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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你察觉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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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眼在柜子里取香水的花颜,心一狠,眼睛一闭,捏着鼻子喝了两口,睁眼一看,碗里没剩多少,肠子都悔青了。

连连想吐,药冒出喉咙又被他吞下,如果他吐了,颜颜会笑话他,她还可能决定不喝了。

花颜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瞧着也是个狠人,很好嘛。

“喝多了是不是感觉没太大味儿?”

“不,味儿依然很大。”要一直陪她喝到有孩子,不知他能否坚持得下去。

紧接着看见花颜面不改色的将药碗端起,一股脑儿喝进嘴里,还将空碗展示给他看,似乎在求表扬。

“媳妇厉害。”

花颜嘴里被汤药填满,两边腮帮子都鼓囊囊的,她嘟着嘴,手也在比划,示意徐文宣矮点儿。

待他照做,花颜便将手搭在他肩上,再往下按,让他蹲得更低,然后嘴巴与他的相连,顺便捏他的下巴,顺利将口中包着的药渡到他口中。

挑他的下巴便听到咕噜一声,他将药水吞下,花颜噙着他的嘴也松开,笑嘻嘻的道:“本想玩点乐子,哪知你吸的太用力。”

他被药水呛着,“你……你肯定是故意骗我喝药。”

“你别冤枉人,你小声点,万一娘在外头听,给儿媳熬的药被儿子喝了,她老人家该多伤心,这样吧,我同你去看看药罐里是否还有药,我喝一碗行了吧?”

徐文宣拍着犯恶心的胸口,“好吧,你让我先缓缓,别出去被娘逮住了,呕……”

“喂喂喂,不能吐,别给我的香房弄串味了,忍忍,我为你喷点香水去去味儿。”

花颜用衣袖替他擦拭嘴边的药汁,然后用香水往他身上到处喷,完事之后又将药碗端在手里,“走吧。”

她刚才在罗氏眼中已经看到稀奇古怪的药材,必须要领他亲自去看看。

他见了罐子里的药渣,终是没能忍住,跑到灶门坑那儿哗哗呕吐起来,不仅吐了药,连早上吃的饭也吐得一干二净,酸水都吐出来了。

灶门坑有很多草木灰,他一边吐,厨房做事的下人便用灰将呕吐物掩盖起来。

厨房闹出那么大动静,罗氏很快知晓徐文宣吐了,而且吐得很厉害,夫妻双双往厨房跑去。

走到厨房门口就迫不及待的问:“三郎这是怎么了?早上吃的东西不干净?”

厨娘们表示饭菜没有问题,花颜脸不红心不跳的编,“刚才洒了点药,我准备再来添点,他陪我来看见药罐里的那些东西,忍不住呕吐起来。”

“我没事。”徐文宣吐得要虚脱的样子,撑着膝盖站起来,丫鬟连忙为他送上漱口的水。

药早已被他吐得差不多,后面吐得皆是饭菜与酸水,没有多少药味儿,花颜也就懒得给他喷香水。

罗氏下意识的打量花颜,强行解释,“药材是有点怪,药效好就行。”

花颜附和道:“娘说得对。”

“诶,三郎啊,不是娘说你,吃药的颜颜都没觉得有啥,你怎么能吐成这样,说出去都笑死人了啊!”

儿子这怂样儿,他这个样子让颜颜看了怎么想?

事情发展到这里,徐文宣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他有苦难言,心想你那是不知道吃药的是我。

“娘别怪相公,其实大多数人见了那种药材都会觉得恶心,他衣裳弄脏了,我带他回屋换。”

花颜拖着徐文宣,故意走在罗氏跟前去,好叫对方闻闻她身上的药味儿。

罗氏捏着拳头捶了下路过的儿子,没好气的道:“让他自己去,真是的,胆子还没有颜颜大。”

花颜笑笑,拉着徐文宣回屋,没让丫鬟进去帮忙,吩咐她们忙自己的事,进屋便关了门。

徐文宣沉默了会儿,同坐在他对面的花颜说:“你不想喝药就直说嘛,何苦收拾我来哉?”

“我跟你直说还是跟娘说?”

徐文宣道:“你同我说,我肯定不勉强你,我再去跟娘说明便是。”

“你们不都希望我喝药么,如果我直接拒绝喝药,你们有何感想?娘一片苦心,我能够理解,我是做儿媳妇的,不好意思当面拂了她的好意。

但你不是不了解我的脾性,是药三分毒,我身体没问题,根本用不着吃药,可是你早知道娘从村里嫂子那儿弄偏方,非但没有劝阻,反而去向大夫询问。

说明你心里认同娘给我吃送子药,而且刚才特意告诉我药没问题,你自己说是不是在劝我喝药?”

“是,我知道你不喜欢,在村里也劝过娘,她急着抱孙子,我那会儿没劝住,于是决定去询问大夫,药的确没问题才敢给你喝。

方才我同你说,你答应得很干脆,我就没想那么多,我没你聪明,有些事想得不周全,你不提醒,我就想不到。”

“我说,别用谁比谁聪明这种话当幌子,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心里与娘有一样的想法,同时也希望娘开心,认为药没问题,我答应就能喝。

你在官踌过一阵子的人,什么事都直来直去可行得通?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答应?

我给过你几次机会,最初药味儿刺鼻难闻,我不好拒绝娘,难道你闻不到味儿?我让你尝试,你分明干呕了,却没阻止我喝药的想法。”

换口气继续说:“我让你同甘共苦喝一半,你喝下去的药差点吐出来却生生咽下去,依然没有不让我喝,我灌你药,称将要补喝一碗,你居然还答应了。

那么难喝的药,感觉有很浓的动物尸体腐臭味儿,你察觉不出来?我正是要你亲身感受下你打算给我喝的药是什么样子,兴许你能懂我的感受。”

她在得知偏方来自村里某个嫂子时,心就沉了一半,对方大字不识一个,家里又穷,最初生养儿子时是否抓得药还未可知。

村里人想生儿子的不少,真正舍得花钱抓药的人少之又少,穷人可吃不起药,更别说借助药来生儿子。

她不想过多解读,介意的是他想得太少,必须趁此机会跟他说明,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