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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岩看顾卿烟独自愣神去了,也没打扰她,和云季尘、南宫逸相遥的喝了两杯酒,也算是感谢他们方才为顾卿烟扭转话题。
不久后,门厅外有丫鬟进来,在柏娇月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见柏娇月和柏青、柏舒耳语了几句,然后柏舒站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与其同时,门外进来两列侍女,手里端着托盘,每个托盘上放着四个小盅,这是端了汤来了。
柏舒道:“诸位远道而来,这是小妹的一点心意,将其精心研制的鲫鱼汤献给诸位品尝。”
众人齐声:“多谢柏小姐美意。”
那一盅鱼汤放在每个人面前,每个人脸上表情都有所不同,有的人期待,有的人淡淡浅笑,有的人无感,还有一个人表面风平浪静,内心不知所措。
顾卿烟怎么也没想到等自己神游一圈回来的时候,面前多了一盅汤,还是鲫鱼汤,当即压下心中想要皱眉的第一反应。
侍女的布菜速度有很快,柏舒那边话音刚落,这边侍女就打开了汤盅的盖子。
要论成色,那鱼汤奶白,一块一块已经剃了骨的鲜嫩鱼肉自然是主角,边上能看见四四方方切得正好的豆腐,还有一丝一丝晶莹剔透的萝卜丝,汤面上点缀着一点红的枸杞,看着是很好看。
汤盅打开的瞬间香气也随之散出,不腥,这一点连一直对腥味敏感的顾卿烟都承认,而且这浓浓鱼汤味中,似乎还有一丝丝酒香,然后又混着一股淡淡的清甜味道,像是花,但又说不上是什么花。
就这汤,估摸着废了不是一般的功夫,在别人眼中或许已经是绝世美味了,可到了顾卿烟这...
顾卿烟自小就不爱清汤寡水的肉食汤类,煲的鸡汤、鱼汤、鸭汤一应清煮的肉类汤顾卿烟是一口都不沾,她喝不下去,总觉得难受。
所以小时候,这一类的汤只要一出现,顾卿烟就开始耍赖,直到这汤从她面前消失,进了胥少霖他们肚子里她才肯安安心心吃那一顿饭。
这会儿的顾卿烟在完全看见汤的时候再也无法忍住内心的真情实感,下意识的看向寒岩求助。
她那一脸求助的表情落在寒岩眼里那是一脸的委屈和可怜巴巴。
在那一瞬间,寒岩有一半的庆幸,幸好这汤是最后上来的,不然顾卿烟很有可能一口都吃不下眼前的饭。
顾卿烟一边委委屈屈的看着寒岩,手指一边小心翼翼的把汤盅往寒岩面前推,此时此刻的她是真的忘了还有一个人格外关注自己。
于是...
当厅内第二次所有目光因为一句轻飘飘的话看向自己的时候,顾卿烟戳汤盅的手指和推在她和寒岩中间的汤盅以一种尴尬的姿态呈现。
那句话是:“鲫鱼汤可是不合姑娘胃口?”一边说着,一边就莫名红了眼眶,再加上柏娇月那温柔得显得有些弱的声音,顾卿烟一时觉得自己不喝那汤好像就不太对的样子。
刚想摇头说话,便又有一人开口道:“这鱼汤鲜美,想来废了柏小姐不少的功夫,姑娘尝一尝一定会喜欢的。”
这话一说,好像又是暗指了顾卿烟不顾别人劳动成果一般。
顾卿烟方才心中那一瞬间的歉意忽然就没了,寻声看去,见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华清派的那位语安师姐。
看见顾卿烟转头看过来时那一清冷的眼神,许晔猛然察觉此女子不简单,低声带有提醒意味的叫住语安:“师姐。”
语安哪在乎他这个,道:“你也先尝尝。”
“柏小姐手艺自然是极好的,当是不可辜负。”原本寒岩要开口替顾卿烟说话,却是桌下的手被顾卿烟按住,顾卿烟自己出声,只是声音听起来很冷。
冷到让关鑫不自觉的低了头看了看自己正在冒热气的鱼汤,用手摸了摸汤盅的温度,确认这汤确实是热的。
“不过,小女子日前不大适应渭水城潮湿,脸上有些不适,大夫配了药,叮嘱了药材中有几味药极易与某种食材相冲,故而小姐这番美意,只能心领了。”
顾卿烟本来想说不能吃水产物的,后来一想自己方才吃了那么几只虾,怕也是落在了柏娇月和这几个帮她的女子眼里,那就只好说点别的了。
这一番话说完,便见柏娇月轻轻捂着胸口呢喃了句:“原来如此。”然后又似乎很大度的说道,“姑娘不要在意,原是我想的不周,让厨房给你换一盅汤吧。”
顾卿烟急忙摆摆手,她可不想还有别的话茬需要她处理,道:“小姐莫要费心,这一盅也不浪费,请哥哥替我喝了便吧。”说着顾卿烟看向寒岩,眨着眼努力可爱,“对吧,哥哥?”
