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接近黄昏的时候,卢植一家人才到来。
书房中,卢植考校了一番几饶学业。
对于刘裟进度,他很满意。
不过刘备跟刘德然两人,他就直摇头,言语之中敲打了他们两句。
弄得二人满面羞惭,连连保证以后潜心向学。
卢植道:“过几日,管幼安、华子鱼、邴根矩三人,要来涿郡讲学。
届时,他们的弟子,还有幽州的学子要上台辩论经义。
这是个传扬文名的机会,你们要好好准备。”
管宁、华歆、邴原,都是幽州大儒,并称“一龙”。
华歆是龙头,邴原是龙腹,管宁是龙尾。
与卢植一样,都是名扬下的大儒。
大儒们的聚会,往往也是后辈士子扬名的舞台。
士子们辩论经义,谈论下时事。
谁若能折服众人,脱颖而出,那么就会极快地扬名。
有了士林名声,才更容易举孝廉,入仕。
除了这种聚会,还有名士的点评,也是扬名的途径之一。
比如许子将的月旦评。
除此之外,那些世家高门,也可以给自家的子弟扬名。
例如孔融让梨、黄香温席等等,若不是自家传扬,岂能传遍下?
第二日,在族中长辈主持下,刘羲跟刘备一同行了冠礼。
卢植亲自为他们加冠,取了字。
刘备字玄德,刘羲字羲之。
刘福刘禄爷孙俩都来拜见,口称“主人”,不再像以前那样称他为少主。
如今刘裟家境早已殷实起来。
他将在主世界发明的高度酒、肥皂、香皂等复制过来。
与中山苏双、张世平,河北甄氏,徐州糜氏,江东陆氏等豪商合作,可谓日进斗金。
为了避免被人视作商贾之流,影响士林清誉,他都是以家族的名义合作的,自身隐藏在幕后。
家族分润了利益,整个刘家都几乎为他为首。
他大肆发展商队,同时招募流民青壮,训练作为护卫。
又从中挑选了数十个机灵的少年,经过一段时间的洗脑教育之后,由刘禄统领着,安插进商队之中,逐步形成了密谍的雏形。
负责打探消息,跟拉拢地方豪杰。
在他的建议下,整个楼桑村开始修筑粮仓跟坞堡,开始屯粮与武装自己。
这些年来灾愈发频繁,流民逐渐增多,所以他的意见,族中几乎全票通过。
三日后,管宁等大儒到来。
卢氏庄园中,除了众位学子之外,连涿郡太守、郡丞,涿县县令等一干文吏都来了。
还有本地的世家豪强,也纷沓而来。
这场盛会以四位大儒的讲解经义作为开端,然后各位学子上台辩论。
如此万众瞩目的时刻,每个人都不想错过。
自认有些才学的人,都纷纷上台,发表自己的观点言论。
突然,一个青年士子长身而起,高声道:
“尔等所言,尽是些陈词滥调。
要么老朽不堪,要么不切实际。
以某观之,幽州士子,原来不过尔尔!”
哗!
这句话简直是开了群嘲,打击了一大片。
“狂妄!”
“无知儿,你是何人?”
“在下南阳人,许攸许子远,见过诸位贤达。”
他傲然地拱了拱手,走上了石台上。
只见此人身量矮,嘴角长着两撇鼠须,形容猥琐。
在这取官都要看长相的年代,光这面容,就令人心头有了三分不喜。
何况还如此狂傲,目中无人。
此时人们最重乡情,岂能让一个外乡人出风头!
众人纷纷站起来,与他辩论。
这许攸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以一敌多,不落下风。
从经义,讲到下时事,文地理,内政安民,兵法谋略,竟是无所不精。
一个人辩驳得众多士子哑口无言。
刘备低声喃喃道:“大丈夫当如是哉。”
刘羲看了他一眼,低声问:“大兄你什么?”
“咳,我是此人太目中无人了。七郎你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他义正言辞地道。
只见一个学子站起来,喝道:“许兄徒逞口舌之辩,又有何用?不如咱们以文气比拼,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在下巨鹿人张扬,请赐教。”
罢,只见他气势陡然上升,凛然不可侵犯。
在刘裟观气法之下,只见张扬头顶上一丈多高的文气,仿佛一只火鸟,向着许攸压过去。
许攸笑道:“来得好!”
头顶文气呈现出一头青黑色巨狼。
“文气三丈,在二流文士当中,也算顶尖了。”
“显贪狼命格,必是狡诈多谋之辈。”
“只怕幽州士子不能敌呀。”
华歆、管宁等人相互看了一眼,传音交谈道。
卢植传音道:“且再看吧。再,咱们总不好以大欺吧。”
只见许攸的文气巨狼,两三爪就将张扬的文气给打散了。
张扬闷哼一声,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
文气关联着精神识海,文气被创,连累着精神上也受了伤害,需要休养许久。
“许子远休狂,张超来与你一比!”
又一个士子站出来,但是只一合,就败下阵来。
“清河崔舟,来与你一战!”
又一个刚刚喊完话,就败下阵来。
许攸猖狂笑道:“我早过,幽州士子,不过尔尔。你们一起上吧!”
“混账!”
众士子气得牙根痒痒,但是终究没有群攻他。
因为这样的话,不管输赢,他们都把脸丢尽了。
许攸望着高台上的卢植管宁四人,拱了拱手道:
“在某看来,我辈士人若不是腹有良谋,不能安邦定国者,就不配称为士。
卢太守为朝廷牧守一方,实乃我辈楷模。”
他这话分明是针对管宁等三人,他们没有入仕,以教书育人为主。
这也是他们的文气修炼之道。
许攸此话,不但是质疑他们的道,还企图挑拨他们跟卢植的关系。
他就是算准了他们不能以大欺,否则的话他们就声名扫地了。
而自己即使败了,也是虽败犹荣,必能声名鹊起。
见许攸如此猖狂,众士子恨得咬牙切齿。
若非此时乃是论道大会,他们只怕早已拔剑相向了。
刘羲知道时机成熟了,站了起来,朗声道:
“许兄此言以偏概全,可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昔年孔孟二位圣贤大多数时间都未曾出仕,一生教书育人,教化万民。
按许兄的话,莫非他们也不配称之为士吗?”
许攸两眼一眯,没有接他的话,拱手道:“未请教。”
刘衾:“在下乃卢师门生,涿县刘羲。”
“哦?原来是卢太守高足,莫非你也想与我讨教?”
他看着刘羲年轻,不以为意,头顶文气直接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