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一时寂静无声,就在众人包括张婉柔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翻篇的时候,晨曦又抬眸,冷淡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话又说回来,张大人家的嫡女,本宫怎么没有见到?”
漫不经心的态度,随意的动作,恰到好处的疑惑,看起来就像是无心之举。
晨曦这话说出来,就特别的耐人寻味了。
张家的那位,前不久刚刚被罚闭门思过,就算是皇帝生辰,没有予许,到现在还是不能踏出府门半步。
按理来说,这样的场面,就算是当家的不能到来,那也应当是当家主母或是说得上话的人到来,再不济,也应当是府中嫡出的孩子来参加。
张婉柔即使在外的名声再好,那也抵不过她就是庶出的事实,在身份上,就已经是低人一等,这样的宴会,不管是怎么说,都轮不到她来才对。
可偏偏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这样,不就很耐人寻味了了吗?
到底是张家那位宠妾灭妻,偏爱庶出,还是这位庶女目无尊卑,妄图通过这样的宴会,以达到自己见不得人的私欲?
不管是那一样,今晚过后,张家的名声可就要一落千丈了。
无论是宠妾灭妻,还是偏爱庶女,亦或者是庶女心中目无尊卑,传出去,都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就是可怜了那位张夫人所处的嫡子嫡女,此后,怕是免不了为今天的事情拖累,成为他人吃饱饭足后的谈资,笑料。
“夫人她身体不适,兄长还有嫡姐都在照顾,所以只有奴婢一人来。”
张婉柔心里一顿,随后神情淡定的开口,谎言也是信口拈来,没有半点心虚。
“是吗?”晨曦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嫡母有病,不能前来,你家兄长还有长姐倒是有心了,也是,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想要照顾嫡母,自然也就不能来参加宴会了。”
众人惊疑的抬眸,身坐上位的镇北公主,依旧是那出尘的气质,精致的五官上,流光璀璨的眼眸中,依旧是一片清澈,没有一丝浑浊,淡然的脸庞,让人不由得自己疑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镇北公主刚刚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有一种似乎要将他们的思考引向什么地方,不仅是张家的那一位庶出的女儿,就连镇北公主也是处处透着不对劲。
记忆中,高傲矜持的镇北公主,天之骄女,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骄傲,一身傲骨从不曾为谁弯曲过分毫,从先帝在世开始,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众人。
往日里就算是表现的再怎么的平易近人,都也是掩饰不住在她身上的尊贵冷清的气质,虽不是先帝亲生,却硬生生的比正经八百的嫡出公主还要多出几分贵气和骄傲。
就算是到了如今,依旧是没有损耗她半点的风华,无论时间给予了她怎样的痛苦和磨难,她永远都是王朝中---最最尊贵的镇北公主,先帝在世最宠爱的女儿。
不久前京中盛传的流言,现在想来,当初轻易相信这些谎言的他们,又是何等的愚昧无知。
王朝中顶尊贵的镇北公主,何须做这些事情,撇去她的身份不提,单单是她这一张称得上红颜祸世的盛世容颜,再加上这独有的清冷高傲,举手投足间,便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强抢民男?何等可笑的谎言。
圈养男宠?若她愿意,天下之中,怕是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个诱惑。
草菅人命?可能在很多的人看来,那些死在她手中的人,只怕是罪有应得。
镇北公主可不仅仅是镇北公主,她还是本朝唯一的女将军---镇北王。
女子封王,即便是当初在先帝的盛宠之下做出的决定,也有不少的群臣反对,但是如今,只会是觉得先帝当初真的是有先见之明。
苦守边疆五年,不曾有过半句怨言,驱除异邦,使得他们永不再犯,女子当朝,敢直言相向,无所畏惧。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说明这样的奇女子,确实是有着个资格。
在这一刻,人们是彻底的相信着,这样的人,绝不会是京中流传的流言中那么的不堪。
晨曦哪里想得到,就单单是一个眼神,就能让这一些大臣联想出这么的多,误打误撞的洗刷了原主的冤屈,证明了她的清白。
“皇恩浩荡,天下万民,皆是皇上的臣民,也是皇上的亲人,来人啊---”
晨曦抬眼,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浅浅一笑,众人仿佛看到了百花齐放的美景,美不胜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会惊扰到对方。
“公主,”身旁侍奉的宫女微微俯身,“有何吩咐。”
“去,”晨曦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去太医院,以我的名义,让太医院了的太医上张府看看,张夫人可是有哪里不适,若是身有病疾,还是尽快治好才是。”
“是。”
宫女起身结果晨曦的玉佩,转身便要走,却被张婉柔出声拦下了。
“公主的好意,奴婢待夫人心领了,家父已经有叫大夫去看,不打紧的。”
张婉柔出声说道,张氏确实是身体不适,但不是生病,而是她暗中下了毒的缘故,太医院里人才济济,要是稍有不慎,让人给查了出来,那到时,可就麻烦大了。
晨曦微微皱眉,似有不悦:“张小姐虽然不是府中的嫡母所处,但按理来说,还是得称呼嫡母为母亲,总是称为夫人,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张小姐不是张大人的女儿呢。”
看张婉柔似乎想要辩解什么,晨曦紧接着说道:“张小姐莫说什么嫡母并非亲母的话,好似本宫,并非先帝的亲生女儿,可是本宫依旧喊太后一声母后,说到底,即使是养恩,也不比生恩轻。”
“生母十月怀胎,九死一生生下了你,确实是劳苦功高,对此,你确实应该是感激不尽,但是,你的嫡母,也是含辛如苦得将你养育成人。”
“这样的功劳,无论如何,都配得上让你称她一声母亲。”
“张婉柔,从很久之前本宫就想说了,你的一言一行还有你的教养,本宫实在是不知,你是如何能被称作“第一闺秀”,成为京中大家闺秀的规范,让百姓对你敬仰有加。”
“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你的这一个美名蒙羞,对自己的嫡母不敬,嫡母生病未能在床前侍候,已是不孝,到如今还阻拦本宫为张夫人请太医,此番作为,是为不仁不孝。”
“肆意在京中散布流言,污蔑皇室,目无皇室,是为不忠不义,像你这般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如何配得上“第一闺秀”的美称,张婉柔,你--不配。”
张婉柔脚下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心里已经是一片空白,只有叶蓁蓁已经找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的恐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想法。
众臣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多年的教养使得他们做不出指指点点这样的举动,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暗地里悄悄地打量和揣测,心中的想法百转千回。
张婉柔可是京中一众好评的官家小姐,在民间极具威望,所不曾深交过,但是他们也是有过耳闻的。
要想说镇北公主是在冤枉她,但是有什么理由呢?镇北公主多年没有回朝,两人没有过交际。自然也就不会有利益的牵扯,再者,镇北公主就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没有理由要抹黑张婉柔放过真正的凶手才是。
而且,就单单是近几日的相处,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出,镇北公主会有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陷害他人。
不知不觉间,他们心里已经将晨曦放在了至
共2页/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