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微笑道:“度厄禅师,老衲知你求佛心切,其实老衲又何尝不想圣佛能够多多驻留些时日,向西漠生灵传授佛法,指点迷津,奈何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能够聆听圣佛讲解佛法半月,已然是莫大福缘,你我又岂可再贪得无厌,强留人间佛呢?”
那度厄禅师冷冷道:“一尘,你少给本禅师扣这等大不敬的帽子,我等之所以如此愤慨,却是怀疑圣佛突然停止讲座,是你老陀寺暗中搞鬼,又岂是你所说的欲要强留人间佛!只要人间佛现身,我等自然再无怀疑,扭头就走。可直到此刻,亦不见圣佛身影,本禅师有理由怀疑,圣佛已被你老陀寺拘禁!”
一尘淡然道:“禅师越说越是不像话了。”
度厄禅师怒道:“既然说不清楚,那就别怪本禅师强闯入寺,亲眼看个究竟了!”说罢身影骤然化为一道金光,直往老陀寺中闯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尘沉声道:“数百年来,敢闯老陀寺者,禅师还真是第一人。”猛的双掌合十,老陀寺四方周围乍现璀璨金光,幻化数之不尽的金佛将老陀寺紧紧围住,便如坚不可摧的城墙,任由是洪流席卷而来,亦难以突破分毫。
度厄禅师乃是西漠佛门数得上的高手,奈何与一尘这位老陀寺方丈一比,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身影随后撞在守护在老陀寺周围的金佛之上,顿时便被震飞出去,面色惨白如纸,勃然大怒道:“本禅师果然猜的不错,你老陀寺定是在暗中搞鬼,甚至拘束圣佛自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否则焉能阻止我等见圣佛一面!”
一石激起千层浪,百万僧侣信徒瞬时间人声鼎沸,接连往老陀寺逼近。
到底是西漠无上佛门圣地的主持方丈,眼瞅着百万之众,仿佛蚁流汹涌而来,一尘连眉头都未皱上一皱,不过难免生出一丝怒意,喝道:“若是上香拜佛,敝寺自然是敞开大门,欣然欢迎,可尔等竟敢行强闯之事,真当敝寺是这般好闯的么!”
守护在老陀寺周围的金佛忽然同时伸出手掌,沉重又不失柔和的金色力量顿时席卷四方,无数往老陀寺逼近的僧侣信徒成片倒下,惨叫不迭。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这是一尘的警告,那些僧侣信徒仅仅只是被掀翻倒地而已,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否则以一尘的修为,若是方才没有留手,不计后果,在老陀寺四周的这百万僧侣信徒,至少也得死个十之八九!
有信仰的人往往最是不畏生死,一尘这一手并没有震慑住僧侣信徒们,反而使得场面更加混乱而不可收拾,骂声鼎沸一片,数位佛门高僧越众腾空而起,齐齐合十道:“阿弥陀佛。”
“贵寺若是清清白白,没有做贼心虚,又何以会这般阻拦我等!”
“一尘方丈,今日我等是非要见人间佛一面不可的!”
“方丈您确实佛法无边,贫僧望尘莫及,老陀寺亦是宛如铜墙铁壁,等闲之辈根本无法逾越半步,只是佛降人间,为我等迷茫信徒指引,如今在贵寺之中却是不知生死,我等岂能不差个明白,问个究竟!”
一尘淡淡道:“诸位怕是搞错了,老衲阻拦尔等,非做贼心虚之故,而是尔等意欲强闯,以这等蛮横方式入寺,老衲若是视而不见,还不让天下人心生小觑,以为我老陀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过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等闲之地,日后是个人便来闯老陀寺,敝寺僧人,岂不是要焦头烂额。”
度厄禅师冷笑道:“你纵然有再多说辞,今日见不到圣佛,我等也是决计不肯善罢甘休的!”当先结印法,轰击围绕在老陀寺周围的无数金佛,欲要强行破开禁制,强闯入寺!
紧跟着那后来腾空而来的僧人亦各逞神通,一时金光纵横四射,不断地与禁制发生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