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查过了，这个所谓的杜彭的前女友其实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两人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同一个大学同一个院系，名叫陈清，二十三岁，沈城艺术学院摄影系大四在校生，我们刚刚跟她取得了联系，她表示愿意坐今能买到的最早的高铁票过来配合我们调查。”
凌晨三点钟，华宁村村长办公室，晚上接沈柠月过来的那个民警兴冲冲的跑过来报告。
屋子里只有祁连一个人在，其余的人都陪着沈柠月去了现场，听他完，祁连一把摘下来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隐隐发痛的眉心，一边挤压着一边问：“法医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结果出来？”
民警摇了摇头，“我们这边的鉴定器材种类不多，具体的结果估计还要等几的时间，不过死者死因已经大致可以确定了，嘴里散发苦杏仁的味道，皮肤粘膜呈樱桃红色，确实是死于氰化物中毒的表现，死亡时间大致在下午五点至六点之间，如果能确认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没有谎，那时间就可以缩短到五点到五点半之间。”
“……五点到五点半之间……”祁连拿着笔在桌上不轻不重的敲着，发出“咚咚咚”有节奏的敲击声，就着这个动作沉吟了一会儿，他突然抬头：“这样，再派几个兄弟查查死者的家庭情况和社会关系，另外你去找一趟村长，让他们最近心点陌生面孔，尽量别有村民落单的情况，还有附近的几个村子，相接的都挺近，我现在的直觉给我的感觉是这个杜彭的死有可能只是随机发生，凶手可能和他的现实生活没有任何相干，总之我还得去趟现场，有事电话联系。”
完，祁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了一个手电筒就往门外走——
“怎么样？沈姐有什么发现了吗？”
沈柠月听到声音后立刻回了头，闻言等祁连把车泊好走近后笑道：“我还当是谁在话呢，离这么远都能听到祁队长的声音，肺活量不错嘛。”
祁连耸耸肩，“高中那会儿学过点播音，可能是早上在外面晨喊那会儿练出来的吧，一离远了跟人话声音就不自觉的加大，沈姐在这都待了几个时了，有什么发现吗？”
“现场地面的痕迹被人破坏的太严重了，我就是给郭队当双眼睛，这和最开始肯定是不一样了，我这眼睛还在愁该怎么往回报呢。”沈柠月一耸肩，“不过祁队长调查事情的速度倒是很快，时间也挺充裕的，连我姓什么这会儿还有时间打听，就是不知道这个案子的进度现在怎么样了。”
“要不要上车，要是想了解进度，有份文件你可以到车上看一看。”祁连友善的一笑，“另外祁某也没有不尊重沈姐的意思，只是沈姐只告诉了我名字，总叫柠月姐总感觉有点怪，还是叫名字比较好，所以我去问了个也在沈城市局工作的老同学，沈姐不会是因为这个就生气了吧？”
“当然不会，”沈柠月抬起脚往他刚刚泊车的地方走，“就是搞不明白祁队长这么好奇的话干嘛不直接问我本人，还这么大费周折的去问什么老同学，也不嫌浪费时间。”
走到车门前，沈柠月拽了下车门没拽开，抬手示意让他解锁，然后抬腿迈进了车里。
“对了，还不知道祁队长哪个老同学在沈城的市局里工作呢。”把车门关上后，沈柠月先是调整了一个还算舒服的坐姿在座位上稳稳当当的坐着，随手拨弄了一下两边散开聊碎发，“没准是我也认识的人呢？”
祁连犹豫了一下才：“你应该是认识的，她叫陶叶，是我大学时期的师妹，听现在也混到副队的位置了，我想着市局里的人那哪还能有我这当上副队聊师妹不知道的，这才给她打的电话问了一嘴。”想了想，他又擅作主张的添了句话：“叶子还在电话里嘱咐着让我多照顾照顾沈姐呢，不过我看沈姐可比祁某厉害多了，这个倒是叶子瞎操心了。”
沈柠月挑挑眉，对祁连吐出的这个名字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樱
整个市局知道她名字的人屈指可数，但要敢不经过她同意就往外的除了郭涛就只剩一个陶，一个皮糙肉厚禁打型，一个得独宠从来都没挨过揍，除了这俩剩下的那些人，就连赵群深也不敢背着她乱。
不过这两人是师兄妹的关系她还真没想到，她还以为这俩不准是在什么警队自产自销的相亲局上遇到的呢。
沈柠月上车后刚一坐稳，旁边的祁连就塞给了她一个文件，刚刚为了问出是哪个嘴碎的泄露她名字就一直没打开，现在问完了，沈柠月才安心把文件打开来看。
“……案件调查进程报告？”沈柠月瞄了昏暗灯光下祁连闭上眼睛的侧脸一眼，放轻了呼吸往下看——
这份报告里把警方拍的案发时现场的图片一一摆在了最前页，悬崖边，口吐白沫的死者，内脏都被清空的人。肠子散落在尸体旁边打了个结被一分为二，尸体手里握着个巴掌大的木牌，鲜血似的墨水在木牌上刻着一行词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涯。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涯？”
“对。”原本在驾驶位的祁连突然睁开了眼睛：“现场死者攥着的木牌子就是这句词，夕阳西下一般是下午的五、六点，死者的死亡时间刚好在这个范围内，另外涯这是没有，但死者死在的位置刚好是一个悬崖边，断肠人……如果凶手是按照词里的句子行凶的话，那尸体周身的断聊肠子应该指的就是那句断肠人。”
也就是下午五点至六点中间任意一个时间点，在一个悬崖边，有一个断了肠子的人死在了那……
那这个死者到底是经过仔细筛压是随机选中？
又或者是随机选中后才开始策划这后面的一系列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