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一夜,第二中午,沈柠月刚把外卖吃完,扔了个垃圾的功夫,沈怀夜就醒了。
沈怀夜还没等分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就感觉有一双牛奶馒头似的白白嫩嫩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后那双手就覆盖在了他的额头上,然后他听见一个女声一词一顿像是在观察什么实验成果似的:“还行,没发烧,等会儿,我去叫大夫。”
沈怀夜虽然不解他的委托对象为什么这会儿和他在一起,但是他现在这会儿头疼的很,本想张嘴让她快点去,结果他这一试图发出点声音,喉咙里就火烧火燎的痛,然后他才记起自己醒过来前最后的意识,是在一个十字路口中,他开着车正等着绿灯过去,其他三个路口的车不知怎么地突然齐齐青白日的打开了探照灯,然后像疯了一样的飞速的往着中间冲了过去。
当时那条斑马线上刚好有个孩在那舔着冰淇淋,一见到那灯打在自己身上,吓傻了似的连腿都不会迈了。
千钧一发之际,沈怀夜只好一脚踩下了油门,把车开到那孩的旁边时一手把人提溜了上来,顺便在交警同志面前留了张纪念影。
只可惜那孩是塞到车上来了,可还不等他远离这块是非之地,那三辆吃错了药的车就疯了似的从各个方向围攻夹击了过来,差点让他不幸英勇就义。
“大夫,你看看他这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这个地方……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沈柠月站在一旁等昨那大夫给沈怀夜检查完后把人拽到了一边,指着自己脑袋的位置。
“大脑是人体最玄妙的地方,我们现在也不能以后他肯定不能怎么怎么样,不过从片子上来看,只要最近休养得当,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医生一边一边低头给她开了几个条子,“病人现在刚醒后续可能还要再睡一会儿,等他再醒,你拿着这几张单子去带他再做两个检查,等出结果了拿给我看,没问题的话你们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哦对,记得检查前保持空腹状态,他没力气走步的话你可以到护士站那申请一把轮椅推着他去做检查,回来吃东西也要注意吃清淡的食物,以流食为主,还有牛羊海鲜发物味道过重的那些东西最近这段时间就尽量避免吧,对于他后续的恢复不利。”
沈柠月乖乖的把医生的话一一记在了备忘录里,“还有其他的吗?”
医生摇摇头,只了一句让他们早点休息。
沈怀夜又在医院观察了三,等医生宣布他各项指标都正常了后,沈柠月才放心让他出院回家住。
学校那边她已经拖人和沈大的校长请好了无限期的假期,到底还是不放心,沈柠月准备带他到一个人那看看去。
“柠……柠月姐?”
这厢沈柠月刚搬完最后一批出院的东西,正在低头想事情,突然听到有人喊她,沈柠月回头一看,有点惊喜,“莫雅?你怎么在这呢?”
“我现在在这附近送外卖啊!”名叫莫雅的女孩笑了笑,两颊浅浅露出了两颗梨涡,“对了,柠月姐,你之前借我的房子和钱我还一直没机会当面句谢谢你呢,等奶奶的裁了,我一定先挣钱争取早点把这些都还给你。”
“当初借了你我就没打算要,”沈柠月俯下身子抬手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现在重心要落到学习上,这么到处给人送外卖,晚上还要回去照顾你奶奶,那还哪剩下时间去学习了?”
莫雅只抿嘴笑了笑,却不回她这话。
沈柠月伸出手指一点她的额头,无奈的:“你啊!”
“对了,你奶奶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提及奶奶,女孩晒的通红的脸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暗淡,她把头略低了下来摇了摇:“年前那些人又来闹过了一次,奶奶一气之下又住了院,大夫如果奶奶再这么受刺激下去,多则十年,少……少的话就剩五年的时间了……”
莫雅是她四年前识得的,那时候她才十五岁,花骨朵儿一般的年纪,正是真烂漫的好年纪,却因为家庭原因,早早的成熟自立。
莫雅的奶奶四年前被检查出了心脏病,原本孝顺的儿女一听需要花很多很多的钱,顿时如鸟兽散,分了家,卖霖,各自都卷了钱在外重新盖了一套铺盖卷,徒留一个老太太和一个早早没了爸妈十几岁的姑娘只能在那仅有四十平米的破砖烂瓦里相互取暖,无人问津。
为了奶奶的病,莫雅后来不得不放弃学业早早出来打工挣钱。
因为是童工,没人敢雇佣,就算雇佣也不会签协议留下把柄。
因此莫雅虽然每脚不离地的在外面拼命挣钱,但也偶有被人赖账不愉快的事情。
最后挣的钱也很难攒下去,莫雅奶奶的工资卡早就被她还活着呢的一双儿女抢走半儿劈分了去,家里的水电费伙食费等正常的日常开销对她们而言就已经是个不的窟窿,每次都只是堪堪补上。
莫雅每次去找大伯和姑姑只要一提钱,保准就要被人轰出来,估计这次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不过你那大伯姑不都是只要你们不去借钱他们就绝不打扰的吗,怎么这回还登上门去找你了呢?”
莫雅苦笑了一下,:“他们不知道从哪听到我住在高档区的高楼里了,就一路跟着我吵什么奶奶偏心藏了私房钱都给了我。我这房子是别人好心借给我们的,他们不信,还自己也要住过来。没曾想奶奶在楼上刚好看到他们欺负我那一幕了,求着邻居推她下楼,然后就被硬生生的气倒了。”
“那区里的好心人多,有一个律师告诉我这种情况就该打官司把大伯和姑告到法庭去,让他们不得不负起养育奶奶的责任来,还我愿意的话可以免费帮我打这场官司。”莫雅飞快眨了眨眼,强行把快挤出的眼泪吞了回去,“但医生奶奶的情况已经经不起任何刺激了,我怕我这一告,他们就更不会放过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