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都没有给任何人退一文钱。
自己手上都还积压了好多马车没有卖掉,怎么可能给你们退?
当初马车涨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退回来重新买啊?
眼看着二轮马车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几乎一架也没有卖出去。
韦宝也着急了。
韦家的马车作坊旁边,还存储了几百架马车呢,这要是卖不出去,之前挣的钱,可就全部打水漂了。
更要命的是,作坊里还有大量的半成品呢。
降价!
再降价!
这几乎是城南马车行必然作出的选择。
“郎君,我们已经降了三次价格了,如今,八贯钱一架的马车,只要五贯钱就能买到,再降,我们就得亏本了。”
韦宝一脸便秘的表情,站在韦思仁身旁汇报着铺子里近几天的情况。
“降价也卖不出去吗?”
韦思仁这些年都是顺风顺水的过贯了好日子,长安城里,但凡是亮出韦家的牌子,基本上什么事都搞得定。
哪怕是碰到一些勋贵世家,看在自己堂姐在大明宫中的稳固地位,也会适当的退让一下。
哪知道,自己今天要砸在楚王手中。
奔驰马车行背后的金主是谁,以韦家的能量,自然是开业当天就调查清楚了。
“按理说,降价之后是可以卖出去的,刚开始也确实多了一些咨询的人,可是……可是……”
韦宝仿佛想到了什么,脸露狰狞之色。
“可是什么?”
“那个奔驰马车行,是铁了心不给我们活路啊。我们降一贯钱,他们就降一贯零一百文钱,我们降两贯钱,他们就降两贯零两百文钱。如今,一架四轮马车,只要六贯又七百文钱就可以买到了。”
韦思仁听了,眉头一皱。
楚王李宽,长安城里没有听说过的估计没有几个。
之前,跟在楚王府后面,韦家也没少挣钱。
单单鲸油蜡烛一项,每年就能给韦家带来上万贯钱的利润。
虽然之前双方在登州府有所交手,可是谁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台面上。
没想到,这一次楚王府居然冲着韦家最核心的产业来了。
“那个奔驰马车行的掌柜的是谁?你有约他出来谈一谈没?”
韦思仁想了想,觉得对方这样针锋相对的做法,似乎跟以前李宽以前的行事手段有点不大一样。
莫非,这是奔驰马车行的掌柜在自作主张?
楚王府的各个作坊掌柜的权利是很大的,这个情况,韦思仁很早就听说了。
“约了,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理会我。”
韦宝有点委屈的看着韦思仁,希望自家郎君帮自己出口气。
“不理会你?”
“是啊,听说奔驰马车行的掌柜,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子。”
“这么大一个车行,掌柜的居然是个女子?”
韦思仁一脸无语。
果然是楚王殿下一贯的作风啊。
自家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西市里面珍宝阁的掌柜,也是一个女子吧?
听说还是李宽身边的婢女。
“是的,这还是从一个伙计的嘴里打听到的。不过,我这两天也观察了一番,确实有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频繁的出入奔驰马车行,周边还有护卫专门跟着。”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啊。”
韦思仁心中暗暗叫苦。
这个局面,摆明了对方是不跟自己谈了。
奔驰马车行的掌柜又是个女子,自己还不好直接冲过去跟人理论。
看来,只能是自己去楚王府走一趟了。
……
八贯、七冠、六贯、五贯……
二轮马车一天一个价格,眼看着货栈里的几百架马车,短短的几天就凭空少了一千多贯价值,彭志筠的脸都白了。
彭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也没有谁在朝中为官。
不客气的说,能够有如今万贯家财,全部是彭志筠辛辛苦苦挣下的。
可是,一步走错,就没有回头路了。
已经把手中能够拿出来的钱财全部换成了马车的彭志筠,已经连临时拆借的几百贯钱都还不上了。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的很多,雪中送炭的很少。
借钱这事,更是如此。
别看彭志筠的那些狐朋狗友,之前很是豪爽,你几十贯,我百来贯的,借给了彭志筠不少钱。
要的利钱也一点都不高。
可是,如今看到二轮马车的销售情况急转直下,这些昔日的“好友”立马就上门催债了。
“老彭,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最近手头缺钱。”
“那个……老彭,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钱,你看看能不能先还给我,放心,利钱我就不要了。”
“彭掌柜,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啊。”
偌大的彭府,没几天就被追债的人给搞热闹了。
彭志筠虽然有万贯家财,但是能够拿出的钱财,都已经换成了一辆辆马车。
剩下的,都是各处的铺子和田地,一时之间,竟是连几百贯钱的借款都还不起了。
资金链断了!
其实,这个情况在后世也是很普遍的。
你看有些人,资产几千万,几亿的,真要拿现金的时候,很可能几百万都没法立马拿出来。
彭志筠只不过是拖延了几日,竟然有些下手狠的人,带着人自己去到了彭家的货栈里头,拉走了一批马车,一辆三贯钱就给卖掉了。
二轮马车纵然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大家几百年来都是这么用的,其实还是有一定市场的。
特别是三贯钱一辆,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价格。
自然而然,就有人出手买下了。
而其他人一看,咦,居然可以这样?
我也赶紧去拉一批出去卖,去晚了,说不准就被人卖光了。
长安城的二轮马车市场,本来就被奔驰马车行冲击的七零八落。
如今,突然又有几百架二轮马车以三贯钱的低价入市,立马就把城南马车行给搞蒙了。
这就有点像是后世的股市,突然某个庄家不小心要爆仓了,为了平仓,一大堆超低级的大单砸出来,立马就把股价给打趴在地上。
这个时候,甭管你的东西是值多少钱,都得跟着跌。
……
城南马车行,最近的气氛很是特别。一众伙计是走路都尽量不发出声音,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铺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很清楚。
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却是没有几个人知道。
“郎君,真……真的要卖吗?三贯钱啊,这么一来,我们之前挣的钱,基本上就全部赔进去了。”
韦宝哭丧着脸站在韦思仁身边。
最近两个月,韦家的马车作坊库存了不少的马车,原本是想多挣一笔钱,谁知道这个世界变化的这么快。
“卖!不卖怎么办?你没见到那彭志筠,跟在我们身后喝汤,结果连家底都差点赔进去了。马上就要到年底了,这些马车要是不处理了,马车作坊就没有可以使用的钱财了。”
流动资金的重要性,韦思仁负责了这么多年的商业,自然也是知道的。
甭管你家业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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