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渊都推了,借口是会试在即,他功课不佳要寒窗苦读。
主人家都这么说,不识趣的人还是少,渐渐的拜帖才少了。拜帖是少了,但阴谋诡计没停下,正月二十八那天,乔明渊和慕绾绾抱着福宝去了一趟沈家,去看望怀了身孕的谢清秋,回来顺道去丁家看看董路和丁宝林,小坐了一些时候,快日落时才往家走去。
刚出二马胡同的巷子口,乔明渊夫妻二人就被堵在了街上。
堵人的是个年轻女子,看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生得眉清目秀的,腰肢细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长相瞧着怪让人怜惜。
她从街口冲过来,直扑过来抱着乔明渊的大腿就哭嚎:“公子,奴家可算是找到你了。那日一别你说隔日就上我家来提亲,我一等二等都不见人,又怕将来肚子大起来没脸见人,才鼓起勇气出来寻你,功夫不负有心人,奴家找到你了!”
她话说得直白,里面的爆料就多了去,引人联想。
这时候正是大家往家里去准备吃晚饭的时候,街上的人比早些时候还多,登时围过来不少,将他们三人围了个团团。
慕绾绾蹙起眉头,这女子的目的性太强,冲过来的目标是乔明渊,前面定然有个大坑要让他们跳。自从有了福宝,慕绾绾的心思细腻了很多,现代看过很多关于人贩子抢孝的故事,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维护乔明渊拉开那女子,而是先将背上的福宝扯到胸前来。
乔明渊一开始还愣着,见慕绾绾先将孩子放下来抱怀里,他跟着反应了过来。
他也怕对方是冲着福宝来的,卫轻轩住在乔家没少说京城这边也有过人贩子当街抢孩子的事情,他怕慕绾绾是个娇女子护着福宝自个儿吃亏,忙把孩子挤了过来,用背扇反着背孩子,等福宝固定稳了才腾出手来拉那女子。
结果这么一耽误,错过了最佳的辩解时间。
那女子死活不松手,拽着乔明渊的大腿又是一阵哭:“公子,你别不要奴家,奴家已经是你的人了,如今怀着身孕,你若不信守承诺,奴家只能一根白绫吊死在你跟前。”
乔明渊冷声问那女人:“你认得我,可知我姓甚名谁?”
“乔公子,乔明渊,你是从平遥府来京城赶考参加会试的举人,公子你难道吃干抹净之后想不认账了么?”那女人哭得楚楚可怜:“那绣娘怎么办?绣娘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姓名、籍贯、来历都说得不错,真是冲着乔明渊来的。
乔明渊脑袋转的飞快,他想撇清说自己不认识此人,方后知后觉这女人刚才那句“吃干抹净之后不认账”将他的后路堵死了。
他方才没第一时间说不认得此人,如今强调还会被对方反咬一口,失了先机又被人掣肘,他情急之下,竟觉得脑袋有些空白。很快他反应过来,这是攀咬,显然有人想陷害他,要么是毁了他的名声,要么是跟前几次一样,想将这女人塞给他。
能怎么办?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乔明渊想着倒是可以拖着人,请人到乔家去搬乔松岳和卫轻轩等人来给他作证,实在不成,他还可以将街坊邻居都找来。
他开口想跟那女人对质,结果,围观的人群压根不听他说,瞧着那女人可怜,哭得又如此凄惨,仿佛确有其事,人都是容易被糊弄的,他们在心理上先信了那女人,拦着不让他们夫妻二人离开,说不给个说法就是欺负平头百姓,毁了人家的姑娘还想一走了之,完全是做梦。
乔明渊急,福宝也被这阵仗吓住了,到底是还不到一岁的奶娃子,瞅着围上来的人凶神恶煞的,他吓得哇哇大哭。
这下,慕绾绾彻底火了。
她又不蠢,先前闹那一出出的往乔家塞人她就膈应得不轻,眼见没成功还有人敢公然攀咬到他们头上,摆明了想逼着乔明渊认下这件事。先不说什么孩子不孩子清白不清白,乔明渊每日里就待在那小院子里读书写字带孩子,偶尔去一趟丁家,路途分明得她知根知底,都不用怀疑乔明渊的忠诚,乔明渊什么时候睡了别家的闺女不认账,。
女人攀咬诬陷就罢,那围观人群里叫得声音最大的八成是帮凶和托儿,吓得了福宝这罪过就大了。
总之,梁子结下了!
