懿虽然家世不错,可长相普通,应当不是她的那个人罢?
陆怀安思来想去弄不明白,便干脆将之抛在脑后了。
楚玉与李端懿走在前面,出城后漫无目的的顺着官道而校
自从杨太后薨逝,楚玉离开皇宫后,俩人便再也没见过面,此时默默无声,气氛倒也温馨。
“最近怎么样?”
还是李端懿先开口问了楚玉。
“还好,就是总觉得气有些冷,英娘又许多东西不给我吃,每次看着他们吃着都想流口水。”
李端懿停下脚步看着楚玉:“听你面前吐血了?”
那还是郭霁泽被云飞扬带走的时候,楚玉都已经快忘记了,听他提起时还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嗯,不过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李端懿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可是杜振上次伤了你,还未完全好?”
楚玉皱了一下鼻子,嘴唇微微向上翘起一个弧度:“怎么着,还想着将杜大人给收拾一下,一罪不二罚哦,副使大人。”
“他那又哪里算得上是惩罚。”
“堂堂的御前侍卫,被迫跑来在我跟前听我指挥,这不是惩罚是什么?”
李端懿便不再提起杜振,只向楚玉伸伸手。
楚玉心里有些犹豫。
这是要牵手了吗?进展好像不太对啊。
李端懿见她久未有动作,又催促了一下:“我给你把把脉。”
楚玉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只哦了一声将手伸了过去。
清瘦的手腕上青筋清晰可见,李端懿也不用脉枕,直接将手搭了上去,也没多久便放下来笑道:“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不过身体有些虚弱,等下我去济人堂拿些药材给你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