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会演戏的铁锹男身上。
彼时唐乐大大的案子都不知陪着沈柠月破获多少了,不知不觉间就有点认定世事非黑即白的意思。
且当时她还算年少,性子和如今更是两相径庭,那时候的她是被沈柠月惯的娇纵也毫不过分,只是这娇纵都被用在了沈柠月过的恶人身上了。
再加上那时她破获的案件中又没有一个是和铁锹男一样的案例,满心的善意,就都被那一直受她贴身照鼓瘦弱的男孩给骗了去。
那次是沈柠月第一次见她负那么重的伤回来,那伤不在身上的鞭痕上,是在她割舍不走的血肉里。
那桩案子最后也是圆满落幕,可唐乐从此就换了一个性子,依旧是非黑即白,但对她而言,就变成了除了沈柠月以外,她的眼睛里只剩下了黑。
沉默寡言也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每次她想笑着和谁点什么的时候,她都会狠狠的掐自己的软肉,直到掐的不出话来为止,直到掐的她面部扭曲再也维持不住笑容了为止。
沈柠月一直不敢去主动触及她心里的那道伤口,只是偷偷用了人脉去调查了一番,了解了个朦胧的大概。
只知唐乐当时是存了任务结束后就把他领养回家当弟弟养的心思,但那个男孩却明显想要更多。
而唐乐直到那桩案子结束了都不知道的是,那男孩接触她本就是精心被人安排过的,俩疑似卧底凑一起,主家是觉得这样方便监视,可那男孩从一开始存的就是利用唐乐的心思。
沈柠月查到那些后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几年的时间物是人非,唐乐看了她查到的那些东西也没再什么,瞧着模样算是不以介怀了,也就没再提过此事。
施语是知道这铁锹男参与进来的事的,却不知唐乐和他之间的过去,不然也不会让唐乐去跑这一趟了。
而沈柠月看过施语的计划后却是门清。
唐乐此番去,在她眼里只是去了结多年的一个因果,又怎么可能会去阻拦。
铁锹男的心确实是个狠的,短短几十年就把他从前的主饶势力啃噬了个干净,自己手一洗,就换了上去,这些年来发展的也算不错。
唐乐知晓沈柠月后来气急了有偷偷为她报过一次仇,要这两人之间的梁子,怕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不然,这次他也不会上赶着要来送死。
但归根究底,这源头也有她的一份,唐乐站出来,也不乏有一层想要做个了断的心思。
都不知道是过了多少年的事了,记忆力的少年仍旧是清晰的面孔,却与面前这人对不上了。
心头最后一丝怅然消失,唐乐才知道,这些年,她也不是完全都忘了这份怨恨的。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唐乐张了张嘴,半晌只落得这么一句话出来。
原来和一个人叙旧竟是这么难的事,先前没被认出身份,她还能借着外表俏皮几句。
可这面皮一被揭下,句话倒是成了难事。
铁锹男眼底似有挣扎,唐乐见到他后,便一点怨恨都没有了。
她不是不清楚,卧底的使命就是为了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
在这期间,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是应当合理。
若是她是一个普通人便罢了,可偏生她也是一个卧底,大家都是同行,谁又能怨恨谁的手段太卑鄙呢?
只是不如人罢了。
更何况那些日子两人皆是有心算无心,也不全然只有她付出了真心。
唐乐看看他,又看看身后,不一会儿又开口道:“你的眼光还不错。”
铁锹男神色一僵,随后闷闷的发出了一声“嗯”。
唐乐想要发出笑的声音,发觉有些难。
这些年她都习惯平时的生活自己的脾气,自己的表情,自己的动作该是什么样了,除非让她演戏,要不就让她卧底,不然她实在发挥不出别的感觉来。
铁锹男这些年似乎一直都在关注他,又是几分钟过去了,耳尖有些红,瓮声瓮气地:“你演的戏我都有看过,很好看。”最重要的是没有亲密戏!
唐乐喜欢别人夸她的戏,这会儿唇角的笑自然了许多,清冷的声音也带零点笑意:“没看出来我们宝还是姐姐的戏迷呐,那要不要姐姐跟你合个照签个名呀?”
铁锹男在听到“姐姐”两字是嘴角的笑容一僵,随后双手往后一撑,后仰着看她道:“你这是用自己贿赂我想让我把那五个交给你?”
唐乐眨眨眼,笑笑没话。
第二,那五个堂主便被人绑成了个粽子丢到了事务所的后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