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那么有信心能打赢万俟秉昭,无论是林先生制的毒还是古月阁马商手里的战马,你可真是万事俱备了。”原本对这一战忧心忡忡了好几月,璇宁现在却觉得冀军能轻松胜过他凉军了。
“小宁儿,我说过能为你把襄国讨回来我就一定会做到!”承玙语气坚定,眼神诚挚。
璇宁心中怅惘着:“我现在只想臻姐姐和星悦她们回到我身边……”
“会的!小宁儿,自从知道她们都还活着,我就派人在一直暗中监视着万俟秉昭府里的一切,她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承玙嘴上安慰着,心里却忍不住发颤,如今他只敢暂时告诉她这些。
“载瑾,你之前躲着我不见我,是因为臻姐姐和星悦的事吧?”璇宁靠在承玙肩上,闷闷问着。
到了如今,承玙也没必要瞒着她了:“是,不过我当时不是有意不告诉你的,毕竟万俟秉昭的话我不敢轻信,所以我得先查清事实,我不想你白白担心又或是空欢喜一场。”
“我理解,但是以后若有什么事你直接告诉我就好,经历过那么大的事,我现在无论什么都可以承受得住的。”璇宁抬眼,坚韧的目光直直看向承玙。
承玙心疼地垂下眼帘:“小宁儿,我知道你内心坚强,但我不舍得看到你自责、内疚的样子,你的表姐和贴身侍女,那都不是你犯的错,只怨万俟秉舒和万俟秉昭太阴毒了。”
“可我的确是听信了万俟秉舒的谎言……”璇宁的嘴角沉下,眼里透着不安和担心,她的臻姐姐自小就体弱,她真怕这十年间她的臻姐姐又落出什么病根来……
“小宁儿,我说过不许这么乱想,这几日夜里你就没有安稳歇息过。”在宫里就没有好好休息,接下来还要没日没夜的赶路,承玙真的害怕她的身子撑不住。
璇宁抬起手,指腹在承玙的眉间轻轻抚过:“好,我不乱想,你也不要皱着眉头了好不好?载瑾?”
承玙握向温热的手背,嘴角无奈地轻扬:“你好好的,我自然是不会皱眉了。”
耳边依是万马齐驱的“哒哒”声,大军人马经过十天九夜的辛苦赶路,终于是在第十日的傍晚赶到了邖岭。
冬日的天色一向暗得早,不过才酉时时分,大军队伍里便点亮了火把,好在还是冀国境内,也就不怕被敌人发现。
高山深处的脚下,戚傲从和尤沣徉缓慢驾马带队探着前方的路,这里大片大片的树林,稍不注意就会迷失方向。
潭雪驾着马车,环顾着四周,除了他们的军队外,再也看不到别的人影。而从他们到达邖岭已在这里又行了半个时辰,却也还是没寻到她哥哥和林先生的所处之地。
思虑再三后,潭雪从随身的包袱里找出一个银色旗花筒来,又向一旁的侍卫借了火,点燃后发射向上空。将士们都劳累赶路了这么些时日,该好好歇一歇了,好在他们一早就在邖岭,那便让他们找过来吧。
“主子,属下向林先生他们发了信号,将士们辛苦赶路了这么久,不如就地休整等林先生他们找来。”潭雪回头,向马车里禀报着。
“也好。”随后,承玙对着车外随护在身旁的高达聿吩咐:“高护卫,你到前面让戚大将军他们停下来,大军就地休整。”
“是,殿下!”高达聿领命,驾马一路向前奔去,并大声呼喊道:“殿下有令,大军就地休整!”
几面环山,身后高达聿的回音渐渐传入队首戚傲从和尤沣徉耳中,二人回身振臂一挥,长长的大军队伍便立刻停了下来。
不到一会儿,高达聿就驾马来到他二人面前:“殿下有令,大军就地休整。林先生他们自会找到这里。”
戚傲从和尤沣徉二人点头,他们都是听过殿下口中的林先生,可一来他们没有真正见过其人,二来这山黑路远林间深的也难以去寻,让高人来找他们这是最好不过了。
整个大军停在原地,大约也就一刻时辰左右,忽然林间响起一阵树飒声,还不待他们眨眼的功夫,山林间便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属下等参见主子,参见夫人!”
“该准备的东西都带来了?”车内,承玙悠悠启唇。
“回主子,万箱的药包属下都已备好,只等主子亲自查看!”林云樟眼神得意,嘴边挂着温润的笑意,教人丝毫看不出他这天下第一毒手的身份。
“孤相信你,就懒得再走这一趟了。高护卫,传令下去,大军在此休息两日,两日后,二十万大军再继续行进。”
“是,殿下!”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了十日才终于到了这里,将士们得到太子命令后纷纷都扎了营帐休息用膳。
主帅帐里,承玙正在和戚大将军几人一起商议两日后的行军计划。
戚大将军他们对于他们殿下让一个外人做主帅而秉持着质疑的态度,事实上他们殿下让林云樟几人在旁听议这一点就已经让他们几个觉得不妥,到底不是朝廷的将士,心里总归是不敢完全信任他们。
钟离彦然也同戚大将军和尤将军一样认为,虽然他早是见过这位林先生,也知这位林先生是忠于太子的,但他身边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的年轻男子却教他一眼看不懂,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一来便是做他们主帅,别说他们几个不信任他,就是外面那些将士们也会不服吧。
承玙的那一句落地,就看见他面前面面相觑的三人:“你们有何想法直说出来便是。”大战在即,若是几个将军各有心思心有嫌隙,那根本不用敌人来,他们自己就先输了。
三个人一同瞟了对面的陌生男子一眼,随后便又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由资历最深的戚傲从开了口:“殿下,这一战讨伐凉国,我冀国只能赢不能败,在将帅人选上,还望殿下慎重!”
这话说得可谓是明指了,潭影对于他们对自己的怀疑倒是没有多大想法,毕竟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互相都不了解,他也不会苛求别人对他如何想法。
承玙自是明白戚傲从的担心,随之他又一扫他左右的二人:“你们也同戚大将军一样认为?”
钟离彦然和尤沣徉没有作声,可态度上就是默认了。
承玙有自己的决断,他相信潭影,这也是他当年给他的承诺,如今是他兑现的时候,他自然是不会换帅:“戚大将军,还记得孤之前与你说过的,届时孤会找个有勇有谋的人做这一役的主帅吗?”
“臣记得。”戚傲从抬眼看向潭影,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沉稳持重,却有做将帅的资质,而殿下看重的人他自是不会怀疑他的才能,只是……
“此人就是潭影!孤知道,可能你们会因为他不是冀国的将士便对他会有所怀疑,觉得他有异心。但潭影与孤私交十余年,孤信得过的人,希望你们也能放下心里的疑心,孤不想在这大战前刻,看着我冀军内部分崩离析,如此又和凉国朝中有何区别?”承玙淡淡一扫案前立着的五人,威严的话语响彻整个军帐。
高达聿这时出声应和承玙的意思,道:“殿下说的有理,大战在即我冀军上下必得一条心才是,臣相信潭影,由潭影担任主帅定能百战百胜!”
大家见高护卫都这么相信潭影,便也放下了心里的成见。
之后,便是林云樟向他们解说着自己这次备来的药品,他把双肩背着的药箱都打开放在了长案上:“各位都看好了,这些全部都是各种的毒药,这些包起来的药粉你们只要粘抹到兵器上,敌军被你们的兵器所伤后,半日内便会毒发身亡。而这些小的瓶瓶罐罐里装的也是毒药,人若是服用后,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浑身不适,当晚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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