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明远算是知道了,东篱这丫头片子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鹿筝一看寇明远气呼呼地,也明白了几分。
不动声色地拉着东篱的手朝屋内走。
结果拉不动了。
“姐姐,这个哥哥是谁?”
东篱的眼珠子已经黏在宗政煞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了。
鹿筝一看,没想到东篱竟然看上宝宝了?
心底暗笑,要是两人结好,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俊男美女,真是绝配。
鹿筝眼神中闪烁出的光芒丝毫没有逃脱宗政煞的眼睛。
“筝儿趁早收起那心思…”语气冷冷,眸子淡然。
鹿筝真是服了宗政煞,年纪,人鬼大。与自己结缘的两个崽子,一个古灵精怪,一个脾气古怪。
“他叫宗政煞,你可以喊他哥哥。”鹿筝介绍了一下。
“哥哥?”宗政煞朝屋内走的步伐突然顿住了。
猛然转身,眼中似乎有暴风雨。
鹿筝又不知道哪里招惹了他,拧着眉头。也有几分不悦了。
“我是大楚九皇子,我的妹妹是公主,她算什么都东西?”宗政煞以身高的优势,以睥睨的姿态看着东篱。
东篱一愣,鹿筝也是一愣。
但是下一秒,宗政煞的脑袋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瞬间晕眩之后,宗政煞睁开眼就看到鹿筝手里拿着纸扇气的发抖。
鹿筝轻易不生气,生气了后果就很严重。
东篱长这么大一共就见她生气过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知趣地,迅速躲在了寇明远的身后。
寇明远眸光鄙夷地看一眼东篱。
宗政煞此时已经处于蒙圈状态了,从到大没有人碰过自己一下。
就算是总政策和宗政澈,他们只要对自己出言不逊,他都会狠狠反击过去,从不肯吃一点亏。
现在,他莫名其妙地被一直奉若神明的人打了。
“你跟我来。”
鹿筝眼神阴沉,表情严肃。
她气冲冲地朝着屋内走去,宗政煞也拧眉跟着进去了。
寇明远和东篱站在门外瑟瑟发抖。
“我从未见过姑娘生气。”
“我第二次见姐姐生气。”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她上次生气的时候,一把火少了我爹的山庄。”东篱轻轻地,然后眸光淡然地扫视了一圈寇明远的安心镖局。
“??!!”寇明远一愣,眼神格外复杂。
两人进去许久都没有出来。
也听不到声音。
东篱百无聊赖地坐在回廊里,看着寇明远。
“这个九皇子一直都这么狂妄?”
“九皇子虽然年少,但是颇有才能,这安心镖局若不是他也不会有现在的规模。当初是鹿姑娘招安了我们,但若没有九皇子也不会有现在。”寇明远提起那个十几岁的少年,眸底都是钦佩,没有丝毫因为年龄而出现的轻视。
“可他在姐姐面前就是愣头。”东篱不屑的。
“你莫要看九皇子,他的过人之处远不止在经营镖局上。”寇明远继续崇拜状道。
“我看你是被他装的老成样子骗了,和我年纪差不多,能有多厉害。再厉害也厉害不过阶姐姐。”东篱微微扬起下巴,十分傲慢。
寇明远见她这样,也不多辩解,只是淡然一笑。
越过过了办个时辰,鹿筝和宗政煞才出来。
宗政煞出来时,脸上已是一片云淡风气。行至门口,看了一眼倚靠在回廊柱子上的东篱,抿唇皱眉,一言不发。
见状,鹿筝轻微咳嗽了一下。
算是提醒他。
宗政煞又看了一眼鹿筝,看着东篱道,“是我有错在先,还望姑娘见谅。”
话音落下,也不等东篱回答。便抬脚大步离开。
没有丝毫留恋。
“你这孩子!”
鹿筝恨铁不成钢,使劲儿跺脚,算是自己教育失败。
“不管他了,我今是来看你的。晚上吃完饭,我还要回宫去。”
鹿筝看了一眼东篱,和自己游玩这么久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傻傻愣愣的,若是被人骗了卖了,估摸着还给人数钱的就是她。
“姐姐,你今晚还要去皇宫?”
东篱赶紧凑近,“可是…卢修哥哥要来了。”
卢修?
鹿筝眸子微微一沉,“他来做什么?”
两人自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已经五年不见了。
“卢修哥哥托我给您捎信,今日黄昏翰春楼见。”东篱凑近,压低声。
“知道了,我看你一人在这里玩的开心,也不管你了。过些日子走的时候我来接你。”完便转身走了。
突然,又顿住了步子转身看着东篱问,“他如何知道我今日来安心镖局?”
“他当然不知道,只是捎话给我,让我见到你就傍晚去翰春楼。估摸卢修哥哥日日傍晚都在哪里等待吧。”东篱道。
“知道了。”
鹿筝转身便走了。
暮色渐起,柳岸河堤,春风轻拂。鹿筝缓步走在河堤,她来这异世已经十五年了。
她如今都是四十岁的心理年龄了。
可外表看起来才十七八岁。
只怕是老玩弄吧。
她徘徊在河堤,翰春楼就在河对岸,她只需要过了石桥,再走约莫一两百米就能到。
可她不知如何面对卢修。
自己过去十五年,有十年的时间是和卢修度过的。
一度,她一度以为自己会和卢修共度一生,可…
鹿筝突然扯着唇梢,苦笑了一下。
四十岁的心理年龄,却还是二十几岁的单纯没脑子的心。
活该吧。
这样安慰了一下自己,转念又想,该来的迟早会来,躲避不掉,就去见吧。
鹿筝抬脚正要上石桥。
身后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磁性的声音,“阿鹿。”
鹿筝转身,就看到卢修一袭白衣,站在桥下。
她站在桥中,远远地看着他,有些遥远。
“你找我有何事?”鹿筝克制住眸中的情绪,问道。
卢修面上笑意盈盈,一双桃花一般的眸子含着显而易见的深情,他对鹿筝的喜爱,从来都不掩饰和压抑。
“当然是想你了,这些年你为何躲着我?”卢修语气委屈,有几分怨怼。
鹿筝心底冷哼,他到底还是油嘴滑舌,跟着公羊德昌什么都没学到,这点倒是学的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