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就在眼前了，一家人各自出门去置办点东西。
林远边穿外套，边转头看向客厅里的人，温声：“你们去吗？”
问的是何倾和顾衍。
何倾想了想，看向身边的人，弯眸：“去吧。”
于是顾衍上楼拿外套，两个人站在门边上看已经停了飘雪的白寂的空。
林远看向何倾，语气温和些，倒是没有什么情绪的模样：“爷爷和父亲都同意了。”
何倾缓缓应声：“嗯。”
林远看了眼楼上的方向，又道：“你最近似乎很开心。”
他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温和：“何倾。”
他得很慢，很轻：“只要这样下去就可以。”
他一直觉得能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何况他的妹妹真的遇上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就算顾衍有百般不是......能让她放松和缓，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那些危险......
总有办法解决的。
何倾看了他一眼，眸中是很浅的笑意：“嗯。”
她知道他们终究是心软的，不然也不会真的就任由母亲嫁给何远宏，也不会从未试图逼她脱离何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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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坐一辆车。
车上暖气开得很足，玻璃上有一些地方是模糊的，有些地方看得清楚窗外洁白的雪层。
何倾突然想起家里的绿植，下意识地看了眼顾衍。
虽然当初买的时候就是挑的耐寒植物，有雪下，想来也不会缺水，倒是很好奇它也戴着白雪时候的模样。
顾衍轻笑：“嗯......本来是该好好记录一下。”
第一年的雪。
何倾忍不住笑起来。
司机忍不住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眼身边坐的人。
林远正单手打着字，听到何倾的笑声，眸中划过一丝笑意，最后还是把手机收起来，示意司机慢点开。
他实在是......很久没有见过她这么放松的样子了。
到了百货商场，林远微微一顿，侧头看他们两个，笑：“有什么想买的吗？”
何倾想了想：“看看吧。”
于是三个人就从一楼门口进去了。
何倾问：“原来要买什么？”
林远笑：“瓜果糖粒之类，之前准备的可能少了些。”
到了里面才发现这商场里人流密集，沸反盈，林远突然脚步一顿，回头去看何倾，发现顾衍正护着她，到了人少的地方。
他心里微微一松，而后才看顾衍顺眼了些。
何倾当年手受赡时候瞒着家里的人，不想休学，他们知道的时候伤口都已经结疤了，再怎么看监控，都不知道当时弄伤何倾的是谁，只知道当时人多的时候，何倾被人推了一下，手就这么伤着了。
父亲为此徘徊了好几次，那两年都没敢去看望姑姑。
林远眸光微顿，想了想，还是摸着扶手上羚梯，发消息给他们：“买完了给我打电话。”
两个人就慢慢地逛。
春节实在热闹，耳边的噪音稍微大了些，进陵才好一些，是一家西式餐点店，摆着各式各样柔软，芳香四溢的甜点，做工很精致，看上去也应该是甜软可口的样子。
何倾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眼牵着她的手的人，在他察觉之前又收回视线，想了想：“你喜欢吃吗？”
她似乎有些意动：“我们买一点回家？”
顾衍笑：“好。”
于是又一路逛了服装店，甜点店之类，在看到橱窗里熟悉的毛绒玩具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脚步一顿，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何倾想起自己上车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熊，不过晴朗在怀里闹得欢，她就忘了这件事了。
现在倒是又想了起来。
顾衍微微低了眸含笑道：“给你和贺暖都买一个？”
这句话让手被牵着的人稍稍有些耳热，最后真的看中了两个刚好可以抱在怀里的熊，店员很热情地介绍：“如果您是想要送给朋友呢，那这款毛绒玩具的蓬松度和安全度都是最符合标准的，不用担心因为朋友的皮肤过分敏感而导致过敏，起红疹等问题......”
她顿了顿，又笑：“当然了，如果是送给您爱人，建议您到楼上右转第三间隔间，那里可以为您提供定制铭牌等全套服务，确保您的爱人能够感受到您的全部心意。”
何倾咳一声，顾衍失笑，看她的眼神实在过于温柔，最后笑道：“谢谢。”
两个人付了款，何倾抱着一只熊，顾衍拿着另一只，走出陵外，负责接待他们的店员还在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感情真好。”
她在这店里做了这么多年，记得给妻子挑毛绒玩具的男人本来就没见过多少，像这种，眼神都带着爱意的夫妻，见到的就更少了，真是让人羡慕。
在货架上挑了些零食。
她最近似乎很爱吃果脯之类的，顾衍就拿了几包看了看，问她：“多买几包？”
何倾这回正拿了他口袋里的糖吃，闻言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顾衍低笑一声，把果脯放进购物车，又看到她盯着其他的零食看，忍耐一瞬，还是无奈地浅笑着移开视线。
他完了。
在这种公众诚，自己就不能稍微有自制力一点吗？简直是太放肆了。
何倾却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指着高处的坚果类零食。
顾衍看了她一眼，直到何倾侧头看他，他才笑起来，伸手够下那包开心果。
何倾觉得他是故意的，还在吃着糖，只能眸光很浅地盯着他看。
顾衍忍不住低笑起来，把开心果给她，然后又伸手，取下好几包别的，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笑意：“还要吗？”
何倾耳热一瞬，摇头。
接下来逛别的货架的时候，顾衍都一直在笑。
何倾没忍住，伸出手去捏他的脸。
他真是越来越坏了，明明一次可以拿几包，非要她看着他，他才肯拿下来，分明就是故意的。
顾衍纵容地看着她。
刚好在楼上碰到，聚在了一块，又在不远处看到了他们的林家人默默地转开脚步，放弃和他们一起逛的想法。
林颌揉着眉心微叹：“这个何倾。”
语气里却是笑意。
这边的两人还不知道他们都看到了，何倾收回手，盯着他瞧了一会儿。
顾衍慢条斯理地对上她的视线，笑：“好像红了，怎么办？”
何倾：明明没红。
这句话没出口，而是有些心虚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后知后觉地手背发烫。
正欲收回，就听到男韧哑的声音带着笑意：“要负责的。”
何倾觉得有点冤：“......怎么负责？”
顾衍握着她的手，笑：“负责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