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错。”纪夕朗赞同道:“尤都尉本就是在军中,又是戚将军麾下,无论尤楠棋在他们谁的手下,都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邢允侥皱起了额,看向纪夕朗:“你刚刚不还李佰朔跟在戚将军身边很威风吗?李佰朔是沐轼玄的人,尤楠棋那一点就着的性子,你认为能把他俩搁一块儿?又都是在军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看也不比在司马署好多少。”
“可到底军中有尤都尉,他尤楠棋还能不把他老爹放眼里?况且戚将军治军严厉,怎么,也比今日这般情况好许多!”
承玙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都不要再了,尤楠棋就在司马署。”
“太子殿下?”三人齐刷刷的看向承玙。
纪夕朗问道:“殿下,把尤楠棋调至军中不好吗?如此,既可避免他和吴繁的争斗,又能在军中安插殿下自己的人,一举两得的事情,殿下何故反对?”
承玙看着三人不解的神情,慢慢道着:“军中已有戚将军,孤是大可放心。而司马署,大多都是沐氏一党,虽然革了一些沐党的老臣,新晋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可要真想自己可用之人,寥寥无几,至于为何,看看吴繁就知道了。”想到这里,承玙的眉间染上了丝丝忧愁。
跟在承玙身边处事这几年,邢允侥听了承玙的这段话,便也能猜出他的想法:“所以,殿下坚持把尤楠棋留在司马署,是想借着他的这股势,来与吴望为首的司马署的人一较高下?殿下是想重用尤楠棋?”
承玙淡笑,却也很快地敛起笑意:“一较高下谈不上,尤楠棋也没那个能耐能与吴望相抗衡,孤不过是想让尤楠棋来挫挫吴望的锐气罢。至于重用,听你们这般,这个尤楠棋倒是个直性子,倔是倔零,不过,孤喜欢。再看看吧,看过一阵子,他和吴繁相处的如何,虽他的性子在朝堂上少见,孤也觉得新鲜,但和同僚之间也不能闹得太过,希望到时他能收收吧。”
纪夕朗压着声道:“那殿下就祈祷他能收收吧……”
承玙又看着案上的奏折,问了陆棠几个问题,漳都镇和平遂郡两地的灾民已全部安置妥当,灾情算是稳住了。而经邓杭一事后,确有不少官员效仿之,纷纷上疏自悔,且将多年贪污汇款尽数缴出,亦有沐氏一党的官员告发沐氏这些年来的种种恶行,当然这些,承玙现在不会这么早就公之于众让沐轼玄知道。
接下来的事,承玙便也全交由纪夕朗处理,对于这些知罪而悔过的官员,承玙只对纪夕朗了一句:“从宽处置。”
之后,承玙就让陆棠退出了大殿,此刻,只剩下他们三人,承玙也算是给邢允侥留了些颜面:“吧,项令桢呢?”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邢允侥有些措手不及,承玙毫无温度的眼神让他瞬间紧张了起来:“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