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难眠的人。
韦府,霁兰轩。
韦熙茵已经又被一个噩梦所惊醒,明明是凉爽的秋夜,她的额头却已是渗着汗珠。
榻边还亮着烛灯,借着这摇曳的灯光韦熙茵来到案前坐下,倒了一杯凉茶饮下,想让自己能平复下现在紧张慌乱的情绪。
日昳之时,世子来了一趟韦府,从世子的口中韦熙茵知道太子已经安全地回到了京城,按理来,她现在应该能睡个好觉才对,可偏偏今夜是她这么久以来噩梦最多的一晚,梦里,她担心的不是太子,而是近日来在她身边的许多人……
另一边的姚府,姚嘉纾躺在榻上亦是辗转反侧,想着傍晚时和她父亲的谈话她心里就更多愧意了,最后实在睡不着了,她便一个大喊把陪夜的曼儿唤醒来和她着话。
“曼儿,你我爹现在身体是不是很难熬啊?”姚嘉纾心里多少担心着。
曼儿困意太浓,双眼模糊的倒在椅子里,嘴上还不得不回答她家姐的问话:“这是肯定的吧,巴豆粉欸,马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人啊……”
“咦?”曼儿的这一句让姚嘉纾顿时如梦初醒:“曼儿,你怎么不早啊,早知道本姐就给马下药了,这样我爹也不用受苦了!”
被姚嘉纾一掌拍过肩的曼儿,整个人瞬间身上感到疼痛:“可姐,您给马下药也没有用啊,病的是马,那这马病了,可以找别的马啊,老爷大可以去太仆寺找别的大洒没病的马来啊……”
姚嘉纾的脸色又沉了下来:“的也对,本姐总不能去太仆寺把所有的马全部给下药了,这样太子殿下要用马了也用不了了。”
曼儿揉揉右肩:“姐,您现在还担心太子啊?奴婢觉得姐与其担心太子,倒不如多为老爷祈平安。”
“军中有军医的,我爹最多身体受些罪,用些药养几就会没事了。”姚嘉纾想着简单。
曼儿狠狠地摇了摇头,想把睡意摇掉:“不是的,姐,奴婢是等太子殿下回来了,一定会严惩老爷的,所以姐还是去寺庙里拜拜,保佑老爷平安无事。”
姚嘉纾对此却不担忧:“放心吧曼儿,乐宁公主身世一事是沐贵妃做主传出去的,太子殿下就算要惩治,那也是惩治沐贵妃和外祖,我爹不会有事的!”
曼儿揉着眼睛:“姐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沐丞相他老人家啊……”
姚嘉纾叹声气:“曼儿,本姐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外祖他胡作非为的那些事,更何况啊,我外祖他还利用我爹,单就这一点,本姐就难以原谅!”
“可是,沐丞相到底还是姐您的亲人,从到大,除了老爷,也就是沐丞相待姐最好了。”
姚嘉纾忍不住敲敲曼儿的脑袋:“你呀你,跟在本姐身边这么些年,你就不能学学本姐一样的明辨是非吗?”
曼儿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头:“姐,您下手轻点,奴婢好疼的!”
“疼就对了,活该,谁让你为着坏人话了!罢了罢了,睡你的觉去吧,本姐也该歇下了。”姚嘉纾起身就往床榻边走去,她不否认,曼儿刚的话确实让她心里有满满的负罪感!
京城外,姚觉澄带兵原地待了一夜,当色渐渐泛白时,他的副将又再一次建议道:“大将军,我们真的不用隐藏起来吗?这样太显眼了!”
“藏?藏哪儿去?后山吗?等你探到他们的人后我们再前来围剿,那时恐怕他们早就溜走了。”
“可若我们不藏,戚卫率他们不是就知道我们守在这儿了?”
姚觉澄瞪了一眼身边副将:“愚蠢,此路为去京城必经之地,能隐藏于饶地方是少之又少,而我们有一万大军,你该如何藏啊?当然了,也正因为我们有一万大军,而他戚卫率只有区区一千将士跟随,就算他知道了我们在这儿守着又如何呢?本将军就不信他戚卫率能从这一万大军的手里逃脱!”
“是,大将军的对,是末将考虑欠妥了!”
而就在十里之外,戚骐缨正带着他身后的一千将士向京城方向狂奔,也是在昨日夜里,他收到了一封密信,现在姚大将军和沐家暗卫的藏匿之处他已都知晓,接下来他自是要改变回京路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