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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夜温言点点头,“我这个客人还在这儿坐着呢,你当主人的说走就走,这是什么道理?你就应该请我用个午膳啊!这才是待客之道。”
权青画做了个深呼吸,凝了凝神,摇头,“饿了就回家去吃,尘王府不请女客。”
她“切”了一声,倒也松了手,看着权青画一步步走远,一直都走到岸边了,这才想起什么来,冲着他的背影就喊:“什么不请女客啊?封昭莲还不是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O着你就没把她当女的?那明儿我就把我五妹妹送过来,那可是标准的姑娘!”
权青画的身子似乎晃了一下,离开的脚步更匆忙了些。
夜温言皱了皱鼻子,不再理他了。
手里的信挺厚的,也不知道封昭莲这是写了多少页纸,怕不是把从临安到归月的一路见闻都写下来了吧?
她想想那个大冬天穿红纱裙的姑娘,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再看信封上的字,“美人亲启”,大气豪迈,一点儿都没有小姑娘写字那种娟秀之气,这让她不得不思考封昭莲上一世做千周的莲王时,究竟是何种模样。
权青画走了,湖岸边尘王府的侍卫也撤了,就只剩下夜飞舟和坠儿计蓉。
她看到夜飞舟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湖心亭都没被有人拦,不由得撇了撇嘴,“二哥你说这尘王府的人到底是重不重视防范?刚才不让你们过来,现在倒是随便走动了,连侍卫都撤了,也不掉咱们撤了他家亭子?”
夜飞舟说:“亭不亭子的不重要,他们可能只是防着咱们把他家主子给围攻了。说起来这还是对自家主子的功夫不信任,又或者……”他想了想,说,“又或者是觉得我太厉害了。”
“你要点儿脸吧!”她叹气,“不带自己夸自己的,要夸也得是我来夸。行了,事情办妥,咱们回家。”
她拉着夜飞舟就走,夜飞舟眼看着她原本拿在手里的信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不由得又想起她曾提过的储物镯子,心里头倒是对师离渊教给她术法一事又信服了许多。
“你所求之事,四殿下应了?”他问她,“有没有提出交换条件?”
“应了,也提了。”她实话实说,“四殿下提交让我用你偷回来的那三封信做为交换。”
他脚步顿了顿,到也没有多少意外,只是道:“你应了?”
“没应。”她答得痛快,“我跟他说了,我这人帮亲不帮理,不给就是不给。”
“那他是怎么应的?”夜飞舟忽然就有些紧张,“小四,你到底同他交换了什么?”
“什么也没换呀!”她笑着又拉了他一把,“二哥放心,什么都没换,我也没吃亏,是他自己向我做出了妥协。刚刚那封信你看到了吧?是归月郡主写给我的,她跟四殿下在归月时有些交情,所以来信请他帮我的忙。所以四殿下应我,换的是归月郡主在他做质子的那些年,对他的照拂之恩。”
夜飞舟听得有点儿乱,想了一会儿,总也算理顺了些,于是问题又来了:“那你岂不是又欠了归月郡主的人情?那要怎么还?”
“不用还。”她笑了笑,“我同她之间,什么人情也不用还。我们有共同的心愿和目标,总有一天是要走到一起,为了那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的,眼下这等小事不足挂齿。”
是吗?夜飞舟很难想象是什么共同的目标,但看夜温言没有要说的意思,便也没有再问。只同她说:“快晌午了,近几日府里实在闹腾,你要是不想回府用膳,咱们就去外面吃。”
“好。”她应得痛快,“早上没吃几口,正好去吃好吃的,二哥你请客。”
说完话,人也走到岸边,她叫上坠儿和计蓉:“走了走了,咱们吃东西去,今儿二少爷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尽管提,不用替他省银子。”
计蓉有点儿不好意思,只说小姐吃什么奴婢就跟着吃什么。
坠儿就大方多了,特别认真地思考,半晌提出建议:“不是说顺天大街新开了一家专做羊肉的馆子嘛!咱们去吃羊肉吧!”
夜温言特别纳闷:“这些事你都是怎么听说的?我为什么就没听说过?”
坠儿指指夜飞舟,“就刚刚二少爷说的。”
她一脸诧异地看夜飞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夜飞舟:“就,就听说的。你去不去?”
“去。”夜温言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羊肉吃完能让人觉得暖和,适合我。”话说完就打了个冷颤,果然春日里的薄裙不适合她,这会儿不用灵力维持着,身上冷得厉害。
夜飞舟瞅瞅她,眉心微皱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拉着她走了。
远处角落,权青画负手站着,总觉得今天的夜温言有哪里似乎不大对劲。
这小姑娘今天除了一惯的脸色发白之外,整个人的状态都显得很紧绷,就像在努力忍着什么事情。他先前不知她在忍什么,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竟是在忍着冷。
可是夜温言为什么会冷?这都快四月了,春暖花开,临安城内外万物复苏。她虽比往日穿得少了,却也是正常春装,怎么可能还会觉得冷?
顺天大街不是常有新馆子开张,但凡新开张的馆子都会比较有特色,东家也一定对自己的生意非常有信心,如此才能舍得花下大价钱让从前的经营者为他让路。
坠儿坐在马车里说:“临安内城还没有过专门做羊肉的馆子,说起来这应该是第一家。”
计蓉则说:“泉州有羊肉小馆,但是很小,跟京都的肯定是比不了的。”
夜温言瞅瞅夜飞舟,见他一直不说话,就往他身边又挤了挤,开口问他:“二哥,你知道那馆子是谁家开的吗?能在内城开馆子的,最起码得是官眷吧?”
夜飞舟摇头,“不知。”说完又斜眼看她,“有得吃就行了,你管谁开的呢?”
夜温言摸摸鼻子,“也是,有得吃就行。我就是觉得开家羊肉馆子挺方便我的,毕竟我无时无刻不在发冷,就是要多吃羊肉才能暖和。可惜在家里做什么都不太方便,大厨房做饭菜是要照顾全府人的口味,不好说让人家专门做我爱吃的。我那小院子虽也垒了灶台,但是做点简单的还行,太复杂的饭菜就不能做了。何况能做也没有人会做,我身边没有厨艺太好的人。嗯,清凉院儿的灶台倒是大一些,母亲烧菜的手艺也好,可是我也不能总是去麻烦她。”
夜飞舟不解,“大伯母疼你,怎么可能会嫌你麻烦?”
她纠正他:“一,那不是你大伯母,她现在是你母亲,你要叫母亲。二,就算是亲娘,她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娘,我不能有事没事就让她下厨给我做饭。”
坠儿听到这里插了一句:“对,最起码二小姐要是看到了,一定又会闹的。”
提到夜连绵,夜飞舟就不再问什么了,只对夜温言说:“家里的确不方便,所以一会儿你尝尝新开的那家馆子,要是味道好,以后我常陪你来就是。”
车里一家人正说着话,突然就觉得车子一顿,马还起了嘶鸣,紧接着就听到外头有女子“啊”地一声喊。
夜温言一愣,这是撞着人了?
计蓉已经第一时间掀了车帘子走出去,坠儿也在后头跟着,很快就见坠儿从车厢外头把脑袋又伸了进来,小声跟夜温言说:“小姐,冤家路窄阴魂不散,您猜我们撞着谁了?是李家那位大小姐,李嫣然。”
夜温言一愣,李嫣然?那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她心情非常不好,本来身上就阵阵发冷,就想着赶紧把羊肉吃上暖和暖和,吃完了还得赶紧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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