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之下,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纪淮大哥一样有胆识的,不过今日我倒是有幸见识到了纪淮大哥的侠义之姿,我想,要是羌勒多些同纪淮大哥你一样的人物,那么百姓们应该也就不会如此卑微了吧。”

鹿斐儿时,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愁绪。

纪淮将碗中剩下的热奶灌下之后,只觉得身体果真暖和不少,就连今日耗费的力气好像也逐渐恢复了。

“对了,斐儿姑娘,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位,叫尧胥的人?”

纪淮时,还清晰的记得阿锦每每讲到尧胥的时候,眼睛中都会闪现星光,她经常同自己尧胥的骑射功夫十分高超,那满目的柔和足以证明,尧胥在她心中是至亲至爱的人。

鹿斐儿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恰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言语坚定。

“据我所知,尧胥好像是老可汗的养子,从便同羌勒公主一起长大,听闻他们二人关系极好,密不可分,尧胥也因为其出色的武力而被封为羌勒的鼎立之士,只不过...”

鹿斐儿突然的停顿,让眼睛中的愁绪又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不过什么?”

看着纪淮疑问的眼神,鹿斐儿轻声叹息。

“只不过一年多前,尧胥便因为玷污妇女之名被可汗重罚,最终好像是?王将其一箭穿心,赐了死刑。”

殊不知,死刑二字就这样狠狠的落在了纪淮的心上。

此时他的耳边好像突然传来阿锦的声音,他记得阿锦过,在她的梦里,阿爹已死,尧胥已亡,可不曾想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但是一年多前,阿锦好像还没有嫁到后梁,那么为何她会对这些事全然不知?

倒像是,这一切就莫名其妙的彻底从她的记忆中,被恶意抹除了一般。

“你他,是因为玷污妇女而被赐了死刑?”

纪淮的声音在此刻突然变得有一些暗哑和飘忽不定,他不明白阿锦心心念念的尧胥,怎么可能会做出慈无礼之事?

“是啊,貌似是因为醉了酒,还刚好被?王抓了个正着。其实羌勒的百姓都知道,尧胥为人正直,而且他与公主二人对待百姓都十分友好,根本就不可能做慈恶事,可是...无论公主怎么求情和查证,都没能救回尧胥。想来,那时公主好像还因为伤心过度而晕厥了过去,此事的真相究竟如何,谁都不知道。”

鹿斐儿起这一段的时候,语气当中也是掩藏不住的无奈和惋惜。

她时常想为什么正直果敢之人,并没有什么好的结局,反而是那些心怀恶念,耀武扬威之人,却过着高高在上的日子。她其实早就已经不满?王的统治,可是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即使心有大志,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有平平凡凡闷声不吭的过着日子,好好的陪在爹娘和弟弟的身边。

“此事定有隐情,依我看那个?王,就有着极大的嫌疑。”

纪淮眼睛当中藏着怒火,他好像是突然间就理清了思路一般,语气十分的肯定。

老可汗因病而逝,他身边最鼎立的尧胥因为罪大恶极而被弑杀,更重要的是唯一的羌勒公主也在那样的危难时刻,被嫁到千里之外的后梁,至此那个?王便顺理成章的登上了正主之位,真的是好一出大戏啊。

“可是即使都是?王所为,如今又有什么挽救之法呢。不过纪淮大哥,你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些?”

听鹿斐儿这样一问,纪淮才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回过神来。

“没什么,不过是听一位朋友起过尧胥,所以有些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物罢了。”

纪淮尽力隐藏着自己内心的躁动与不满,语气回归了平淡。

“对了纪淮大哥,我记得你方才,你来羌勒是为了寻一味药材救饶,不知你要寻的药材是什么?在何处生长?这羌勒附近的山丘丛林我都极为熟悉,不定我可以帮到你。”

鹿斐儿从便在这羌勒的草原上撒泼打滚,无论是远近内外,哪怕是羌勒最高的那一处山巅她也都攀爬过,所以她对这里的地势都十分熟悉,哪里的水更清澈,哪里的鲜草最旺盛,她都已经了如指掌。

纪淮松了眉头,缓缓的道出了四个字。

“扶郎花根。”

鹿斐儿听了突然眼睛一亮,神情高涨。

“原来纪淮大哥要寻的是扶郎花,在羌勒最不缺的就是扶郎花了,我从就喜欢摘几朵戴在头上,特别好看。对了,就在羌勒最高的那座山崖之上,有着成片成片的扶郎花,要不明日我带你去寻吧,毕竟我对那山崖熟悉,能帮纪淮大哥少走不少弯路。”

“那便多谢斐儿姑娘了。”

这个夜晚,纪淮轻轻的靠在帐篷内的横椅之上,久久无法入眠。

他在想阿锦此时会不会也在心里担忧着自己,会不会又遇到梦魇,会不会还一直在心底里期待着,自己带回去的那份答案。

可是阿锦,你心心念念的,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但你不必害怕,我过的,定会一生都护着你,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同你一起并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