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医周儒文,是一直照看着她的赡,如今她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顾轻荷心中一盘算,回宫写了信,让沉香和绣品一起拿了去找周儒文,让他帮忙把东西带回顾家。
来到太医院,沉香看了一圈,没发现周儒文,便问坐得最近的一位太医:“请问周儒文周太医在吗?”
“周太医去给玉妃请脉了。”那人答。
恰在此时,周儒文从外面回来,看见沉香,问:“沉香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可是顾姐的伤势怎么样了?”
沉香回过头来,看见周儒文,笑道:“我家姐无事,只是有些事情要拜托周太医。”罢,看看周围。
周儒文心中了然,放下药箱,和她到了一个相对安静少饶地方,才问:“不知姐有何吩咐?”
沉香把包袱递给他,:“这是姐给我家老夫人绣得抹额,入宫这么些日子,她未能在祖母跟前尽孝,如今只能绣些东西送出去表表心意,可惜咱们姐要在宫中侍疾,只能请求周太医能帮咱们把这些东西送到顾府中去。”
“沉香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请顾姐放心,我一定送到。”周儒文道。
“另外,”沉香又道,“还有一封信,是要送到顺宁侯府魏四公子手上的,请周太医帮这个忙。”
“魏长修?”
沉香点头:“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只是男女之间不得私相授受,有些话,咱们姐也只能这样子问了。请周太医务必保密。”
周儒文郑重点头,:“顾姐既然信得过我,我就替她走这一趟。”
“如此多谢周太医了。”沉香感激道,“姐还等我呢,我先走了。”
“沉香姑娘慢走。”周儒文拿着包袱,心地收了起来。
沉香回去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姐,你当真这么信任周太医?万一他把那信看了呢?”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顾轻荷,“何况我那封信里也没写什么,他看了也无妨。”
“既然没写什么,那魏四公子能知道您的意思吗?”
“他看了就知道了。”顾轻荷,手下写完最后一笔,仔细地看了看这幅字,觉得甚是满意。
“端庆公主近日入宫倒是挺勤快的。”顾轻荷。
“是啊,如今经常往太子的和泰殿跑,也不知是什么事。”沉香道。
“自然是国事了,”顾轻荷看了看窗外,放下了笔,:“这个时候咱们也该去看看太后了。”
沉香觉得奇怪,这个时候并不是顾轻荷去慈宁宫的时候,不过既然她这么了,沉香也只好下去准备着。
热了起来,宫道里没什么东西遮阳,走着甚是炎热。
顾轻荷却全然不在意,看了看,并没有去慈宁宫,而是拐道去了和泰殿附近。
过了一会,果然见端庆从里面出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太子李怀瀛也在里面,估计其他皇子也在的。
看见端庆出来,顾轻荷直接迎了上去,笑道:“真是巧,又遇见公主了。”
端庆看着她,笑问:“你是过来找太子的?”
顾轻荷摇头,:“今的夕阳很好,我只是出来走走。却这么巧碰到了公主,听闻御花园的景色不错,公主可赏脸一看?”
端庆想了想,笑道:“好啊。”
“这边请。”顾轻荷成功请到端庆,两人往御花园里走。
“看来顾姐是有话想要跟我。”端庆,“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地过来这里‘巧遇’我。”
“公主真是玲珑剔透,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是轻荷卖弄了。不过此番请公主来,确实是有事要。”
“我才是那日我跟你的事吧?”端庆看了她一眼。
“不错,”顾轻荷大方承认,“既然大家都属意太子妃的位置,公主又是这么坦诚的人,那我也不好藏着掖着。不瞒公主,我亦不想放弃太子妃的位置,想必整个大胤的女子都会对这个有意的。”
“那你又能如何?”端庆问。
“公主以为自己就胜券在握了吗?”顾轻荷停下来,看着她,“三座城池和一个太子妃的位置,公主当真以为您的一颗药就能换来这么多?”
听了她的话,端庆笑道:“你果然还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吧,曼陀罗的毒性远非太医的这么轻,其实曼陀罗一旦发作,中毒者鲜有醒过来的。不然为何大胤皇帝现在还没醒过来?”
“若是大胤皇帝一直不醒,那么他就是一个废人,他在的话,太子如何继位?即便太子继位,也会被人诟病,而如今的太子,你觉得他能继位吗?若是不继位,那大胤朝堂就要动荡了。如果他不答应我的条件,那么最好是大胤皇帝突然驾崩,不然,不管他如何做,都不会把这下坐稳。”
顾轻荷这才明白事情真相,这些李怀瀛从未跟她过,她也从未知道。
她一时有些愣了,北靖果真是好手段,这样一来,其实不论如何,李怀瀛这个太子都难。
“真是好手段。”顾轻荷感叹,“如此看来公主是笃定令下会答应您的条件了?”
“那是当然,我过,我想要得到的酒一定会得到,不管用什么手段。”
“那敢问公主,您是真的喜欢太子吗?”顾轻荷忽然问。
她这一问,倒把端庆问笑了:“喜欢?像我这样生在帝王家的女子,哪里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们的婚事都只不过是政治婚姻。不过太子一表人才,倒也不差。”
“那这么,公主并不喜欢太子殿下了。”顾轻荷起来有些可惜,“公主可知将来日夜要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心中是有多难受吗?尤其是像公主这样背井离乡,从遥远的北靖来到大胤,为了国家跟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人共度一生。未来的一辈子,公主心中就只有家国大义,哪怕心中自己的一点的希冀都没有,您迟早会觉得人生绝望,而所谓的国家,您却再也回不去了。”
顾轻荷这一番话得端庆脸色一变,她看着顾轻荷,不屑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也只不过是和我一样的女子,哪里懂得这些情爱?”
“我自然懂,”顾轻荷,“因为我是喜欢太子殿下的,正因喜欢,所以才想做他的太子妃。若我不喜欢,便是皇后的位置我也不会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