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打工穿着的衣服。
葬礼的全程，张艺美甚至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面色平静地磕头上了柱香，好像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
妹妹张欣儿在她身后捏着拳头，强忍泪水，对她道：“你知道奶奶她等了你多久吗？”
在这一瞬间，张艺美也无比心碎，然而她并未接话，只是站起身子，沉默了片刻。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过了一会儿，张艺美才是开口，淡漠的话语，好像根本就没把奶奶的死放在心上。
张欣儿别过头去，不让她见着自己的泪光，恨恨的了一句：“与你无关！”
“无关？你以为你这些年的吃穿用度，是谁给的钱？”
张艺美保持着克制，平静的道：“我听，你已经考上了国外的音乐学院？”
张欣儿一怔，没有想到奶奶会把这事告诉姐姐。
“据那个学校学费很贵，加上生活费，一年要十几二十万吧。”
张艺美盯着她，张艺美一要打好几份工，一直都在凑钱。
“我不去上了。”
张欣儿负气道：“以后我的生活不用你管，大不了，我就去打工，总归饿不死。”
张艺美轻笑出声，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来，道：“这笔钱，我借给你。”
张欣儿原本已经转身想走，闻言后，脚步犹豫地一停，“你会有这么好心？”
“我可不是什么好心，毕竟我的利息可不便宜。”
张艺美轻轻笑了笑，从胸前口袋掏出了一份合同来，道：“年利率算百分之十，你毕业后一年内，必须全部还给我。”
张欣儿接过合同，看着上面冰冷无情的白纸黑字，心里反倒一丝解脱。
比起虚假的姐妹亲情，她宁愿自己和张艺美是凭金钱利益联系在一起。毕竟，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债主有任何感情上的期待。
“我签。等我把钱还清后，我们就此断绝关系，今生不必相见。”
看着张欣儿怨恨的目光，张艺美只是轻飘飘丢下一句“随你。”便拂袖而去。
那一次之后，她们便整整三年没有见过面了。
讲完了这个故事，张艺美的身体都是在微微的发抖。
“以我们当时的情况，是谈不得什么姐妹情的，我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没有负担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张艺美抬头看向张亮，忽然是凄然的一笑。
“幸亏有你，老板，不然的话，我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张艺美又是由衷的道。
如果不是张亮的话，她可能因为沉重的债务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她回来，会来找你吗？”
张亮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会去接她，但是现在……”
张艺美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有些不敢去了。”
“我去接她吧。”
张亮见到张艺美这个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这样道。
他听张艺美完之后，也大概的明白了其中的情况，但是眼下，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