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苗苗缩着肩膀躲门后继续啃饼子,又趁着没有人注意他,滚着地面爬吕孝仁腿边,趴在地上递给他一个饼子:“大、大人,饼!”
仿佛跋山涉水而来。
周围的人都看着吕孝仁。
吕孝仁坦然地接了,拢在袖子里对鲁苗苗道:“谢谢小兄弟!”
“没关系,我有很多。”他又给柴思廷、罗子章几个人,他们都收了“大礼”,不管吃不吃都拢在袖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周围官员相当无语。
几位大人被宋世安影响的太堕落了。
宋宁继续说刚才的话题:“所以,不谈那天是在太子府,掉下来一块石头这种事有多么的荒唐,就是谋害太子得皇位这件事的本身也极其的可笑。”
赵弢冷冷地道:“小宋大人的意思是,我很可笑?”
“殿下误会了,没有说您很可笑,而是这种猜测很可笑。”
“这是猜测?如果是猜测那也是我的猜测,你依旧在是我可笑。”
“殿下误会了,您的猜测来自于先入为主,而这个先入为主是有人在误导您,您不能有错,错的是误导您的人!”
“你可真能说话,站在这里来来去去,这就说清楚了齐王没有谋逆?”
宋宁点头:“是的!做事也好说话也罢,只要是正常人就要讲逻辑和动机,但凡从事过刑狱的官员也都知道,审办案件的时候,也必须秉持这些,有一个地方存在疑问,就不能定案,必须要查清楚。”
“现在殿下以及各位大人所谓的推论,疑问太多,没有一项是成立的,又怎么能盖棺定论?其实就是泼脏水!”
赵弢拂袖,唐太文站起来对宋宁道:“齐王对圣上不敬,摔杯子顶撞、将太子殿下的手腕拧断,这些事还不能说明问题?!”
“说明什么问题,只能说明你们在鬼扯!”宋宁对赵弢温和对唐太文不用,她大声道,“他摔圣上的杯子,圣上没有责罚他也敢摔第二次,这只能说明他们兄弟情深亲和,他将太子手腕拧断,是有错,可能不能反过来说,太子殿下是不是对他这个王叔也没有小辈对长辈的敬重?!”
“他们除了是太子和王爷的关系,还是叔侄!”
唐太文道:“他们先是太子和王爷,这不是普通关系。”
“妖言惑众!”宋宁抓起个卷宗就冲唐太文砸过去,正中他的脸,唐太文被冲击的往后一歪,带着他身后坐着的官员一起,倒成了一片。
金殿上一片喧哗声。
宋宁忽然更大的声,喝道:“分明就是妖言惑众!明明是兄长宠溺弟弟,明明是叔叔教训侄儿,到你们的口中,就偏说成谋逆,叛乱!”
“你们按的什么心?”
“你们不是为国为民忠心的臣子,你们是巴不得天下大乱自私自利的奸佞。”
“你们是不是巴不得太子杀了叔叔,圣上砍了弟弟?”
“砍几位?”宋宁盯着倒在地上气的直抖挣扎起来的唐太文,“国朝不只有齐王,还有宁王贤王,还有十好几位外姓的王爷,还有郡王,都砍了好不好?”
“齐王有什么让你们容不下的,你非要杀了齐王?”
“杀了齐王没有关系,他不过一死,可是你们将圣上和太子殿下陷入了不仁不义的地步!居心叵测!”宋宁大声喝问!
唐太文撑着手曲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宋宁,目光慌乱的像一只小鹿。
“呸!”宋宁啐了个他一口,转过头来又问魏训昌,“魏大人你也是很搞笑,堂堂两朝首辅居然跟着别人一起起哄,齐王什么人您敢说您不知道?您让圣上背上骂名,让圣上将来无颜面对先帝,您什么居心?”
“杀了没有谋逆的齐王,那么没有谋逆的贤王和宁王什么心情?心寒不寒?戍边将士什么心情,圣上不管边疆只管制造内乱了吗?”
魏训昌站起来,喝道:“你不要扯上这么多的为什么,齐王有没有谋逆,太子殿下和圣上是有判断的!”
“圣上没有判断!”宋宁提醒他,一字一句道,“老大人,您几位不但迷惑了太子,还用言辞绑架了圣上,我不知道各位什么心思,但在我这里看来,您几位可是真正的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她说着一顿,忽然看向赵弢,讥讽地道:“难道是太子殿下等不及了吗?”
魏训昌本来要辨她上一句话,却被她这句话吓住了。
人群响起一阵惊呼声,有一位武官低声道:“他娘的,真敢说,胆子是铜鼎铸的吧?!”
“你放肆!”魏训昌等五位内阁阁老都站起来训斥他,赵弢也蹭一下站起来,喝道,“你闭嘴!来人,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