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车又呼啸着远离之后,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还是让郑峰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那些传言果然是真的,这个水性杨花的兰溪,果然是你的心头肉。你真的爱她?”何欢冷笑了一声,眼睛死死瞪着郑峰,“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什么?”
果不其然,这又是郑峰忠实的粉丝。何欢看起来和那个愚蠢的凌霄,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奇怪的倒是郑峰的态度,他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反倒柔声道,“我从来都没有忘过对你的誓言,但眼下这是我跟她之间的恩怨,我不希望再把你卷进来。何欢,你都帮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就听我的安排,赶紧离开。”
“我说过,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何欢的表情是那么严肃,“我答应你的事情,可全都做到了,现在,到了你兑现诺言的时候。”
兰溪在一旁无奈地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那个——就算你们真的要谈情说爱,是不是也应该换个地方?你们决定好了吗?如果打算杀了我,那就痛痛快快地动手。如果打算逼着我做什么事情,那就把你的条件摆一摆。”
郑峰瞪了一眼兰溪,那表情看起来十分古怪。
“哼,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何欢狠狠地瞪了兰溪一眼,随后瞪着郑峰一字一句问道,“你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你应该知道,她不仅是乔智的女朋友,现在还跟那个姓萧的导演打得火热。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有什么好?”
兰溪一脸无奈。果不其然,遇到事情,女人最擅长的果然还是为难女人。她慢悠悠叹道,“想要杀我,用不着找那么多借口。还有,何欢,你知道熊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你要是还想活着,就赶紧走吧。这个男人,原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最擅长的是利用别人的心理。我劝你还是早点儿醒醒吧。”
“哼,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爱他,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也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介意,而且这辈子他都只能是我的人。”何欢瞬间像是被激怒的母鸡一样,张开翅膀,看样子随时准备对兰溪发动攻击。
这场面看起来也太过滑稽了?兰溪无奈地苦笑,现在不应该很紧张吗?这样的场面,在她看起来莫名其妙多了几分喜感。
郑峰慢悠悠地走到何欢的身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秀恩爱?在这个时候?兰溪无奈地瞪着这两个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表现出来你浓我浓的情意,也是没有谁了。
只是下一秒,还没有等兰溪反应过来,只见郑峰猛然间扬起了手,打晕了何欢。
兰溪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叫出声,他就把何欢放在了沙发上,脸上还带着几分温柔。
“吓倒你了吧?不过我也没有办法,不这么做,她会一直纠缠下去。”郑峰望着兰溪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下一个电话,应该马上打给李逸飞,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你不应该把她送走吗?不然的话,她该怎么解释自己在这里?我劝你还是收手吧,趁着乔智还没有过来——”兰溪的求生欲满满,她努力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让郑峰收手。
“兰溪,你查了那么长时间的案子,有那么敏锐的直觉,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难缠的人,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半途而废。”郑峰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凝重,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兰溪,慢条斯理道,“我劝你还是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的话——”
兰溪一直都在苦苦思索,该怎么样才能让李逸飞知道这里发生了状况,但没想到,结果却让她的心终于放宽,因为他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优雅的女声在中文提示之后,又来了一串英文提示。兰溪无奈地摊了摊手,“所以,你能见到的只有乔智。那么,现在能说说,你究竟想做什么了吗?既然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还要把乔智卷进来?照理说,他才是受害者,担心报复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冤家路窄,既然他能从我的手里逃出去,那么再把他抓回来算一算总账,在他报复我之前,先把他灭了,天经地义不是吗?”郑峰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诮的神情。
他果然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男人。兰溪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已经害死了乔太太,居然连他也不放过?”
郑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脸上多了一番耐人寻味的表情,“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我是怎么利用袁白露的吗?反倒关心起乔智?你不是说过,你们两个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吗?还是说,你待人从来都没有那么真诚?”
“就当初接触林丽莎的目的,本就没有那么真诚不是吗?”兰溪的嘴角多了一抹冷笑,“林丽莎曾经是我的朋友,如果没有替她出谋划策,我想她也不会胆子大到冒充我去和乔太太见面吧?”
郑峰忍不住拍了拍手,“你果然很聪明,虽然醒悟的时间有点儿晚。不错,从死里逃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记得曾经有人跟我说过,毁掉一个女孩一生中的幸福,就是毁了她的爱情。我的确做到了不是吗?”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兰溪想要出言讥讽他几句,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正中自己的要害。
表面上,她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失恋后的歇斯底里,也没有夜夜买醉,可是异国他乡,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得像个孩子。
“也就是从那时起,你就想着要利用乔太太?”兰溪的眉头紧皱,“换句话说,从那时起,你就打放长线钓大鱼吗?你——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设想得那么长远。”
“我的确没有想那么长远,那时我的确打算利用乔太太,却只不过想从她的身上弄点儿钱花花。哼,像她那样假惺惺的女人,在别人的面前可以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可我知道她过得根本就不幸福,而且,她比任何人活得都累。”郑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