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临阳殿前殿。
常禄一人在殿里伺候着:“殿下,奔波了一路,该早些歇下了。”
“孤不在宫的这段时日,宫中的一切可还安好?”承玙询问的眼神落在常禄的身上。
“回殿下,宫中一切安好。”
承玙缓缓地点了头,吩咐道:“去广明宫,将高护卫请来。”
“现在吗?殿下,这都子时了,何不等明……”
“还不快去!”承玙冷声喝道。
“是。”常禄低头向殿外走去。
推开殿门,常禄就看见潭雪正站在殿外:“潭雪姑娘,这么晚了找殿下有事?”
潭雪看着殿内烛火通明:“确实有要紧事。”
常禄一听是要紧事,以为是和乐宁公主有关,连忙道:“那潭雪姑娘赶紧进殿去吧,我奉了太子之命得去广明宫一趟,将高护卫请来。”
“常公公慢走。”转身,潭雪快步地进令内,关于遇袭一事,她有必要让主子尽快知道真相,此事已经耽搁了许久,不能再耽搁了:“属下参见主子!”
闻声,靠在宝椅里单手撑着额头假寐的承玙睁开了眼:“起来吧。”
“谢主子!”潭雪起身直接禀道:“主子,那日向我们袭击的两队人马,他们分别是沐轼玄和凉国恒王万俟秉昭派来的。”
此事承玙已经知道,可是潭雪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而主子和戚卫率所中之毒乃是沐轼玄的人所为!”
“什么?”承玙从宝椅上坐了起来:“下毒之事,不是万俟秉昭做的?”
潭雪点点头:“据流寅所查探到的消息,万俟秉昭这次只派了十余人,剩下的全都是沐家的死士。他还截获了一封沐轼玄与他人之间的往来信件,信中的内容多有不满和威胁之意,此信是被送往北方,属下等猜测,沐轼玄与之通信之人想是那万俟秉昭。”
承玙听着潭雪禀报的一切,思绪已经回到十年前。
“洛真也一直密切关注着凉国朝中的局势,如今万俟秉昭和他的太子弟弟万俟秉炘可谓是势同水火,如此境况下,万俟秉昭也没有理由此时分心派他的人来刺杀主子和公主。”潭雪仔细地分析着,过了这么久,她不再像最初刚刚得知消息后那么激动,她在慢慢学着克制自己的情感,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她不单是前莒国公主,更是江湖门派古月阁的人,她不能过分的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尤其是在这皇宫里,否则便会给主子带来麻烦。
承玙沉思着,潭雪的很对,万俟秉昭想要的是那凉国的皇位,他和凉国太子如今已是水火不容,这般情况下,他又怎会愚蠢的将自己的人分散到他这儿来呢?
虽然他于万俟秉昭也是对立的一方,很有可能他的好哥哥万俟秉舒早就把宁儿的下落告诉了他,但在皇储之争的事上,这些事情相较而言,都无足轻重。
行刺他国储君和公主,慈引起两国战火的行为,于万俟秉昭而言只会被下人所诟病。万俟泓峯虽好战,可现今凉国已是忧患不已,他也断不会做如此愚蠢之事。
这样于己于国都不利之事,万俟秉昭却偏偏这么做了,那么原因只有一点了,他让人给要胁了。
承玙的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他堂堂的一国王爷,竟被我冀国的一臣子给要胁了,孤真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愁呢?”
潭雪继续禀道:“另,主子,邛州城外的那家客栈,那客栈里的女掌柜和她的儿子,他们的身份确实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