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秉舒这几日常常往竹清苑跑,照顾璇宁凡事能亲力亲为的事,绝不假使他人:“公主,再过几日,秉舒就带你离开这里。”
“去哪儿?”璇宁呆呆问道。
“去一个风景极好的地方!”
“这个好地方,可比相府的景色秀丽。”璇宁的脑海里突然盘旋着那日在长乐宫里锦熠的话,璇宁又想到了上官姲臻,急问道:“臻姐姐呢?这几日臻姐姐在哪儿?玙哥哥他们是不是已经把臻姐姐救回去了?”这几日因为自己的事,一时间把臻姐姐给忘了,璇宁心中十分气恼自己!
这个问题让万俟秉舒不知该如何回答:“上官姐她……”
万俟秉舒又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璇宁心里一阵害怕:“告诉我,臻姐姐如何了?”
“冀太子的人没有救走上官姐……上官姐现在应该还在牢……”
“牢……不行,臻姐姐不可以在牢!”
璇宁连忙起身想要跑出屋子,什么也看不见的她碰到了花几,眼看花几上的花瓶就要砸到璇宁头上,万俟秉舒快速来到璇宁身边接住了花瓶:“公主心!”
璇宁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子。
万俟秉舒大喊道:“快拦住她!”
“姐,回屋吧!”守在屋外的仆人们赶紧拦下璇宁。
璇宁甩开她们,继续向前跑着。
万俟秉舒迅速跑到璇宁身旁,抓着璇宁的手腕不放手。
璇宁大吼道:“你放开我!臻姐姐有危险,我要去救她!”
“你现在什么也看不见,能去哪里?又怎么去救?”
璇宁顿时停了下来:“是啊,你得对,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一个废物……”
见着璇宁这样,万俟秉舒的心好像要被撕裂一样。
璇宁慢慢蹲下身,抱紧双臂又哭成了泪人:“臻姐姐还在牢里,万俟秉昭会要了她的命的,臻姐姐会死的……”
“我去救她!我这就去牢救她!公主好好待在这里!”
“你真的会救臻姐姐吗?”
“会!”万俟秉舒向一旁的仆人嘱咐道:“好好伺候姐,不能让姐受伤,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殿下!”
万俟秉舒又看了一眼璇宁:“公主好好休息,秉舒这就去救上官姐!”
再次来到牢,万俟秉舒似乎能对璇宁在这儿经历的一切感同身受。牢里已经大空,俘虏们应该都被处决了,可血腥的气味却充斥着整个牢。
万俟秉舒将整个牢找了一遍,最后在审讯室里发现了上官姲臻,万俟秉昭正在严刑拷打着她,璇宁的不错,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
“住手!”万俟秉舒跑过去抢下狱卒手里的铁烙:“都给本王滚出去!”
两个狱卒忙不迭地出了审讯室。
万俟秉舒转身向万俟秉昭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三哥怎么来我这牢了?”万俟秉昭笑问。
“秉昭,告诉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三哥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在审犯人呀。”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万俟秉舒看着万俟秉昭摇头:“你以前是那样善良,那样仁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一听到万俟秉舒谈起过往的事情,万俟秉昭就觉得可笑:“三哥,我只是在审一个战败之虏而已,三哥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严刑逼供,是这样审法吗?”
“我已经好言好语相劝她多次了,油盐不进,只好如此!”
“那敢问五弟,用了这么多刑罚,她招了吗?”
万俟秉昭定定地看着万俟秉舒的眼睛,终也什么都没,也什么都没问。
“既然没有,还请五弟勿要再拷打下去了!”随后,万俟秉舒来至上官姲臻身前,替她解开绳索,将她抱了起来。
“三哥这是要干嘛?”
“行医救人!”
万俟秉昭冷笑:“三哥就不怕我将这件事禀明给父皇?”
“随你!”
“她不能出牢!”正当万俟秉舒要出审讯室的那刻,万俟秉昭拦下道:“三哥要将她带去哪里?华兰宫?还是姜府?无论三哥要带她去哪里,只要出了这个牢,华兰宫还有姜府上上下下的百余人都得死,三哥就不为柔妃娘娘想想吗?”
万俟秉舒回头看向万俟秉昭:“给我一间亮堂的牢房!再去华兰宫帮我把我的药箱拿来!另外,找两个信得过的女眷过来!”
面对万俟秉昭的要求,万俟秉舒从不会拒绝,万俟秉舒提出的要求,万俟秉昭又如何会拒绝呢?
这是一间新的牢房,周围都布满疗,该有的布置一应俱全。
万俟秉舒把上官姲臻轻放置榻上,看着伤痕累累,气若悬丝的人,万俟秉舒心里无比内疚:“对不起……”
“宁妹妹可是在你那儿?”上官姲臻问道。
“是,你放心,她很好……”璇宁现在怎么会很好,万俟秉舒不过是安慰眼前的人罢了。
上官姲臻艰难道:“那就好……殿下会照顾好宁妹妹吧?”
“上官姐放心,本王会好好保护公主!”
“殿下什么时候把宁妹妹送回冀国?”上官姲臻又问道。
“什么?”
“殿下不会是一直打算让宁妹妹在你那儿吧?”上官姲臻笑道。
万俟秉舒低声道:“……没有!”
“那就好……什么时候殿下把宁妹妹送回冀国了,什么时候就来告诉民女一声,好让民女放心……”
万俟秉舒看到上官姲臻的眼里带着有一丝决绝,连忙道:“上官姐,本王会救你,等找到了机会,本王会救你出去,然后,送你们一起去冀国!”
上官姲臻摇着头:“我不去冀国,要是有机会,送我回襄国吧,我想回帝京……不过,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上官姲臻看着万俟秉舒的身后道。
万俟秉舒回头,便看着万俟秉昭站在那儿,他的身后亦站着两个穿着宫服的宫女。
“放心吧,靠得住。”万俟秉昭知道万俟秉舒担心什么。
万俟秉舒一把拿过万俟秉昭手里的药箱,仔细地给上官姲臻诊治。
万俟秉昭就坐在这里,看着万俟秉舒是如何的救死扶伤:“三哥一连多日未来,还以为三哥想通了我之前过的话呢。三哥一心为着上官姐医治,可有想知道永宁公主现在如何了吗?”
万俟秉舒的手一顿。
“三哥可知道我为何要对上官姐施以如此酷刑?”
万俟秉舒一直没搭理万俟秉昭,而是对着两个宫女嘱咐道:“将这几副方子拿去煎药,每隔三个时辰服用一次!”
“是。”
“愈灵散每两个时辰涂在患处,包扎的时候一定要心!”
“是。”
之后,万俟秉舒才起身看向万俟秉昭:“这些我会常来的!”随后便直接出了狱室。
万俟秉昭看着万俟秉舒的离去身影,转眼对着上官姲臻道:“能得惠王殿下亲自照顾,上官姐真是好福气!”完,万俟秉昭也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