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捞这些醉酒怪鱼,已经不用陈方关心,他此时只是看着武媚娘,娘娘和陈方此时脸色都不好。
怪鱼是被武媚娘身上某种气息引诱来的,而且这种气息可以飘散很远,要不然武媚娘来了黄河岸边,这怪鱼马上就来了。
那么问题就特别严重了,此时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这种怪鱼不能上岸,若是可以上岸,那么事情就更糟了。
浮上水面的怪鱼相继被渔船拖到岸边,这些怪鱼极沉,一条怪鱼需要四五个壮汉一起用力,才能拖上岸,陈方都想不明白它们怎么浮上水面的,不应该是沉进水里么?陈方觉得这些怪鱼身体密度应该比水大才对。
怪鱼一上岸,就有刀盾手直接用刀撬开鱼唇,然后就见一旁长枪手长矛手一枪扎进怪鱼咽喉,那怪鱼就这般在醉酒时被捅破咽喉而死。所谓醉生梦死,大概如此。
杀这种怪鱼极为麻烦,弱点在咽喉,身上全部是坚鳞,根本就破不开。也只有这种怪鱼毫无反抗之力时,才能杀的容易一些。
“师父,快过来!”
陈方此时和娘娘正心情极差,那边鼎玉忽然叫陈方,陈方过去,见了鼎玉身旁一条被拖上岸的怪鱼,面色巨变。
这条怪鱼看着和别的怪鱼区别不大,可是仔细去看,却有明显区别。
一般的怪鱼鱼腹有一对触手,触手三趾,而且这一对触手极为柔软,看似根本支撑不了什么,而且陈方试过,这对细小触手可以用利刃劈砍。没有鱼鳞覆盖,防御力也极差。
可这条怪鱼鱼腹除了原本两条触手,在看似鱼鳃的后方鱼腹,又有两个鼓包,这鼓包此时有婴儿拳头大,似乎有什么正在生长。
而原本鱼腹下那两条触手,比起普通怪鱼粗壮了许多,像是爬行动物的后足,而那后足竟然也包裹了鱼鳞,此时嫣然和鱼身上覆盖的鱼鳞一般。而这后足趾尖竟然生了黑色的黝黑指爪,看着极为锋利可怕。
“长枪给我!”
身旁卫军有人递来长枪,陈方狠狠一枪向着那包裹鱼鳞的后肢刺去,铿锵一声,枪尖蹿出一串火花,刺中的地方此时根本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怪鱼后肢的防御力和鱼身上已经一般无二。而那黑色仿若鹰爪一般的指爪陈方用岸边石头试了一下,很容易就在石头上留下爪痕,当真比匕首还要锋利。
“鼎玉,出事了!”
陈方面色愈发凝重,此时再看鱼鳃后方的那对凸起,显然这是正在生长的前肢。
如果一旦前肢也生长出来,并且和后肢一般覆盖了鱼鳞,那么些怪鱼就会像两栖动物成长时一般,长出前肢后肢,就可以上岸了。
这种东西上岸,后果...陈方根本不敢想象。
事情到了此时已经极度危机,这东西如果上岸,那么只要感觉到娘娘的气息,就会前来攻击娘娘,更可怕的是,这东西如何杀?如何捕猎?
“驸马,怎么了?”
“娘娘,我们先回洛阳宫!”
陈方脸色铁青无比,此时这里人太多,陈方不敢对武媚娘说出自己猜想,怕被人传出去,那么后果就是洛阳一带人心惶惶,甚至生乱了。
壮丁托运这些捕捉的怪鱼,此时怪鱼足足捕捉了四十多条,还有几十条没来得及捕捉,就被黄河河水冲到下游去了。
回去的时候,马车上陈方面色愈发难看,武媚娘抓了陈方的手,看着他的双眼。
“陈方,到底怎么了?”
“娘娘,这东西恐怕不久就能上岸,先前捕捉的那条怪鱼娘娘也见了,鱼腹有一对仿佛人手臂一般的触手,现在看来是这怪鱼的后肢,刚才鼎玉让我看的那条,前肢已经长出不少。”
武媚娘听了,颓然靠在车壁,一双手有些颤抖,被陈方紧紧捏着,才不至于露出惊慌神色。
“娘娘,臣猜测的不错,这东西会像蝌蚪一般进行变身,一旦上岸,后果不堪设想了。”
武媚娘靠着车壁,这位大唐皇后,从来没有的面色凝重,还似有些无奈。
此时看着陈方,手紧紧抓着陈方手臂,似乎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怪鱼上岸,她的安危不提,黄河两岸怕是要短期内生灵涂炭,被这怪鱼破坏严重了。
而这东西,此时怎么对付?
“娘娘,此时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东西贪酒,醉酒,只要醉酒,就可以猎杀。”
“驸马的意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时我们无法确定这怪鱼数量,到底扩散到了什么程度,除了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甚至辽河海河泾水渭水有没有这东西的分布。”
“娘娘,现在需要娘娘下旨,调动军队了,此事迟疑不得,若是这东西上了岸,就麻烦了。现在我们只能希望这东西就黄河中有,还没扩散到其它水域。”
陈方能想到的恐怖场景,武媚娘也能想到。
马车进了洛阳宫,皇后的旨意就从洛阳宫发出,通过中书省向周围各折冲府调集军队。
幸亏这些年大唐的朝政一直武媚娘掌控,军队武媚娘也能调动。不然若是普通皇后,也绝对没可能调动洛阳周边折冲府府军。
这些府军还需要太子东宫四御和大唐十二卫调动,需要君令。而此时皇后懿旨就是君令,而这道懿旨直接越了东宫四御和大唐十二卫直接颁向各地折冲府。
陈方此时也是见识了武媚娘的权利,果真在大唐已经是无人能够约束的权势了。
此时的武媚娘,名为皇后,却可以行君权,这就是武媚娘执掌朝堂七年余的结果。当然,武媚娘的权利此时没有约束,也是因为李弘的存在,大家都明白,即使走正常程序,东宫监国的太子李弘也会毫不犹豫执行母后的旨意。
这就是李弘,对母后的话言听计从的李弘,自小长在武媚娘身边,母后一直悉心教导的李弘,即使主政,李弘也是一直跟着武媚娘学的,并非李唐别的太子,是跟随父皇学着处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