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随意调动,除非盛大的战事才会出击。

皇帝明显是不知其意,可是他也明白,这子也并不是想要手握兵权。

“你也知道,后梁精兵一般不可轻易调动,除非是有大敌入侵,或是在国灾国难之际。可是现在下安稳太平,你却想调精兵,这又是出于何意啊?”

皇帝费解。

而此刻楚誉目光凝练,仿佛在无形之中汇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只等着在一瞬间爆发。

只听得他郑重的道。

“儿臣,想要攻打羌勒。”

皇上听了此言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好像被他这么一解释,这理由倒更是不通了。

“你什么?你要攻打羌勒?”

皇帝的再次确认,得到了楚誉一个肯定的眼神。

“你可知你的王妃便是那羌勒的公主,当初后梁与羌勒也是因为和亲才会走向和睦,这一年之久,我们与羌勒可谓是珠联璧合。现下你却你要攻打羌勒?那你可考虑过你的那位王妃么?”

皇帝此刻倒觉得自己并不是气恼,而是有一些好奇,好奇能让楚誉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到底会是什么。

可是楚誉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王妃便是羌勒的公主,他比谁都明白,也比谁都了解。

“父王,儿臣所的羌勒,并非您所认为的那个羌勒。不知父王是否还记得,当初一路护送王妃来到后梁的那位?王么?”

皇帝沉思之后,还真想起了一些。

“那?王不是王妃的亲叔叔么?当初是因为羌勒可汗临时有事,不能前来参加婚宴,才会由他一路护送。怎么?他与你攻打羌勒又有何关联?”

“禀父王,羌勒的可汗,早在王妃嫁入王府之前,就已经身亡。而这一切,都是由那位?王一手操控,如今,他已经成为了羌勒正主。可儿臣听闻,此人野心极大,上位之后便开始攻打周边国,侵占了多方土地。在羌勒之中,他也苛刻百姓,剥削无情。所以儿臣觉得,能够做出弑君篡位之事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的盟友,甚至将来还会对我后梁不利,因此,儿臣才想着要攻打羌勒,一是想为后梁扫清敌手,二是想为王妃以及老可汗,报仇雪恨。”

皇帝听罢,属实有些惊讶至极,他没有想过这些事情,自己竟然能够毫不知情。

羌勒一直都以老可汗的名义同后梁往来交好,自己本以为是老可汗身体不适,才会处处都让那个?王出面,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那?王的计谋。

如此看来,誉王王妃,也是深受其害。

而楚誉思考了多,这才终于看清了自己。他觉得纪淮那晚的话没错,她想要做的,自己不应该再去阻挡,论谁经历了此番巨变,都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安生度日。

阿苏?害死的,是从陪伴她的阿爹和兄长,若是此仇不报,她此生都不会心安。

而自己能够做的,也就只有帮她护她,同她一起承担,也许这样才是证明自己于她真心的最好办法。

可是那阿苏?并不好对付,仅是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楚誉才下定决心同父王开口,只要有了后梁精兵,此战便大有了把握。

黎书想要杀的人,是那如嗜血魔徒一般的亲叔叔,既然她要报仇,自己便替她报仇,这一次,他不会再想当初一般,轻易将他放过。

“但是誉儿,虽然那?王确实可恨,可你想过没有,若是此战一起,便会牵连众多,而且万一要是败了,那将会给我后梁带来无尽的灾祸啊。”

皇帝时的表情,略显忧虑。

楚誉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呢,所以他早在来前就已经同魏询商讨了一番,魏询只要下定决心,那他担保此战必将大获全胜,那?王手下的兵将虽然厉害,但是不过万人,可他魏询手下百万大军,又怎会有败得道理。

征战沙场的事,魏询向来都十拿九稳,自己必然信他。

“罢了,看在你曾为后梁立过大功的份儿上,这一次,我依旧将军令交予你手。只不过誉儿,你必须答应我,安然无恙的回来。”

这最后一句,不过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爱。

楚誉听到心中的时候,有一些触动。

他接过父王交至他手的军令,那熟悉的玉石光泽,在这无边的晴空之下,闪烁着不同凡响的光芒。

可是他没有想过,在不日的建储大典之上,竟然听到了一个自己十分不想听到的消息。

那时他刚换上太子蟒袍,准备戴上金冠时,隐青焦急的跑到令内,本来自己还怪他为何如此莽撞,之后便听得隐青失措的一句。

“殿下,王妃于昨夜离了王府,至今都还没有回来。”

她走了。

因此,那日的建储大典之上,并没有见到太子殿下。

楚誉赶回王府之后,看到的除了一封黎书写给羡予的信之外,便再也没有看到其他。

他知道她应该是回到了羌勒,可是陪在她身边的,依旧不是自己。

那样的失意,只让他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满心期待,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