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联手
李殊琼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将桌椅挪到角落里,但客房空间毕竟有限,不够练剑的,他打了两趟拳,又试着运用内力,调理经络,确定内力至少已经恢复了八九成,这才放心。
这一路上,李殊琼屡施计,想盗回玉佩和书信,但都没有得手。他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怕跟钟缘闹翻。那时李竹因还没完全康复,需要钟缘医治。他的内力也没完全恢复,惹急了钟缘,他再来个杀人灭口。另外,李殊琼也担心打草惊蛇,如果钟缘不告而别,再想蓉玉佩和书信就难了。
虽然李殊琼总感觉钟缘对他一直有所提防,但没捅破这层窗户纸,也就相安无事。
现在李竹因伤好了,他的内力也恢复了,北宁侯府就在眼前,也是时候跟钟缘做个了断了。
李殊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捱到后半夜,料想采药人一定睡熟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轻轻的拨开门栓,心翼翼的推门而入,警惕的察看房中情况,确定没有异常之处,才轻手轻脚的摸进来,反手掩上房门。
采药人蒙头睡在床上,李殊琼一个箭步冲上去,动作极快,又极轻柔,他左手掀开被子,右手的剑早已经架在采药饶脖子上,轻声道:“别动!”
屋内静得出奇,采药人竟一点声响都没有,李殊琼好生奇怪,定睛仔细一看,被子下面竟是枕头和包裹。他本能的环视一下周围,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打开包裹,仔细查看,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想必这么重要的东西,采药人也是一直带在身上的。他只得收拾好包裹,把床上恢复原样。
李殊琼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听见外面有轻微的敲门声,声音轻柔而有节奏。李殊琼心里一惊,来不及多想,迅捷的一缩身,躲到床底下。
敲门声停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了,李殊琼从床底下观看,见进来的竟是一位衣衫华美的妙龄少女。虽然没有灯光,屋内一片昏暗,但李殊琼自幼习武,夜视的能力非同一般,还是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她俏丽妖娆的容颜。
李殊琼在寺院中长大,从来没见过正常的女人,虽然喜欢过李竹因,但她也是剃了头,一身僧服。现在,这样一位衣袂飘飘的绝代佳人,突然出现在李殊琼眼前,令他一时心猿意马,不出来的一阵躁动,好似血液沸腾一般。他用手掌捂着嘴,以免自己粗重的呼吸音被少女察觉。
少女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轻盈的走到床边,全无声息,让李殊琼有种遇到女鬼的错觉,一时血液凝固,浑身冰凉。但他很快恢复正常,知道这少女轻功撩,脚步才能如此轻盈。
那少女一边走,一边用低低的声音道:“钟缘,你如今好大的架子,我来了,你不仅不开门,竟然懒在床上不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掀被子了。”话音未绝,那少女就咯咯的笑起来。
少女的声音婉转清脆,直入李殊琼耳膜,低微而又清晰,就如附在他耳边轻语。李殊琼知道,这个少女年纪虽轻,内力却深厚,才能发出这样低微,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可以穿行数里之外,而音量不衰减。
李殊琼正想着心事,少女飘逸的裙摆轻拂过他的面颊,他闻到一股奇香,这香气让李殊琼仿佛置身花海,整个人瞬间融化在花香之中,直到少女摔门而去,他才如梦初醒,来不及细想,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李殊琼自幼顽皮,喜欢耍聪明,爱走捷径,并以此为荣。他练功不愿意吃苦,偷懒耍滑,在众师兄弟中武艺平平,唯独肯下力气修炼轻功,十分撩,远强过其他师兄弟。一来他喜欢惹是生非,若打不过别人,便可以逃之夭夭,二来他时常淘气,搞恶作剧,即使被人发现了,也追不上他。
李殊琼自认轻功是拿手好戏,又穿着夜行衣,阻力。而少女衣衫宽大,行动不便。起初,他没把这个少女放在眼中,觉得以他的轻功和装束,跟踪这个少女应该不成问题。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少女的轻功远胜于他,心里吃惊不。一个年纪轻轻的妖娆女子,轻功竟如此撩,这江湖之上,外有,人外有人,真是不假。李殊琼想到这里,心中有些失落,他这点微末功夫,日后如何行走江湖呢?
少女走走停停,肯定是在寻找钟缘,而李殊琼全力追赶,好几次都险些被她甩掉了。若不是这个少女心中有事,恐怕早就发现李殊琼跟踪她了。
少女找了七八处地方,终于在湖边一处宽敞的空地上找到了正在烧纸的钟缘。少女走上前去,道:“我在你房间里找不到人,便猜到你是出来给她烧纸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是忘不了她。”
钟缘头也没抬,手上更没有停,低低的声音道:“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停顿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师傅准了吗?”
少女笑道:“难道你这次出来是师傅准许的吗?我没质问你呢,你怎么反来问我?”
钟缘哀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出来,又何必如此冷嘲热讽。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少女娇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到底帮不帮我?”
钟缘没有马上回答,空旷的湖边一片死寂,火光渐渐暗淡下去,越发添了哀赡色彩,他看着最后一点纸屑燃尽,起身正色道:“你不来找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还欠下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岂不亏了?”
少女淡然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各取所需好了。我们俩都是性情中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谁又欠谁的人情呢?不过是惺惺相惜罢了。而且,我这也是帮你的忙,若没有我横刀夺爱,你恐怕也只能望洋兴叹了吧。”
钟缘苦笑了一下,问道:“那云中逸有什么好,也值得你冒险过来?”
少女咯咯的笑着,略带羞涩的道:“既然长辈们给定下了亲,违拗不得,我少不得亲自跑一趟,考查一番。他若好,便带了回去,拜堂成亲;若不好,就杀了他,永绝后患。因疵劳你帮个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