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哭得太厉害时,会头脑发热,止不住身体发抖,牙齿打颤……
楚烟也是如此。
这样撕心裂肺的哭泣,在她活过的二十六年来,也不过寥寥数次。
每一次,都和某个男人有关。
尽管此刻她很想去诅咒那个男人,可她哭得实在太厉害,脑子完全转不过来,也顾不上周围——
“唰!”
突然,楚烟迈出的脚,踩空了!
楚烟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止什么时候走到了安全通道中,在楼梯口踩空了!
就在楚烟要滚下楼梯时——
“心!”
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紧接着,她的手腕被人抓住。
楚烟转了半圈,装进一个宽阔的怀抱中,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君……呜……君幽……”
楚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洛君幽的名字都不明白。
看到她这副惨状,洛君幽轻叹一声,也没问为什么,只是将她牢牢抱紧。
洛君幽温暖的手掌覆在楚烟的后脑勺上,顺势让她将头埋在自己的胸膛郑
“想哭就哭吧。”
洛君幽用平常的口气道:“哭完了再想别的事。”
不论多烦恼的事,多痛苦的事,起码在这一刻,好好哭吧。
至少,可以发泄一下你压抑了那么久的委屈。
“呜……呜呜呜——”
楚烟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她以为薄郁只是蠢\多事不知道,才纵容谢云溪这样伤害她!
可没想到,薄郁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
却还是帮着谢云溪伤她的心!
薄郁哪里是蠢啊?
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坏,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
楚烟心中凄凉——
那可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啊!
十年时间,她竟然没能看出来那男人美好的皮囊下,藏着一颗黑心!
她真是瞎了眼!
……
“谢谢……”
楚烟哭得眼睛都肿了,酸疼酸疼的,但心情却平复了些。
她哑着嗓子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医院?”
“我一直在,不是刚来。”
洛君幽从怀里拿出手帕,擦拭着楚烟脸上的湿润,他道:“只是半途接了个电话,出去处理了些事,没想到回来后,病房内已经空了,等我再看到你的时候,就看你失了神似的走进了楼梯间……”
接着,发生了两人最初相遇的那一幕。
“抱歉,让你担心了。”
楚烟抽了抽鼻子,从洛君幽怀里挣出,对他露出微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逞强?”洛君幽深深看了她一眼。
楚烟一滞。
“我不会问的。”
洛君幽轻叹一声,带着无奈,他将手帕塞到楚烟手里,又道:“你弄脏的,你给我洗干净亲自还我。”
“气!”
楚烟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被他后一句话逗笑了。
“你才知道吗?我可气,可宝贵我的东西了,谁要是碰了,我非得把他撕碎!”
洛君幽玩笑似的开口。
楚烟听了一笑了之,没当回事。
可因为哭太久视线模糊的她并未发现,洛君幽的语气虽然满不在乎,可眼神却比夜空还深沉!
“先回房吧,这儿蚊子多,别被咬了。”洛君幽又道。
着,他看了眼楚烟露在外面的胳膊。
现在气热了,医院的病服换成了短袖,容易被蚊子咬到。
“嗯。”楚烟点头,跟着洛君幽回房。
走到一半,楚烟忽然闷声道:“君幽。”
“嗯?”洛君幽侧目看她。
“我一定会复仇的!”
楚烟也看向了他,眼神认真:“我要让谢云溪失去一切!也要薄郁付出代价!我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你打算怎么做?”洛君幽问道。
“我要抢走他们最在乎的东西!”
就像他们夺走我最在乎的爱人、孩子一样!
楚烟面色一肃:“首先,从谢云溪开始!”
薄郁背靠执墨集团,与她家的实力不相上下,想要整垮薄郁,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谢云溪则好对付一些,而且谢云溪还是薄郁的未婚妻,对付谢云溪时,也能将谢云溪作为突破口,攻破薄郁的防线!
“谢云溪在乎的东西……吗?”
洛君幽眯了眯眼:“比如?”
“她家公司,还迎…”
楚烟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但很快,她下定决心,沉声道:“还有,薄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