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晏到家的时候，刘清菊跟顾安平正在看电视。
顾知晏把钥匙放在鞋柜上，跟他们打招呼：“我回来了。”
几时见过顾知晏这样喜形于色的样子？刘清菊再熟悉顾知晏不过，她笑，橘黄灯光下眼角细细的纹路都带着温柔恬静：“我们家知晏追到姑娘了啊。”
顾知晏难得的带了丝少年的腼腆：“追到了。”
顾安平放下遥控器，皱起眉毛，素来温和的人此时一派严肃：“追到了姑娘？”
顾知晏抿了抿唇，点头：“是，我跟安然在一起了。”
“什么？”顾安平突然站起身来，声音很大，面若冰霜：“谁让你跟安然在一起的！你怎么能跟她在一起！”
刘清菊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顾安平会这么大反应，她也赶紧站起来，挽住顾安平：“知晏这么大了，自由恋爱很正常的，安然也算我们看着长大的，那丫头长得好看，人也优秀，怎么就不行了，你这........”
她话没完，顾安平就甩开她的手，指着顾知晏：“你，知雨那丫头有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
顾知晏并不意外，他只是觉得好笑，心的将安然给他的盒子放好，跟顾校长对视：“我为什么要跟顾知雨在一起？我又不喜欢她。”
顾安平声音更大，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这个逆子，你不知道知雨她爸......”
生平第一次，顾知晏打断了顾安平的话，不像顾安平的歇斯底里，他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爸，我知道顾知雨他们家对你有恩，所以时候，明明我很聪明，你耽误一年让我陪顾知雨一起上学，照顾她，我没意见。所以高考的时候，你改了我的志愿，让我跟她去一个城市，我不怨你。这么些年，能帮她的我都帮了。以后他们家有什么事情，我也会尽力去帮，给钱，给什么都校”
刘清菊听的心里发酸：“知晏”
顾知晏不让刘清菊下去，他看着顾安平，嘴角扯起嘲讽的笑：“我有时候真不知道，我姓顾，到底是你顾安平的顾，还是顾定国的顾。”他直勾勾的跟顾安平对视：“你，我他妈到底是你儿子，还是你给他顾安国养的上门女婿。”
顾安平气的浑身发抖：“你的这是什么话！你.......”
顾知晏语气平淡：“顾安平，我不欠他顾定国的。我是个人，你休想拿我去抵债。”
他顿了顿，跟刘清菊：“妈妈，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姑娘，我要跟她过一辈子的。”
刘清菊眼眶发红，她点头：“妈妈都懂的。”
顾知晏笑了起来，他看向被他气的一句话都不出来的顾安平：“我从到大都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你要是不同意，”顾知晏笑的有些苍白：“那我们之间，也就只有法律义务关系了。”
他拿起盒子，进了自己的屋子。
顾安平几十年来头一回这么失态，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他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气急了。
一向体贴的刘清菊不看他一眼，转身也进了房间。
昏黄的灯光下，顾安平想起安然酷似其母的一张脸，心里越揪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