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最近的事情搞得何倾心烦意乱,挑房子的时候干脆挑了个远点的郊区独栋,离之前的植物园很近,怎么也没办法静下心创作的人在新家躺了几,在周末的时候背着背包去了植物园。
玻璃花房里的暖暖春色渲染得争奇斗艳的花草都格外鲜艳,何倾总觉得视野都被浓烈的色彩侵占了,看得有些犯头疼,在里面循着人流瞧了一会儿,又揉着额头从里面出来。
依旧一无所获的人叹了口气。
有些陌生的男声笑了一下:“又见面了。”
何倾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手,才想起来她出门之前把戒指放在了鞋柜上了,于是淡淡地回答:“我订婚了。”
顾祁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拦,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远了。
朋友伸手拍拍他的肩。
来晚了啊,兄弟。
晚上的时候这边亮起那种何倾在景区见过的,光好看,没多亮的的路灯。
坐在窗边的人叹了口气。
又想他了。
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拨过去,她总觉得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轻易过去,于是也按捺住了联系他的心情,耐心地等他们两个都冷静下来的时机。
半夜的时候被此起彼伏的猫叫声闹醒,像婴儿的哭声似的,怯弱里偏偏带着执拗似的,向来觉得自己没有同情心可言的人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赤脚下了床,开卧室门的时候脚步停顿一下,叹了口气,又折回去把衣服穿好,鞋穿好,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借着皎洁的月光摸到了门边。
门外的草坪上有几只眼睛不同色的猫,见她出现都炸了毛,飞速逃窜,唯有一只黑白花色的猫,慢吞吞地舔了舔爪子,看了她一眼,甩着尾巴,迈着猫步走开了。
何倾想了一会儿,在网上预约了一位兽医,咨询了一些关于流浪猫的事,晚上灵感来的时候果然猫叫又出现了。
她放下笔分辨了一会儿,隐隐约约感觉到好像没有昨那么多了,可能就两三只,于又拿起画笔继续创作。
月悬中的时候打开门,那只看上去高贵冷艳,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猫主子在草坪上坐了一会儿,望着她。
何倾沉吟一会儿,自己准备的东西还没齐呢。
第二晚上的时候走近它,浑身上下还算干净,看着也算乖巧的猫咪尾巴绕来绕去的,她伸手去抱它,犹豫了一会儿的猫,慢吞吞地挪到她怀里。
养了猫的人灵感好像被带回来了,没事就坐在电脑前,把之前存下的草稿完工,再多添几张新的,对她的高产感到分外惊喜的编辑问了和上次一样的问题:
“下,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何倾揉了揉头发,发过去一个“嗯”,又看向墙上的挂历。
......都这么久了。
晚上的时候把猫主子的粮添好,背上双肩包去了海滩餐厅,老板在和上次那个长相干净,眼神纯粹的提琴手交谈,没看到顾衍的人在一旁等了一会儿,顾衍的朋友拍了拍那个男生的肩,抬头的时候愣了一下:“何倾?”
不是......会很少来了吗?
气质很独特,再次吸引了那个男生注意的拳淡道:“我来碰碰运气。”
朋友本来不知道该不该,听她这话顿了一会儿,微叹:“他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顾南笙最近住的那一片出了几起刑事案件,他不放心唐棠一个人在家,等他哥睡着了之后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看到何倾和他哥朋友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微微皱了眉。
凌晨的时候顾南笙赶到医院,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揉着额头的去手打着字,听见脚步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里面的人咳嗽几声,顾南笙忙推门进去,脸色苍白的人杯子没握住,掉在地上“啪嗒”一声响,顾衍脸色有些难看。
顾南笙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病房外守了一夜的人站在门口,神色冷然。
顾南笙微微叹了气。
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站在门口的人想了一会儿:“我怕吵醒你。”
看到男子脸色微变的拳淡地扫了一眼他的状况:“昨晚没休息好?”
明明没咳嗽什么。
顾衍感觉心脏都被揪紧了,嘴唇泛白的人眼眶都红了,咬牙切齿:“何倾!”
谁让她等了!谁让她一夜没睡的!
何倾顿了一会儿,想走过去,又把脚收回来,淡淡地开口:“还冷战吗?”
朋友来看顾衍的时候带了鸡汤,刚想话,一抬眼看到披着西装外套的女子靠在他身上,两个人好像都睡着了。
他顿了一下,微微叹息,转身离开病房。
顾衍比何倾先醒,肩膀的重量有些轻,他不知道为什么,缓缓地伸手将熟睡的人揽进怀里,睫毛轻颤的人垂眸,呼吸比睡着的人还要轻,像是怕失去怀里的全世界。
何倾起床气很严重,睁眼的时候头脑昏沉得想骂人,感觉到身旁的饶僵硬,一下子清醒过来,抿唇坐直来,看向他的伤口。
刚睡醒的人眉眼间有些迷糊,少了几分冷清,缓缓伸手,试探似的放在了他胸前的纱布上,又抬头看他。
受到蛊惑的人缓缓俯身,滚烫的呼吸还没靠近,刚到病房门口的人声音传过来:“哥!”
唐棠咳了一声,愣神的顾南笙才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拉着唐棠就出去了。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何倾走出来,淡淡地朝他们颔首,然后离开了。
顾南笙不敢看他哥,走的时候咳了一声,有些心虚:“我下次会记得让他们敲门的。”
回到家的人放下双肩包的时候,有些烦躁。
靠。
第二去看他的时候带了白粥,撞见来送饭的顾南笙,在病床前坐下,给顾衍盛粥的人沉吟一会儿:“他们结婚了吗?”
顾衍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快了吧。”
那就好。
粥有些烫,给他吹凉的人眉眼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左胸的器官出现异样反应的人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掩饰自己的情绪,何倾想了一会儿:“我去关门?”
顾衍愣了一会儿,耳根微红的韧着头,咳嗽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