这一声“哥哥”叫得寒岩心中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微愣,然后下意识的只能点头,伸手把汤挪到了自己的面前。
再抬眼,又看顾卿烟一脸笑盈盈的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回神,眉眼浅笑如春风,道:“寒岩替这丫头多谢柏小姐美意。”
此一语,南宫逸、云季尘、关鑫默默从面前的汤盅里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品,细细的品。
柏娇月这是今日见了寒岩后,寒岩第一次正面对自己笑,忽然也觉得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不及细思他话里“丫头”这两字说的语调,只道:“无妨,无妨,少庄主请慢慢品尝。”
语毕又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想让人看见她慢慢粉红了的脸。
顾卿烟看着寒岩,这一回,她笑得有些得意,因为她知道,寒岩其实也不大爱吃鱼,鱼汤也不就不怎么爱,可没办法,要是他们两人都拒绝,那这场面定然不太好看了。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姑娘能否满足一下我的好奇?”
得,这事还没完了,顾卿烟对这声音也熟悉了。
“语安姑娘请讲。”顾卿烟心想:我若不满足你,你还能不问?
语安见顾卿烟搭理她了,便理直气壮的说:“姑娘戴着面纱即便用饭时也不曾摘下,没有不便?”
顾卿烟道:“面纱而已,没有什么不便。”
“可是因为习惯了?”
“哦?”
“听说姑娘可是自还未进渭水城便是戴着帷帽的样子,那时候姑娘的脸就不大好了?”
许晔显然没料到语安越问越直白,而且当众问一个姑娘关于面容的事总归不太好,于是想要阻止,可语安不太听她的。
顾卿烟无所谓的笑笑,语气忽然无辜反问:“语安姑娘可是认得我?我们见过?”
语安不知为什么她这么一问,但之前又想着她的身份只怕不是真实,也想套话:“姑娘不是寒少庄主的义妹吗?”
顾卿烟低头一笑,看见寒岩看她,那意思像是在问需不需要帮忙,顾卿烟看了看他面前的两盅鱼汤,桌下的手默默拍了拍他以示安心。
“噢,小女子我不怎么出山庄,还以为是语安姑娘之前认识我或者我们在哪见过呢。”
“没有。”语安有点不耐烦,但也感觉出了顾卿烟不好惹,瞬间在回想自己之前说话是不是有点没有考虑太多。
在座各位见两位姑娘唇枪舌剑已起,相互对看,不知是要帮与不帮,毕竟现在他们都感觉到了氛围的不太对。
但转眼一看坐上的柏娇月父女不管,顾卿烟身旁的寒岩悠然的喝着汤,众人觉得还是暂且不说话的好。
顾卿烟看了语安一眼,转而向许晔说道:“那既是如此,反而是小女子好奇了,何德何能让语安姑娘如此关注,或者,语安姑娘是在关注清泉山庄?”
顾卿烟成功运用了用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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