慕绾绾被男人护在身后原本不吭声,见乔明渊独木难支,读书人好面子说不出难听的话做不出过激的事情,又因对方是个女人,他实在下不了手,任由那女人纠缠下去要吃亏,慕绾绾忍不得。
她一把推开乔明渊,从男人身后钻了出来。
乔明渊只觉得眼前一晃,抱在大腿上怎么都甩不开的女人就被慕绾绾一把拧了起来。她拽着那女人的头发,扯痛了女人的头皮,那女人哭嚎声更真切了几分。
接着,只见慕绾绾扬起手,众人只觉白影晃过,,那女人秀美的脸上多了好些个红扑扑的巴掌印。
女人吃痛,使力气想挣脱,,慕绾绾自打穿越过来就做了一两年的力气活儿,不管是挖山药还是后来做吃食买卖,往日里行医碾药制药都需要气力,她钳住女人的胳膊和头发,力气大得跟铁楛一样,女人压根挣不开。
“啊啊啊——”
女人愣了愣之后就是惨叫:“放开我,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想得倒美!”慕绾绾的声音也没平日里温柔和气,她冷笑着开口:“你找上我男人,当街诬陷他跟你有一腿,你费心费力拆散我家,我能饶得了你?你不是说我男人对你吃干抹净不认账吗?你不是说你肚子里有我男人的种了吗?成,我来问问你这不要脸的,你说我男人睡了你,什么时候的事情?那年那月那天?你的孩子怀了多久了?”
一连串的发问,勾着头皮钻心的疼,女人尖叫连连:“去年冬月底的事情,在平家村!我腹中已有两月的身孕了,是乔公子的!”
“去年冬月?平家村?放你娘的狗屁!”慕绾绾呸了她一脸:“去年冬月我当家的病了,在屋子里躺了半个月,往来药汁熬了不知道多少,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你长成天仙了么?”
围观的人早被慕绾绾惊呆了。
瞅着文文静静温温柔柔的一个娇女子,上来就一通揍不说,言辞还犀利极了。
他们着着实实看了一出戏,听慕绾绾的意思,那女人说得不对,就有好事的人跟着起哄:“她瞅着还不如你好看。”
嘿,这么一提醒,大伙儿才注意到冒出头来的这个小娘子的长相。
别说,乔明渊身边跟着这个是那被打的女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这相貌搁官宦人家里都不容易被忽略,是个男人都不可能舍了这么好看的妻子去找个野花。
本来想劝的都不来劝了,看慕绾绾那彪悍的样子,估摸着还得看看什么情况。
那女子自称绣娘,被这么一逼问,慕绾绾的手下用力,她痛不欲生,只想摆脱那手掌,哪还解释得清,只嚷着:“放开我!你这个泼妇!你放开我!”
“泼妇?知道我是泼妇还敢来攀咬我男人,你胆子不小!”慕绾绾冷笑:“你是哪来的野东西,瞅着我男人是上京赶考的举人,料定他前途了得想让他吃哑巴亏,认了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想得美,你知不知道诬陷有功名的举人老爷是要挨板子的!”
“我没撒谎!”
绣娘还在狡辩,用手护着肚子还想楚楚可怜的演一出:“我不求做正妻,做个妾室我都愿意的,姐姐你成全我吧!”
“行,还嘴硬,我成全你!”慕绾绾拖着她的头发就走:“咱们到京兆尹府去,让京兆尹大人查一查,要是查下来真是我男人做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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